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并不知万仇谷之事,但见段正淳神色凝重,不由得也起了几丝疑心,看样子段延庆要拿住段誉,竟是还有别的意思和用处。他与段誉年纪相差十岁有余,段誉在他面前又惯于做出些少年姿态,当日那句“既认你做弟弟,自然是当做弟弟一样疼”绝非虚言,此时心中担忧比之刚才却又甚了几分。
乔峰也站起,双手抱拳行了晚辈之礼,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与小誉已义结金兰,做了异姓兄弟。”
段正淳喜出望外,忙道:“既如此,事不宜迟,不如现下你我就一道前往赴约。且看看这恶人究竟耍出什么花样来!”
洛阳西北角,绿树掩映下的一处庭院。乔峰与段正淳一到门边,便有人从里面迎出来道:“两位贵客请里面请。”
他二人也不多说,只管跟在那人身后一径向内走去,一直走到一间平凡无奇的房门前才停下,说道:“两位贵客请稍等。”说着弯腰慢慢退下。
不多时,那人身后带了约有十余人从旁边角门绕了进来,乔峰微微讶异,低声道:“这些人俱都是洛阳名门正派的当家人。”
乔峰虽然来洛阳次数并不多,但他在江湖中始终成名已久,见过他的自然大有人在,当下便有眼尖的几人认出他来,上前与他见礼寒暄。
乔峰一一回礼,才问道:“几位也是被邀请到这里来的吗?”
众人都点头答是,其中一人说道:“这庭院荒废已久,但我们都猜不出是那邀我们前来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乔帮主,莫不是你与我们开的玩笑?”
领着几人前来的那人笑说道:“自然不是乔帮主,乔帮主也是被请来的客人。”他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几位请进这间房内,主人在里面等候。”
段正淳背上已渗出冷汗,这屋内的景象万一如他所想……在这一gān名门当家面前,大理皇室及他堂兄保定帝并他镇南王府,从此在中原可就彻底失了名声。
数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俱都狐疑的迈进了那道房门内,屋内却空无一人。那领路人在最后跟了进去,见众人茫然,笑着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他几步走到一旁的木桌旁,“这次邀请几位前来这里的人,只是想请身在洛阳的几位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一道来看一出好戏。”
人群中一个络腮胡须男说道:“甭管什么好戏,先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藏头露尾将我等骗到这里来?”
其余数人纷纷呼应道:“正是。”
那人忽指着段正淳道:“忘了与诸位介绍,这位是大理镇南王。”
众人静默片刻,俱都看向段正淳,段正淳只得抱拳向众人道:“在下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虽为大理镇南王,但在中原也颇有侠名,源于他年轻时喜好中原风物,常到中原来行走,且坐下许多为人称道的侠义之事。当下便有几人与他客气的打招呼。
那领路人转移视线成功,接着说道:“今日要请诸位看的好戏,便是与镇南王有关的一出好戏。”
还是那络腮胡须男抢先问道:“究竟是什么好戏?”
那人无声一笑,却又别有意味,只说道:“大家只管看好了便是。”说着便将桌上那盏油灯转动一圈,众人便见旁边那扇本来纹风不动的墙壁嗡嗡开声,里面居然是一间密室!
段正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如今他的身份也已被领路人揭穿,想要趁乱带走段誉也已是不可能的事。只盼……
“誉儿!”段正淳惊慌失措的叫出声。
比他更快的是乔峰的身形,一个箭步便已踏入密室之内,将面白如纸的段誉从地下扶起,焦急唤道:“小誉,醒醒!”
众人只见密室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来,却是骇人之极。地下躺着两人,俱都面色惨白,其中一人更是衣衫和嘴角都鲜血淋漓,也不知是死是活。另一人看着似是没有外伤,但也昏迷不醒,也不知究竟是中毒还是旁的原因。
那领他们进来的人面露意外,显然密室内的事qíng与他事先被jiāo代的有所不同,已经准备好的大肆渲染之话顿时说不出口,只僵立在一旁。
乔峰与段正淳将段誉围住,呼唤数声见他都不醒,段正淳唯有一子,此时只觉心神yù裂,目光中已蕴起泪滴。乔峰抬起手掌汇集真气,抵在段誉后心,将真气缓缓推入他体内。片刻后,段誉发出一声轻轻的“啊”,慢慢的张开双眼。
段正淳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道:“誉儿,你好些了?到底怎么回事,吓坏爹了!”
