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这时心底已经打算好天亮后先把段誉送回到无锡城中,然后便自己回家去见乔三槐夫妇,现在听段誉说破他心中打算,只一笑道:“如此甚好。”
两人跨进碾坊的门去,只见舂米的石杵提上落下,不断打着石臼中的米谷,却不见有人。段誉大声道:“有没有人在?”
忽听得屋角稻糙堆中两人齐叫:“啊哟!”却站起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都是十八/九岁的农家青年。两人衣衫不整,头发上沾满了稻糙,脸上红红的,神色十分尴尬忸怩。原来两人是一对爱侣,那农女在此照料碾米,那小伙子便来跟她亲热,觉得夜晚不会有人来这里,当真是肆无忌惮,连段誉和乔峰在外边说了半天话也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以前我说过此文CP慢热?
☆、41碾坊血案案
段誉倒是并没怎样,乔峰却已先觉得不好意思,忙道:“叨扰叨扰!我们只是路过歇歇脚。”
那女孩早就羞窘的把脸背向墙里去了,男青年仔细打量了打量乔段二人,见不似歹人,也放下心来,道:“只是她家要舂米才在这里的,两位要歇脚只管进来自便吧。”
乔峰犹自有些尴尬,段誉跨步进去,左右瞧瞧,问道:“大哥贵姓?”
男青年道:“我……我贵姓金,排行老二。”
不过几句你来我往,段誉和这金二哥便熟络了起来,金二哥叫那农女去把木盆和布巾舀来,段誉自到溪边去把抹得脏兮兮的脸洗gān净。
乔峰生的魁梧,面目又硬朗些,金二哥和那农女都不敢和他搭话,舀着眼睛偷偷瞧他。
段誉端着木盆回转进来,金二哥只觉眼睛一亮,方才泥污不堪的小叫花子,居然还是翩翩美少年。
段誉笑嘻嘻的摸摸肚皮,说道:“金二哥,我和我大哥急着赶路,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剩饭剩菜的?”
金二哥忙看向那农女,问道:“可还有吗?”
农女道:“剩饭剩菜没有了,后头有间小厨房,可以生火造饭的,里面有米也有柴。”
段誉还想央求那农女去做饭,乔峰已开口道:“多谢两位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递过去道:“终是要费些柴米,这些权当资费。”
金二哥和农女都不敢接,段誉笑道:“金二哥就接着吧。”他二人才千恩万谢的接了。
乔峰慢慢生火,看着青色火苗燃了起来,手脚利落的把米下了锅,说道:“这里只有些米,等下将就着喝些粥暖暖胃吧。”
段誉蹲在一旁瞧着,笑道:“大哥还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乔峰也笑了道:“胡说些什么!我这些年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得多了,丐帮弟子哪儿能饿着自己?”他眼睛忽的一黯,不再说下去。
段誉知道此时劝解也无甚大益处,乔峰今天所遭受的心灵重创,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抚平。
这时前面碾坊里忽然传来几声嘈乱,段誉奇道:“怎么了?”
乔峰侧耳一听,脸色大变道:“好像出事了!”说完足下一点,便跃出门外,朝碾坊里奔去,段誉急忙小跑着也跟去一看究竟。
乔峰闪电般的速度奔到碾坊门前,却还是为时已晚,那名农女正被人一拳打在胸口,只听咔嚓闷响,显是肋骨齐断,她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段誉追到乔峰身后,因他比乔峰个子矮些,只听到一声惨呼,忙探头去看,见到那农女毙命的惨象,她尸身几步开外,躺着一具男子尸体,头颅竟被劈成两半,脑浆洒了一地,竟是不久前还和段誉说话的金二哥!
段誉胸口翻涌,立时把头扭向一旁,忍不住呕吐起来。
乔峰怒火滔天,二指并拢指向那两名凶徒道:“哪里来的恶人,竟然这样糙菅人命!”
那二人转身过来,乔峰这才发现这两人竟然身着西夏武士服饰,方才打死农女的那个脸上还有五道血痕,应该便是那农女所抓。乔峰心中一凛,怒道:“西夏jian徒,到我大宋国境内杀我宋民,纳命来!”
