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明显抗拒的背影,断làng忽然微微一笑,同样挪过去搂住秦青的腰。因为秦青早就退到了chuáng的最里面,此刻自然无处可躲,只能愤愤然地用手肘往后挡,推拒着他的靠近。
只是秦青现在力气小,断làng稍稍用力就捉住了她乱动的双手,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低头寻到她的唇,骤然吻了上去。
秦青猛地僵住,瞪大眼死死盯着断làng,双眼中满是抗拒和控诉,仿佛在说,他居然自食其言!
断làng仿若未见,唇舌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形,稍稍餍足后撬开她的牙关,攻占她口腔,寻觅游曳,直吻得秦青呼吸不畅,双颊泛上红晕,才不舍地松开她,将她搂入怀中。
唇上还隐隐残留着刚才的触感,耳旁是断làng有力微乱的心跳,秦青仿佛失了全身力气,软绵绵地被他抱在怀里,再无法反抗。
她忽然好恨自己。明明不愿的,为什么如此容易屈服?
片刻,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意,断làng稍稍松开她,却看到她垂着视线,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却咬着唇忍耐,只无声地抽泣着。
断làng心头一颤,抬起她的下巴吻着她的眼角,喃喃道:“别哭……”
秦青举起微颤的手推开他,抬眸望着他的眼,泪眼迷蒙的双眸盛满脆弱,“断làng,你放过我好不好?看到你,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她收回手紧抓着胸口衣襟,“这里,真的很痛……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这世上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善良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呢?只要你真心诚意地对人家好,会有无数女人愿意为你死的。”
“其他女人都不是你,这世上的好女人再多,也只有一个秦青。”断làng低低地说,将秦青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道,“对不起,我放不了手……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的声音虽低,却坚定,有力。
秦青忽然闷声大哭起来。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吧,所以今生明明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却依然不肯放过她。除了死,她还有办法摆脱他吗?
断làng愈加轻柔地抱着她,哄着她,眼底怜意肆nüè,淡淡的悔意涌上心头。
当初他若多信任她一些,对她更好一些,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他伤她至深,她不想见他想远远逃开,他都理解。可他没办法如她愿放了她。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怎么甘心放手?就算她永远恨着他,他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若是换一个人,大约就会心怜她而放她走,放她去追寻另一种人生了吧?可他断làng没有那么高尚。他爱的女人,就应该留在他身边,谁也不要妄想能将她抢走。她爱他罢,恨他也罢,她都是他的,他用尽手段也要绑着她。
那一晚,秦青哭昏了过去。
那一晚,断làng一夜未睡,搂着她哄着她,就算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算后来她昏睡过去,他也没有松开,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想要让她的梦里都充满他宠着她的场景。
第二天,秦青睁开眼,身旁已经空了。
她莫名地舒了口气,只觉眼睛有些肿。胀难忍。坐起身,她呆呆地望着前方发呆。
谁知,桌旁却传来断làng的声音,“今天好好吃饭。我晚上再回来。”
秦青闭上眼,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断làng理着衣服过来,俯身在秦青的躲闪中亲了亲她的脸颊,丢下句话便走了出去,“等我回来。”
秦青用力擦着脸,许久才翻身下chuáng,穿戴整齐,用杂役送来的水洗漱完,吃完早餐后,她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微微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神qíng无悲无喜。
坐到中午杂役送来午饭,她漫不经心地吃过饭,继续坐回原地。
秦青所坐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口的守卫,他们也是。见秦青坐了一天一动不动,两个守卫对了对眼神,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事上报。另一人看到二人眼神,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帮中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小事就不要打扰帮主了吧。”
二人想想也是,便不再乱看,目不斜视地守卫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院门口来了两个侍女,一个身材高挑,动作xing感,另一个娇小玲珑,腼腆温和。高挑的侍女提着食盒,扭着腰对看守道:“我们是来给夫人送饭的。”
“怎么不是阿满?”领头的疑道。上回也是有个侍女来送饭,被夫人骂了回去,自此后送饭的都是杂役,并且不敢多做停留,免得惹恼了她。谁都看得出来,虽然她被关了起来,但帮主对她视作珍宝,要不然也不会派这么多人看着她。
“你问这么多gān嘛?帮主的决定,我一个小小的侍女,又哪里知道?”高挑侍女一脸鄙夷地望着领头看守,“快让开,不然饭菜凉了,夫人吃得不开心生气了,在帮主那儿chuīchuī枕边风,倒霉的可是你们!”
领头守卫面色微变,连忙退开让两人进去。高挑侍女经过时还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高傲的模样。娇小的侍女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对守卫们笑了笑,紧跟着也走了进去。
秦青本来听到门口的争执时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渐渐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那声音有些眼熟。
当她终因好奇而看过去时,那边的争执也已经结束了,两个侍女正向她走来。
秦青双眼微微睁大。
“丑……”
那高挑侍女立刻尖声道:“夫人啊,奴婢是长得不好看,可还没有到丑的地步啊,您这样说,小白好伤心的!”
秦青吞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又惊又喜地望着来人。
这两个伪装成侍女的人,不正是文丑丑和孔慈吗?
想到守卫还在那边看着,秦青收敛了脸上的神qíng,淡淡地说:“跟我进去。”
文丑丑和孔慈立刻应道:“是,夫人。”
因坐了太久,起身时秦青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幸亏文丑丑手脚快扶住了她。文丑丑扶着秦青,孔慈提着食盒,三人一道向屋内走去。
看守们远远看到院子内秦青竟然没有将二人骂出去,都有些惊奇,片刻后归咎于她应该是累了,没有力气再骂人,便也不再关注。没看到她刚刚站起来时没站稳差点摔跤吗?
三人进了屋内,孔慈将门一关上,三人的神qíng都变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青啊,你果然没死!”
“秦青,你还活着,太好了!”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说完,相视而笑。
秦青连忙拉着二人在桌旁坐下,木了一天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文丑丑脸上带着不小的笑意,口中道:“那日得知你死了的消息,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哦!你问问孔慈,她是不是哭了整整三天,哭得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
秦青眼中愧疚顿起,“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孔慈握住了秦青的手,摇摇头道:“秦青,你不用愧疚。五毒教的人都告诉我们了。你那日伤得很重,几乎死去。一直靠药物续命,昏迷了三个月才醒来。”
秦青苦笑,“我还是要向你们道歉。如果不是被断làng发现我还活着……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们我还活着的事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我还不知道你吗?”文丑丑戳了戳秦青的额头,不客气地说,“你不告诉我们,是不想连累我们。真是的,把我们当什么啊,我们可是朋友,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们?”
“对不起。”秦青没什么好反驳的,只是垂眸道歉。
“好了好了,我丑丑心胸宽阔,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文丑丑摆摆手。
孔慈也笑道:“秦青,你别自责了。现在什么都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嗯。”望着二人真诚的神qíng,秦青终于露出丝笑。
“你们怎么会来天下会的?”秦青突然想起这事,脸色微变,眼底流露出担忧。
文丑丑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还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若不是孔慈求了我好几天,我才不回来这个龙潭虎xué呢!”
孔慈在一旁抿唇微笑,小声道:“秦青,其实丑丑早就开始准备了,等我开口提出来,才故意假装不想来,可当天晚上就催着我离开岳王村了。”
“说什么说什么呢!我哪有故意假装?”文丑丑怒瞪着孔慈,叉着腰一脸泼妇相。
秦青没认住笑出了声,“小白姐姐,你扮女人越来越像了,不如以后就gān脆以女装示人吧!一定会迷倒一大批青年才俊的!”
“秦青,再说我可走了!”文丑丑一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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