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道:“也不是两位姐姐。”
慕容复心下盘算了一圈,燕子坞再没别的适龄少女,难道这世子是在进入燕子坞之前就看上了别家姑娘?
段誉似乎很是羞窘,头埋的极低,小声说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慕容复惊讶之下,不由说道:“世子竟有龙阳之好?”
段誉头埋的更低,声音几似蚊鸣:“并不是,只是不知怎的,第一眼看到慕容公子就觉得心生喜欢……”
换做旁的男人对慕容复表达爱慕,就算不会被一剑结果了xing命,恐怕也得挨个几拳几脚。只是对着眼前这羞涩的耳朵边沿都泛起一圈粉红的少年,慕容复本就很难生出恶感,况且这少年还有着大理世子的身份,他反倒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段誉抬起头来,犹疑的看他,小声问道:“慕容公子讨厌我了吗?”
慕容复见他眼睛都有些发红,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有些心软,忽而又想到,这大理世子如果对他有这些念头,只要处理得当,将来想要与大理结成联盟必定更加顺利,遂放柔声音道:“自然不会,世子这样的人才地位,能对在下青眼有加,也是在下的荣幸。”
☆、隐藏属xing
本来一脸委屈失落模样的段誉,顿时眼睛一亮,嘴角漾起酒涡,喜滋滋道:“那慕容公子你呢?”
慕容复虽然打定心思要借这懵懂少年来拉拢大理,可是要他对着男人谈qíng说爱,终究还是有些心理障碍,可又不想一下子断绝了段誉的念想,便说道:“在下虚度了二十余载,尚未涉足qíng爱一事,于这上头丝毫不懂……世子可否给在下些时间?”
这话的前半段,慕容复倒是没有撒谎,虽然他已年近而立,但自从成年来便一直在为慕容家的复国大计到处奔走经营,完全没有心思也没有jīng力花在儿女qíng长上面。但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去考虑是否要去试一试这断袖之风,不过是说来为了安抚在他看来涉世未深的段誉罢了。
他哪里想得到,现在坐在他对面一脸单纯的段誉,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少年。
认真说起来,以段誉前世在现代社会的生活作风而言,虽然没有固定qíng人,但也只是中规中矩的找圈内人做chuáng伴,大家都是图一时欢愉,过后两边也没什么挂碍。这种去招惹直男的事qíng,段誉也只在学生时代刚发现自己xing向的时候做过。
现在段誉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去撩拨慕容复,说到底还是有些仗着自己是穿越人士熟知人物xing格的光。他清楚的知道慕容复绝对不会冒着得罪大理的风险把他怎么样,更符合慕容复xing格的做法,恰恰就是如今这样,顺水推舟的迎合甚至引诱年未弱冠的世子,以供将来为他驱使。
段誉虽说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一线巨星,可也是接受过表演专业系统教育的专业人士,扮演个qíng窦初开为qíng所苦的纯qíng少年,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见慕容复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心底不由得冷笑,本来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恶劣,现在也不怎么觉得了。
慕容复本身就有些小瞧段誉的意思,再加上王语嫣和阿碧等几位才貌出众的姑娘对他的推崇,他对自己魅力值的自信可谓是极度膨胀的。因此,枉费他聪明一世,对谁都不信任的xing子,现在竟然一点都没怀疑眼前这少年的歪心思。
他的想法极为简单,对这个世子就如对待王语嫣一样的态度,高兴时给个甜枣哄一哄,平时就不远不近的吊着,等将来用得到大理的时候,适当做些色相上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鲜卑一族对于男风一事本来也就不怎么顾忌,大燕国兴盛时候,王公贵族里养个把娈童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qíng。
两个人心思各异,可表面上看起来却偏偏满是粉红泡沫。
清隽少年含笑带羞的偷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俊美青年,青年嘴角也微微上翘,丹凤双眸也凝视着对方。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阿朱阿碧,自然不会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只是莫名觉得,怎么公子爷和段公子关系变得这么融洽了?
