郎中诊脉过后,留下两副清热暖脾的药,并一小盒用来擦外伤的药膏。
朱丹臣把中药jiāo予店小二去煎熬,自己拿着药膏来替段誉上药。段誉急忙道:“我自己来就好,看着严重,其实都在脸上。”
他被慕容复说了口音问题后,自己也在这上面注意了点,尤其在听过朱丹臣说话后,便有些刻意仿着朱丹臣的发音方式来说话。
朱丹臣道:“这外伤药膏要用内力化开然后再伤口推晕,药效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还是我来替世子上药吧。”
段誉扭头一看镜中的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右边脸和下巴肿的仿佛馒头一样高,也很难为朱丹臣一进无锡城就认出了城墙脚下睡着的他。
朱丹臣指尖沾了药膏轻轻抹在段誉的伤处,内力带来的热量加上药膏本身的刺激,热热的有些发烫,伤处却又有难掩的舒服。
段誉打量着专注涂药的朱丹臣,有些意外的发现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朱丹臣的目光带了些小心翼翼,察觉段誉的注视,脸颊竟有些微红,轻推药膏的手指也微微颤动起来。
段誉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人是同类。
☆、英雄救美
朱丹臣手上不停的替世子涂药,心里却不断的惶惑起来。
镇南王只有一子,在大理自然是众星拱月如同凤凰一般的宠着段誉,除去段正淳夫妇与保定帝之外,世子最为亲近的就是朱丹臣。
世子自幼喜好中原文化,四书五经都有所涉猎,身边却没有人能和他共同研讨一二。朱丹臣存心要讨好他,白日里执勤,夜晚回到住处便一本一本的啃读中原浩如烟海的典籍。
为了保持这份亲近,朱丹臣不可说不费尽心思。
认真说起来,朱丹臣是看着世子长大的,从牙牙学语到今日长成俊秀少年。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从哪一天起,竟然对世子有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这种见不得光的念头,自然是要深深埋在心底,再不能露出一点痕迹的。好在世子虽然年纪渐长,心思却一如孩童时纯净,就连男女之间的事qíng都是一知半解,更别提这男风之事,恐怕都是闻所未闻。
但是,今天的世子……看起来有些古怪。
跟随镇南王一路由南向北追踪鸠摩智的踪迹,总算到了江南,段正淳却又偏偏遇上了旧qíng人被绊住了脚。朱丹臣心里担忧,便向段正淳请命先行到无锡城中查探。没想到甫一进城就看见了正靠着城墙根睡得正香的少年,虽然只着了单薄亵衣,脸上还挂了彩,可不是世子又是哪个?
初见时世子就觉出有些不同往日,他还以为是离家太久又受了些磨难的缘故所致。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世子的目光从来纯粹简单,偶尔俏皮些也是少年的娇态,何时会露出这样探究且玩味的眼神?
段誉不知道朱丹臣心里想些什么,只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居然有些发青,更加觉得有趣的紧,不由得存心逗他:“朱四叔,我不光脸上有伤,身上也有,要不要也涂些药?”
朱丹臣紧张的问道:“世子身上也受了伤?刚才郎中来时为何不说,该叫他仔细瞧瞧才是!”
段誉已经看出来这朱丹臣只怕就是个弯的,而且还对他家世子有些想头,可现下听见他这些关切问话,又忍不住把戏弄的心思都收了起来。
段誉这个人,上辈子在娱乐圈里浮浮沉沉四五年的时间,真心朋友没jiāo几个,踩着他上位的,故意拆他台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他倒是见得多了。千金易得,真心难求。他比其他人更懂得这个道理。
朱丹臣看他忽然又脸色郑重起来,有些纳闷,试探着问道:“世子,可是伤处疼痛的厉害?”
段誉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碍事的,多谢朱四叔。”
他这样子反倒和正牌世子一贯的言行一致。朱丹臣不由得放下心来,看来刚才是自己多心了,世子这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吗?
店小二把药煎好后送来了房间,朱丹臣看着他皱着眉把药喝了,笑道:“世子从小就怕喝药,我还想着要不要去买些蜜饯回来。可见出来磨砺之后,世子可总算长大了。”
段誉心说,要是我早知道你家世子从小就不爱喝药,我才不喝!
