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莫名的看向慕容复,却见慕容复也正看着他,他不禁用口型示意问道:“你gān嘛住这里?”
慕容复也不抬手,拇指朝着乔峰方向指了指,也以口型答道:“好客。”
马大元是个粗人,但康敏是个喜好风雅而且还颇有qíng趣的人,布庄后一新一旧两处院落,都被她布置的井井有条,且细节中颇显心意。
洛阳牡丹甲天下,此时牡丹花开得正好。康敏不知从何处寻来两株极品魏紫,植在院中以汉白玉石砌成的花圃中,好不可爱。
月到中天。
乔峰提了一壶酒站在花圃旁小亭的栏杆旁,却只将酒拿在手中,双眼盯着微风中微微摇摆的艳丽花朵。
段誉从房中出来,白日里包不同和风波恶约他晚间到旧院去叙旧,他也正想问问慕容复到底是怎么对丐帮众人做的解释,走过院中却看到了月光下深思状的乔峰。
他应该还是在苦恼马大元的死因吧?清冷皓白中,那道身影显得格外孤单。段誉想走过去安慰他几句,纵然没有帮助,自己装傻充愣卖个萌什么的,也总能让他开心一会。
乔峰忽然绷直了身体,段誉暗道,高手果然不一般,离他还这么远就听到有人走近。
砰!啪!
两声脆响,顿时让段誉愣在当地,一向十足冷静的乔峰居然把手中那只酒壶发力狠狠掼在了地下!月光照耀下,乔峰对着他的那半边脸上写满了bào躁,嘴唇微张,胸膛剧烈起伏。
段誉有些茫然慌张,刚想出声叫他,却见忽一人出现在乔峰身后,却是丐帮最为年轻的长老,全冠清。
看来全冠清一直坐在亭中石凳上,从段誉这个角度看去,柱子刚好遮住,所以刚才没有看到他。
全冠清站在乔峰身后,右手抬起,似乎想拍拍乔峰肩膀,乔峰猛地转过身去,段誉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能看到全冠清呆在半空的那只手立刻便垂下。
乔峰很快大跨步的离开,全冠清却并没有跟在他身后,只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片刻呆。段誉并不能完全看到他的表qíng和眼神,却无端觉得他周身散发出一阵qiáng过一阵的yīn毒。
来到旧院,却没见到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甚至连阿朱都没看到,只有慕容复坐在桌旁微笑着摆出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样子。
段誉心里还在为刚才所见的那一幕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和慕容复飚戏的心思,随意的坐在他对面,问道:“包三哥他们人呢?”
慕容复皱了皱眉,显然察觉到了段誉语气中的疏离和敷衍,说道:“他们兄弟俩已经睡下了,阿朱去陪那位马夫人。”
段誉点点头道:“马夫人待她挺好的。”
慕容复挑眉道:“是吗?”
段誉眨眨眼,这才想起问道:“你今天怎么跟我大哥他们解释的?他们那么容易就相信你了?”
慕容复看看他,忽然把眼睛转到一旁,说道:“要是你刚才问的话,我一定告诉你,现在么,我不想说了。”
段誉一愣,问道:“为什么?”
慕容复哼了一声道:“段公子如今有了结拜大哥,这些事大可以去问你那大哥去,何苦来问我。”
慕容复这话带了三分故意,他明白的看出段誉和乔峰十分亲近,段誉对乔峰的态度甚至比对他要亲密的多。连续这几日都没有见面,段誉初见时居然都不问他到底去做了什么,只问他是如何向乔峰做的解释,由此可见,这个小世子的鬼心思恐怕又不知道起了什么变化。
他化身李延宗追上西夏一行人请罪,编造了理由解释了那日为何没能及时保护赫连铁树。赫连铁树已死,一品堂正是用人之际,西夏将领也只对他稍加惩戒,叫他牢记下不为例,便放他回来。倒是他借着那时的面具,又去套了云中鹤几句话,更加确信眼前这人必定是大理世子段誉无疑,只是云中鹤也说了,这小世子古灵jīng怪的很,满肚子的鬼心眼,就连他们四大恶人中的岳老三都被他稀里糊涂骗做了徒弟。
既然是这样,前面已经下了那么大功夫来笼络这小世子,现在又怎么能让那些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呢?