段誉茫然的看着这位中年帅哥,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和段正淳其实有过一面之jiāo,他初初穿来天龙世界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段正淳与段正明急切的两张脸,但时日有些久远,再加上他现在脑筋有些不太清楚,便只是呆呆望着段正淳。
他这模样倒把乔峰给吓了一跳,收回贴在他后心的手,搭在他肩上轻捏一下,道:“小誉!你怎么了?”
段誉把目光投向乔峰,脸上涌起一丝雀跃,喜道:“大哥,你可来了,我差点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在!霸!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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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舍命相救
被冷落的段正淳丝又急忙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誉儿,你是受了伤吗?”
段誉这才慢慢记起这有些眼熟的中年帅哥是谁,不自觉的便进入了角色唤道:“爹,害你为我担心了。”
自从段誉被鸠摩智捉走之后,段正淳便一直记挂着他的安危,此时听到他这样的话,不由得一阵心酸,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密室外众人面面相觑,全然没有想到密室中竟然关着大理镇南王的儿子。其中一人略一思索,想到一种可能,几步上前向那带他们进来的人厉声责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大理皇室中人会被关押在这里!莫非你们是要挑起大宋与大理的纷争吗!”
众人一听,也纷纷嚷道:“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歹毒!”
那人本来就已经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被这些人追问,罪名又安的极大,顿时更加慌了手脚,忙解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收了人家的银子来替别人办事的!”
密室中乔峰忽飞身从内跃出,向着外面喝道:“哪里走!”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乔峰的身影便已从房内闪到了屋外,当下便有人暗暗喝彩:“好轻功!”
乔峰本来半蹲下\身偎在段誉身旁,倏然间离去,段誉下意识的伸手要拉住他,但又怎么可能拉的住,他的手虚空一抓,连乔峰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他忽然觉得这密室空当无比,qiáng撑着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那只已伸出的手被人握住,他勉力睁大眼睛,段正淳满面痛惜的说道:“誉儿,你别乱动。”
段誉扯扯嘴角,给陌生人当儿子的感觉还真是微妙绝伦。
段正淳只见儿子向自己安抚一笑,脸便向旁边一歪,再度人事不省了。
慕容复恢复意识时便觉得胸口所中黑沙掌的伤势似乎更加严重了些。
阿朱本来便守在他chuáng边,见他慢慢睁开眼睛,立刻便雀跃欢呼道:“包三哥,公子他醒了!”
包不同与风波恶很快便赶来,见慕容复虽面色仍显憔悴,双眼却十分清明,也俱都松了口气。
慕容复想坐起身来,却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似乎大病一场,无奈只得说道:“阿朱,你扶我起来。”
包不同与风波恶对视一眼,包不同道:“段延庆那恶人下手太毒了,公子的伤势竟然这么严重。”
阿朱扶着慕容复坐起,说道:“就是就是,乔帮主说,要不是段公子舍命相救,公子现在的qíng况可能更糟糕呢。”
慕容复靠在chuáng头竖起的棉枕上,奇怪的问道:“段誉舍命相救?”他对密室中的最后记忆便停留在段誉对他说“慕容家的祖训”,那些话如当头棒喝让他愣在当地,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
阿朱点头道:“乔帮主就是这么说的,还有段公子的爹也这么说,对了,公子还不知道呢,大理的镇南王现在也在这里呢。”
风波恶也说道:“的确是如此,段公子为了救公子爷,内力损耗太过,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慕容复难以置信的复述道:“内力损耗太过?”
慕容复醒来的当日傍晚,段誉也总算在段正淳的殷殷期盼中睁开了双眼。
哪怕是在昏睡中,他都在想一件事: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用这种自损的方法来救慕容复。
慕容复被他的六脉神剑击晕后,旧伤新伤一起发作,连带着yīn阳和合散的药xing,qíng况十分不妙之。密室内不见天日,想要逃出去几乎不可能,要等到别人来救,只怕慕容复也撑不到那个时候。段誉忽然想到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一种救人方法,施救者把内力输入到被救者的身体里,就能让被救者多撑一段时间。内力这种东西,段誉倒是有的,问题是,怎么把内力输入到慕容复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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