朱丹臣走到敞开的窗前,从怀里摸出一支小小竹筒,拉了底部牵线,顶端朝着天空喷she出一朵焰火,足有十几米高。
朱丹臣道:“虽然世子已经从那吐蕃和尚手中逃脱,但难保他不伺伏在周围,以我一人之力,想要护住世子周全也是难事。王爷和几位哥哥看到信号,一定会尽快进城,到时世子才是真的安全了。”
段誉不以为然,脱口而出道:“当时在天龙寺,被那个鸠摩智抓住的时候,我爹爹也在跟前的。”
朱丹臣方才那话其实只为抚慰段誉,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一时有些尴尬,要他说段正淳的坏话,他是决计说不出口的。
段誉也有些后悔口快,忙说道:“不过我爹爹的一阳指也是很厉害的……”
门外一声轻佻之声打断了段誉的话:“段正淳的一阳指也算厉害的话,那我们老大可就天下无敌了!”
朱丹臣大惊,向前几步将段誉护在身后,厉声道:“什么人在门外装神弄鬼!”
两扇木门咔嚓两声齐刷刷的倒地,竟是被掌风所推倒。门外站着一个白衣人,轻纱制成的衣衫,头上一顶纶巾,手上一把羽扇,看打扮倒是出尘似仙,只是脸上的猥琐之气却平白的将那身衣服的美观打了不知道几个折扣。
段誉一看之下便知道此人是谁,却有些疑惑,低声道:“云中鹤?”
云中鹤持扇按在唇上吃吃一笑,道:“小世子,你还记得我?你那个漂亮的小媳妇哪里去了?”
段誉心知他说的是木婉清,遂道:“你也说了是我的小媳妇,我又gān嘛要告诉你?”
云中鹤自以为风流无比的抚扇道:“以前是你的媳妇,要是被我找到了,可就不是你的啦!”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出手。云中鹤轻功极佳,拳脚功夫倒勉qiáng只能算个二流高手,但对付朱丹臣却是绰绰有余。只十几招的空当,朱丹臣便被云中鹤点了xué道制住。
四大恶人现在已经投靠了西夏一品堂,云中鹤现在也同慕容复一样,收到了有人要行刺赫连铁树的消息,正要赶去西夏。说来也巧,朱丹臣那道信号焰火,反倒是云中鹤先看到了,他以前随着段延庆到大理那次就曾经见过这种大理皇室之间传递信号的焰火,本来以为是段正淳在这附近,只准备过来探探风声,没想到这小世子居然落了单。
段誉从一开始看出来人是云中鹤起,便想到了现在这被擒的结局,倒是也没什么沮丧的。被点了xué道的朱丹臣却着急的不得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云中鹤还不知道段誉已经习得了六脉神剑,但却知道段誉有一身古怪的能吸人内力的武功,也不敢贸然来靠近他,生怕他忽然发功吸了他的内力。
此时的段誉,比之原着中那个半瓶子醋的段誉,更是悲催的无以复加。段誉本身内力极为深厚,还有凌波微步能在危急时候用来逃命,北冥神功用来震慑他人,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偶尔也在关键时候大发神威。可现在的段誉,除了刚到燕子坞那时对付鸠摩智时曾经使出过几招不堪入目的六脉神剑,后来便一点武功都没用过。他也试过看能不能再像那天一样运用内力,可是均以失败告终,那天的事qíng也只能用这身体的本能反应来解释了。
云中鹤不敢动作,段誉不知该如何动作,朱丹臣苦于不能动作。
狭小的一间客房里,三人却都诡异的静默。
打破静止的,却是店小二趴在门边哆哆嗦嗦的说道:“几位客官,我们是小本买卖,这桌子椅子还有门都是要花钱的,还请几位千万手下留qíng啊。”
段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看上去十分害怕的店小二,既然怕成那个样子,还敢跑上来阻止他们,再说这种事不是应该老板来做,怎么也不会店小二来出头吧?
那个店小二忽然冲他翻了个白眼。段誉险些叫出声来,这“店小二”,居然是阿朱!
云中鹤倒是没注意这忽然冒出来的“店小二”,只是转了转眼珠道:“小二,你去拿根绳子来,把这个小公子给我绑起来!”
“店小二”吓了一大跳似的,结巴着说:“绑起来?”
云中鹤挥了挥手中钢杖道:“还不快去!”
“店小二”踉跄着跑下了楼。
云中鹤得意的笑道:“小世子等下可小心些,这小二可不是江湖中人,被你吸内力,一不小心可就吸成人g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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