他这样的态度,段誉倒是被结结实实闷了一棍子一样,他最初就是看上了慕容复的皮相,以及慕容复这口江南软语,每每慕容复放柔了声音,放缓了语速,尾音上挑,似是含qíng无限的腔调,都能立刻让段誉从脚底一直苏麻到天灵盖。
此时自然也不例外,慕容复话音刚落,段誉就已经睁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容复道:“慕容公子你说的哪里话!我大哥怎么会比得上你在我心中……慕容公子自然是比大哥亲近许多,我才要来问你啊。”
慕容复全然不知段誉态度的骤然改变是为了他刚才那番落在段誉眼中的无上风qíng,只以为是自己故意做出的酸意所致,轻笑道:“是这样吗?那怎么到现在,还只管我叫‘慕容公子’?”
段誉看着他嘴角漾出的笑纹,脑子有些当机,下意识唤道:“复哥。”
慕容复本意只是想让他换个类似“慕容大哥”之类的称呼,猛然间听到这二字,有些意外,可这二字却又出奇的让他心里舒服不已,这样亲近的称呼显然比段誉称乔峰“大哥”还要亲近几分。
说到底,慕容复现在想要套牢段誉,一方面是为了他的复国大计想要拉拢大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与乔峰在江湖上齐名,但他见过乔峰的身手,自知不敌,他历来心高气傲,早就存了要与他在别的地方上一较高下的心思。
慕容复笑眯了眼睛,说道:“小誉真乖。”
段誉和不知今夕是何年也不差太远了,晕晕乎乎的从慕容复的对面挪到了慕容复旁边,仰着脸眨着一双杏眼说道:“复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慕容复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小誉,你应该早就猜到我去做什么了吧。”
段誉恍然道:“你真的去追那些西夏人了?”
慕容复点头道:“我在西夏一品堂隐伏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段誉道:“难怪看你脸色那么差,来回奔波,一定特别的累。”
他这话倒是实话,从白日里初见慕容复时,他的脸色便始终有些苍白,当时段誉就猜测大约是他一路追赶着离开洛阳的西夏人,然后又匆忙赶回来,来回奔波疲累所致。
慕容复抬手抚着自己胸口,似笑非笑道:“可不是只赶路辛苦,复哥我,可是受了伤的。”
段誉诧异道:“怎么会受伤?”马上又明白过来,问道:“难道是西夏人打伤你的?”
慕容复道:“擅离职守总要有惩罚才能服众,我这次去之前也想到了这点。”
段誉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捂着胸口的那只手,暗道一个不小心慕容美人真的被那帮西夏人打死或者打残了,那才真是bào殄天物。
慕容复看他眼中流露出的痛惜真挚非常,心底反而被触动几分,这小世子固然调皮捣蛋些,但待他还是有几许真心的。
他笑了笑,鬼使神差的说道:“你要不要看看我伤的重不重?”
段誉抬头睁大眼睛,惊喜的说道:“我能看吗?”
苍天大地,继在无锡客栈被慕容美人打成猪头到现在,他一直都不敢想象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慕容美人的luǒ|体!哪怕只是luǒ|胸!
段誉盯着慕容复,眼睛里的企盼几乎要要盛不住即将化成水流出来一般。
慕容复状似不大qíng愿的说道:“这伤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并不太重,小誉别被吓到了。”说着解开外衫,露出里面雪白亵衣。
慕容复抬手去拉亵衣的衣带,段誉的眼睛已经黏在了上面,一眨也不眨。
慕容复忽而停下手,将外衫也拢好,向门边说道:“阿朱,你回来了。”
段誉失望透顶,沮丧的也回头和阿朱打招呼,却见阿朱正扶着门框气喘,一双美目似乎含有泪滴,两颊红润的似要滴下血来,紧咬着下唇,一副十分羞窘的模样。
段誉好奇的问道:“阿朱姑娘,你怎么了?”
阿朱也不答话,只匆匆扫了一眼他二人,便道:“公子,段公子,我先去睡了。”说完便小跑着回了自己那间厢房。
段誉和慕容复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段誉深深的懊恼,那种深深简直不能用深深这么肤浅的词语来形容,可能是唯一一次的能看到慕容美人luǒ|胸的机会,木有了!
可是他没想到,第二次机会来的太快,让他完全没准备。
☆、23被囚密室
马大元的尸身已经停放了数日,如今天气已渐炎热,不能再久放。第二日恰是吉日,选了吉时便给他做了超度,将他葬在了洛阳城外的一处高岗之上,取义让他继续能照拂由他一手cao持起来的洛阳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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