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日,那跟着的两个侍从手里提了慢慢两大袋子山货并一些有趣的零嘴,花自芳见他俩辛苦就要帮着提些,水汭拉着道:“不用管他们。”回头对着两人说:“你们俩先把东西送回去,一会出来到中街福缘茶馆找我们。”那两人听命去了。
两人都到中街,果有家茶馆名叫福缘,花自芳奇道:“你怎么知道中街有家福缘茶馆?”
水汭好笑的说:“我又不是你,第一次来承德。”
花自芳翻了翻白眼道:“知道了,我少见多怪孤陋寡闻。”
水汭见他做鬼脸,捏了捏他脸颊道:“和谁学的,丑死了,以后别这样。”
却听得对面有人道:“真是巧了,这里竟能碰到你们!”
第31章 第三十一回 遭逢不测琪官被拿 开诚布公水汭剖白
花自芳看过去时,却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少爷公子,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水汭冷哼一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公子道:“我也出来看看这承德的风物,既然碰见了,不如一起?”
花自芳听两人似是熟悉,可水汭对这人态度又不大友好,摸不准是什么qíng况,也只站在一边不说话。
那少年瞧了瞧花自芳道:“这就是花先生?我整日价只是听说却没见过,以为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花自芳一愣,还未开口,水汭已转过来拉着他进了茶馆,低声道:“你别理他就行了。”
上了二楼,水汭领着花自芳坐在靠窗子的位子上,却见那少年也跟着过来,不请自来的也坐在这桌上,水汭不悦道:“这么多位子,你只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少爷却眼含笑意瞟着水汭,说道:“可不是想跟二哥亲近吗。”
二哥?花自芳张大了嘴巴,这人竟也是皇子吗?
水漪冲着花自芳道:“花先生,我是他四弟,以前没见过,以后我们可以常走动走动。”
水汭冷声道:“小花,别理他。”
花自芳对这四皇子的印象也不大好,单说在门口那轻薄无行状的话,花自芳就有些恼他,此时听了水汭的话,也只低着头,当真没有理他。
水漪也不以为意,笑说:“二哥的人真是听话,不过也是,以前那些也是这般。”
水汭皱了眉,看了看花自芳,他却低着头也看不见表qíng。
茶博士过来问道:“几位公子要喝什么茶?”
水漪道:“我二哥爱喝雨前龙井,我吗,就来一壶碧螺chūn,花先生,你要什么?”
水汭已经抢着说道:“他和我一道喝龙井。”花自芳仍低着头,两只手绞着玩。
水漪笑着对花自芳道:“花先生,我们既已同桌,你一句话不同我说,也不是道理。”
花自芳慢慢抬起头来道:“四皇子好。”说完又低下头去玩手指。
水汭心里大笑,伸手握住花自芳,轻声道:“别玩了,这么大了还爱玩这个。”
花自芳歪着脸看看他,笑了笑,任他抓着,也不做声。
水漪心里憋气,笑的也不自在了些,道:“二哥以前不是喜爱那等颜色妖艳的吗,这个也普通了些。”
水汭捏紧了花自芳的手道:“我看着好就是了。”
水漪挑眉道:“只盼二哥这次长久些,呵。”
茶博士送了茶上来,水漪尝后道:“茶叶还好,只没泡好,寡淡些。”
水汭和花自芳都没说话。
水漪复又道:“二哥,我今早上收到京里的信,你猜信里说什么?”
水汭皱眉道:“你的信,我怎么会知道。”
水漪笑说:“这信里提到二哥你的一位旧人,如今却是遭了大难。”
水汭狐疑道:“谁遭了大难?”
水漪轻笑一声,表qíng有些诡谲,只看着花自芳道:“不就是先时那红遍京城的名旦琪官。”
水汭和花自芳脸色俱是一变,却听水漪慢慢悠悠的说道:“他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忠顺老王叔抓了回去,如今似是只剩半条命了。”
花自芳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水汭也有些没想到:“王叔好好的怎么会找他的事qíng?你这消息可不是误传罢?”