王语嫣被段誉一番话挑拨的六神无主,自家表哥那如神邸一般的形象在心里摇摇yù坠。这燕子坞上都是慕容家的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待在这里的不合时宜,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故意忽略,只想着将来早晚有一日会和表哥结成夫妻。现在猛然间从几近破碎的梦中醒来,顿时觉得自己依旧留在燕子坞太过自欺欺人。
段誉半真半假的话,虽然残酷,但却道破了真相。纵然慕容复将来会和她喜结连理,也断然不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前景。
王语嫣本来就不是个糊涂的人,只是先头一直都被少女的爱恋所蒙蔽。从段誉那里落荒而逃回到房里,缓了口气,很快便做出了决定,离开燕子坞,回到母亲身边去。
也许对表哥的感qíng不会消散的很快,但未来的日子那么久,她总能走出来。
慕容复还在花园里试着摸索和段誉的相处之道,阿朱急匆匆的走来回禀:“公子爷,王姑娘急着要走,已经拉着阿碧去撑船了!”
慕容复一凝眉,淡淡道:“表妹离家两日,舅母一定担心的很,早些回去也好。”
相较于慕容复的淡定,段誉反倒心底大大吃了一惊。原着中王语嫣发现慕容复有心要去竞选西夏驸马时伤心yù绝,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怎么现在他不过随便背后暗语中伤了慕容复几句,王语嫣居然就已经轻易打了退堂鼓?
阿朱道:“王姑娘这样独自回去的话,舅夫人说不定要生气的。”
慕容复道:“要是我送表妹回去,她才是真的会更生气。”说毕顿了顿,也不知是否有意:“我与表妹自小就已相熟,但相处的时日却是有限,加上小时在一起玩耍,真正相处的时间怕是也不超过一月。饶是这样都被舅母误解,我又怎么能再亲自到曼陀山庄去。”
段誉恍然大悟,原着中王语嫣为慕容复要生要死,也是因为后来跟着他在江湖上四处奔走,感qíng比之现在自然深厚的多。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他的只言片语就打碎了对慕容复的绮思吧。
慕容复见段誉像是有些神游,以为他是在这里坐了大半天有些困乏,便说道:“日头有些高了,段公子可要回房里休息?”
慕容复那话本来就是说给段誉听的,本意只为撇清自己和王语嫣的关系。
段誉忽然有些羞意的说道:“喊我名字就好,不要太生分了。”
一旁阿朱正暗自惊奇时,就听到自家公子爷满是温柔笑意的声音:“好,小誉。”
慕容复那有着江南风qíng的吴侬软语,对于段誉来说,本来就有如勾魂利器。现在他又故意带着些缱绻的喊出这两个字,段誉心里咚咚作响,脑子里浮想联翩出一些不太拿得出台面的画面。
慕容复瞧见他脸颊泛粉,以为他是害羞的,更加深信这少年对自己的qíng意不假。
他又哪里想得到,看似纯qíng的世子此时满脑子都是huáng色废渣。
段誉离开后,阿朱不解的问道:“公子爷,段公子是怎么了?”
慕容复已然收起脸上温柔表象,声音也冷硬起来:“不该你问的便不要问。”
阿朱微微张了张唇,却也知道自家公子爷现下心qíng不好,并不想去触他的霉头,也就住了嘴。
慕容复此时心qíng的确很糟糕,从听到王语嫣要离开那时就已经几乎跌进了谷底。
他对王语嫣并没有男女之qíng,但是他一直以为这世上若还有一个毫无功利之心,真心记挂着他的人,那一定就是王语嫣。
他不爱王语嫣,但他却需要王语嫣,或者更准确的说,他需要王语嫣对他的依恋。唯有那样的依恋,才能使他在外奔波劳碌闲暇下来时,不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连个牵挂他的人都没有。
段誉对王语嫣说那些似真似假的话,来挑拨王语嫣对他的感qíng时,他虽然看出王语嫣受了打击,但全然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会选择离开燕子坞。
世上唯一一个有可能会永远牵挂他的人,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
往日里热切追逐自己的目光,每次见面时眼中闪烁着的灼灼爱恋,原来都是镜花水月。
慕容复有一丝疲倦的感觉,这种仿佛再也找不到支点的虚空让他胸口有一丝酸麻,空dàngdàng的没有着落。
他把手肘支撑在面前的石桌上,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生为慕容家的子孙,父辈留下的复国大业高于一切,早就已经清楚儿女私qíng这种东西早在若gān年前就已经注定和他没有关联了。
可是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天地间太过苍茫寂寥?
石桌的那边有几朵零星的花瓣,好像是刚才坐在那里的少年手里□着玩耍的。这个小世子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一忽儿看着呆头呆脑,原来是因为看上了自己?一忽儿又狡黠灵动,却是在表妹面前挑拨离间;一忽儿又娇羞万分,可居然有勇气当面表白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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