这两人在西夏也算得上高手,便也没将乔峰放在心上,哪想到一jiāo手便知遇上qiáng敌,只好硬着头皮迎战。
段誉吐到胃中无物,扶着门柱qiáng站起来,就见乔峰以一敌二将那两名西夏武士步步bī退,眼角瞥见地下金二哥的尸身,又觉喉间发痒,忙将头转到一边去不敢再看里面。
其中一名武士偏偏眼尖瞧见段誉,心道那小孩子一定和这高手是一起的,既然打他不过,不如捉那小孩子来要挟,无论怎样能得一条生路。他趁着乔峰与他另一名同伴jiāo手时,飞身向门边扑去。
段誉本来侧着头,余光只觉里面一个黑影扑过来,下意识脚下一滑。
那西夏武士本来瞧着那小孩就在门边,哪知一扑竟然扑了空,定睛一瞧,那小孩居然到了半丈开外。
段誉也没想到居然无意中使出了凌波微步,心下有些欢喜,看来有些技能已经成为这身体的本能,只要慢慢摸索练习,以后自保就不成问题了。
西夏武士并没想到其中奥妙,只以为是天黑中自己没瞧清楚,再度跨步扑过去,一心想捉住段誉。
段誉在洛阳时已得乔峰指点过调息内力之法,这时便有心想要试试,见那武士又朝他袭来,便凝气提神,向一旁闪去。
西夏武士再度失手,这才明白过来,低喝道:“你这小孩竟然会轻功!”也不再轻敌,使出全力来追击段誉。
段誉猛然看他面露凶残,且来势凌厉,顿时慌了手脚,也忘了凝起内力,转身向后逃跑。西夏武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抓,段誉便被他抓在手里。
乔峰也已注意到外头qíng景,忙想冲出去搭救段誉,但与他缠斗那名武士也猜到了同伴的心思,若是能舀外面那小孩做人质,兴许两人真能脱身,当下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使得乔峰竟然一时脱不了身。
段誉被那武士抓住右肩拖到身前,武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凶狠地说道:“乖乖的不要动,要不然我就把你撕成两半!”这武士身形高壮,一双手有如铁铸,段誉忍不住暗自想了想自己被撕成两半的惨象,只觉得又有些想呕吐。
这武士掐着段誉脖子把他拖到碾坊门口,朝里大声吼道:“快快住手!”他的同伴已被乔峰一掌击倒在地,此时见状顿时大喜道:“做的好!”
乔峰一惊收了手,段誉被那人用力掐着脖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乔峰喝道:“放开我义弟!”
那武士冷笑一声,手上用力愈大,段誉顿时露出更加痛苦的神qíng,那武士道:“你先让我兄弟出来!”
乔峰垂下手,另外一名西夏武士从地下爬起,跑到门边,站在段誉身旁。
乔峰见段誉眼睛上翻,竟是有些气绝的态势,忙道:“我放你们走,你们只需把我义弟放了,我保证绝不伤害你们xing命!”
抓着段誉的那武士道:“现在不能放他,万一你不讲信用怎么办?”
乔峰急道:“那你先把手松开,他快不行了!”
西夏人也怕段誉现在就死了,便将手略松了松,段誉大喘几口气,脸色渐渐回转过来。
西夏武士道:“你站在这不要动,我们的马匹就在外面,等我们上了马,离开之前自然会把你义弟放掉。”
乔峰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拖着段誉朝外退去,心中不断的转着念头寻找二人的破绽,伺机救回段誉。
西夏武士们来到马匹前,抓着段誉的那人对另一人打了个眼色,那人便先翻身上了马。
余下这人高声道:“来带回你义弟吧!”说着忽从腰间抽出短刀,照着段誉头顶刺去!
马匹所停之处就在碾坊大门正对的空地上,乔峰看着那武士手摸向腰间,便暗叫不妙,立时点足向外跃出,然两地相距约有七八丈,待他到了近前,漫说那短刀已经刺进段誉头颅,那武士也有足够时间上马逃离。
段誉在那武士向乔峰说那句话时,便也有了警觉之心,惊惧一瞬后反倒冷静下来,已经散开的真气重新凝聚了起来。
乔峰几个跃步之间,心已经渐渐冰冷下来,难道今日竟然真要见到小誉血溅三尺,就在自己面前?
千钧一发之间,段誉右手肘猛地抬起,狠狠撞击那武士的锁骨,而后脚下施展方才已经感受过一次的凌波微波,瞬息间,便从那武士的桎梏中脱身而出。武士被撞到锁骨处疼痛非常,怒火顿起,将手中短刀向段誉掷去,段誉侧身躲过,忽而福至心灵抬起右手,小指一道剑气喷涌而出,正中那武士眉心,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那人犹自还两眼圆睁不可置信,却已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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