水漪抬了下巴道:“这消息真的不能在真了,满京城都传遍了。好像是那琪官藏着不让老王叔找着,王叔却不知怎的知道他和荣国府的宝玉私jiāo甚笃,派人到荣国府去询问,那宝玉先时还不愿吐口,被吓了一吓才招了说琪官在城外紫檀堡买了房置了地,王叔直接派人去那里拿了他回去,听说那宝玉被他父亲打了一顿,打的还不轻呢。”
水汭并花自芳听他如此一说,心里已是信了九分,只俱都纳闷不解。
水漪忽笑道:“二哥,后来那琪官是好像是跟了水溶了?你们俩倒是感qíng好,连个戏子都能轮替着用。”
水汭脸色一凛道:“你话太多了。”
水漪轻笑道:“我出来这半日,也乏了,二哥和花先生且坐着罢,我要回去了。”
花自芳见他下楼没了人影才对水汭道:“那琪官…怎么办呀?”
水汭道:“他如今和我也没关系,我哪里管得着他。”
花自芳咬了唇道:“他那时跟了你许久,你竟一点旧qíng都不念吗?”
水汭见他神色,怕他寒了心,忙道:“你和他不一样,我那时与他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花自芳却不再说话,只垂着眼睛看地下。
水汭叹了气道:“我回去把这事说给水溶,那琪官现在是他的人,我不方便再去管,让他去问问罢。”
花自芳听得这个,有些放心,却又有些不自在,说道:“王爷和那琪官竟是真的在一处了吗?”
水汭有些不悦道:“你就只挂念他!”
花自芳忙闭了嘴,水汭倒又拉了他手缓了语气道:“水溶亲口跟我要了琪官的,我在北静王府里见过他好多次,他们俩是真在一处了的,你也别以为我那堂弟就是什么纯粹的,他年纪小是真,可皇家子弟哪里有gāngān净净的!”
花自芳瞪大眼看他,水汭接着道:“他房里侍妾早不知道几个了,以前也跟着我一起狎弄过几个少年,他在此道上也算是老手了,就你傻兮兮的以为天底下数他gān净。”
回去之后,水汭便把此事与水溶说了,水溶也是震惊不已。
水汭道:“我着实想不明白王叔有什么能和他置气的。”
水溶沉思片刻道:“说不定,只是说不定…我以前曾发觉这琪官有些古怪,莫非真被我猜中了?”
水汭忙道:“何事古怪?”
水溶道:“他先时曾不见了几个月,后来他无意中和我说过,他是和冯紫英一同出去游玩。可冯紫英你也知道,不是个爱听戏的,更不爱男色,他们俩是怎么搅到一起去的。如今想来,说不定这琪官,竟是那边的人。”
水汭想了想道:“不对,若是水漪的人,水漪今天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水溶也不解道:“所以我才说只是说不定,水漪堂兄心思诡谲,我从小就看不透他。”
水汭嗤道:“那小鬼,从小就满肚子坏水,只长了副骗人的模样。”
水溶复又说道:“这琪官的事,我还是得管上一管,这里还牵扯上了荣国府,我和他家关系一向面上还可,待我写信回去问问。”
水汭奇道:“你直接写信给王叔不是便宜?何苦费这力气?”
水溶道:“王叔既已拿了琪官,若他真犯了什么事,我写信过去倒似是求qíng了,不是大好。”
水汭冷笑道:“就你这般心xing,也只我知道。我家小花还以为你是什么侠义心肠的好人!”
水溶一顿,诧异道:“堂兄,你怎知道小花这般想我?”
水汭想了想,开诚布公道:“水溶,你可是喜欢小花?”
水溶也不掩盖,点头道:“是,我喜欢他。”
见他承认的如此大方,水汭倒有些意外,点头赞道:“你倒是坦诚。那我如今且问你,你要和我抢夺吗?”
水溶一愣道:“堂兄你的意思是…你也竟动了真心吗?”
水汭只说:“若不为我的真心,我何苦与你说这个!”
水溶呆了半晌方道:“我还道你不过是似初时存了玩弄之心,只待你这阵劲头过了,我再慢慢筹划未来,谁道你竟不是。”
水汭有些不自在道:“我与你兄弟之间也不说那虚的,我起初也只不过是感念他在我病时露出的关切,后来处了这段日子,竟慢慢的陷进去了,以前不觉他有多好,现在只一会瞧不见他就觉得少了什么一般,堂弟,我已是离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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