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缄的电话又拨了过来,纪安按下接听键,未等萧言缄开口就说,“你们去玩吧,我还不会端茶递水,你们有杨扬在边上端茶递水就好了。”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眼里忍不住浮出委屈的泪水。她把眼泪bī了回去,扭过头望向窗外。女王陛下的朋友,始终比她重要!她叹了口气,说,“阿英,我好累,怎么办?”闭上眼睛,突然间好像放下这一切,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理会。
吴英又看了眼纪安,把车驶进小区,在停车位上停下,说,“到了。”
纪安下了车,抱着她怀里的水晶娃娃,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走到家门口,她冲吴英挥了挥手,进了屋子,疲累地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空dàngdàng、冷冷清清的,只有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女王陛下常用的香水味,闻在肺腔里,心却疼了。两个人的爱qíng,一个人追逐,好累,也好孤独。言言想让她坚qiáng,有时候她的坚qiáng也需要言言的温暖。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的是萧言缄的电话号码。纪安按了拒绝键,并且将手机关机,把手机和水晶娃娃一起放在茶几上,起身,仅带了钱包,然后默默地出了家门。
第六十三章
萧言缄紧紧地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又再拨过去,却发现关机了。她站在法拉利跑车边上,紧紧地握着手机,脸都气白了。
“怎么了?”阿君发现萧言缄的异样,忙问。
杨扬望向萧言缄,“你们家小孩又闹别扭了?”她皱眉,问萧言缄,“你像带孩子一样带她,不觉得累吗?”
萧言缄冷冷地睨着杨扬,“如果你少刺激她一些,我会轻松很多!”她说完,迅速地拨下吴英的电话,问,“阿英,你们现在哪?安安没事吧?”
“我刚送她回家。”吴英冷淡的声音传来。“萧小姐说的没事是指什么?怀疑我的保护能力吗?”
萧言缄听到吴英的声音不对劲,就能猜到杨扬刚才的话又让纪安很受打击了。她叹了口气,说,“没事了。”挂了电话,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阿君看到萧言缄这模样,忙走到她的身边问,“纪安怎么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她回过头瞪了眼杨扬,骂道,“我说你是不是没事找抽啊。你们两个KISS让她撞到,她心里本来就有疙瘩,杨扬,你还拿话刺她,是不是存心想捣乱啊?”
杨扬挺不慡的,“我就见不得她那装委屈的脆弱样,怎么了?刺她一句就受不了,这么脆弱禁不起打击,还怎么……”
“杨扬!”萧言缄冲杨扬摇头,说,“不要拿你的那一套来评价安安,你还没有那资格。你别再刺激她、招惹她,否则,我们只有绝jiāo。”
“缄缄!”阿君被萧言缄的话给吓到了,忙劝,“能是多大的事啊,说这么重的话!”她的话音一转,说,“杨扬就这xing子,虽然说她做得不对,可话也没错啊。你也别太宠她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哪能一刺就受不了闹xing子!这也太小气了!”
柳梦霓也在一边拉杨扬的袖子,劝她,“你就能不能听缄缄一回?是缄缄和纪安过日子,又不是你和她过日子,你瞎掺和什么?是不是还嫌没被打够?想再去回云南边境?”
萧言缄叹口气,说,“你们都不懂她。安安是从象牙塔里面走出来的,她纯白得不带一点杂质。”她吸了吸气,说,“她的世界gān净、无害,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看得到萧言缄三个字,成天没心没肺地跟在我的身后护着我、叫我女王陛下,处处为我打算,看不得我吃一点亏,连养育了她二十多年、为她耗尽心力的亲妈对我摆点脸色她都舍不得,都要吼回去。她的xingqíng淡泊,对物质根本没有要求,她很不习惯跟人争,也不习惯职场和商场,可是她总怕我会被人欺负,怕我一个人在商场上打滚太累,就拼了命地努力上进,为的仅仅就是能在我的身边守着我、护着我。我有数十亿的家产,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花我一分钱,想的永远是怎么赚钱给我花,怎么帮我赚钱。那天我把我的财务报表给她看,她瞪大眼睛一位数一位数的数,数完了,扭头对我说了句,‘哗,女王陛下,你好有钱啊’,那语气和夸我漂亮没什么区别,钱在她的眼里,仅仅是一堆数字。可是,当她得知她为我赚了很多钱,并且她有很可观的一笔奖金时,立即乐翻了天,抱着我又叫又跳,说要给我买这买那,恨不得马上把钱全部花在我身上,好像她有钱能给我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能为我赚钱就是她最得意的事。”她缓了缓,说,“杨扬,你总嘲笑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总嫌她太脆弱,可杨扬你不知道,她只是xing子平和,不愿意跟人起争端,一般qíng况下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可是你要是把她惹急了,她玩起手段来,能玩到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老的孙子李明俊,汪基维的千金汪雅佳,他们全栽在过她的手上,他们栽了跟斗,到现在还藏着瞒着,没向外界提一句。她上回在在公司往你头上泼咖啡招惹你,那是她存了心要把你往牢里送,如果不是后来你被阿英打得太惨消了她心里的那口气,杨扬,你现在已经在吃牢饭了。”她长长地喘了口气,说,“别再招惹安安,别碰她的底线,你玩不过她,也玩不起。”她说完,看了她们一眼,说,“我先回去了。”
阿君点头,“去吧,哄好了把她带出来玩。”
“今天晚上不行。”萧言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说,“改天吧。”把车门关上,将车窗落下,对杨扬说,“杨扬,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过两天到我公司去打听一个叫丁琴的职员。”说完,启动车子,驶上了大路。
萧言缄的车速开得很快,眉头紧紧地皱成结,纪安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并且直接关机,她能想象得到纪安这会儿的qíng绪会是怎么样个天翻地覆。她不怕纪安闹,就怕纪安窝在心里憋闷着难受折腾自己,那心脏动过两次开胸手术,已经禁不起刺激。
萧言缄基本上是飞奔回家的,她推开门,喊了声,“安安。”冲进卧室,发现卧室空无一人,又转到阳台,还是没有人,退回客厅,才扫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很jīng致的礼盒和纪安的手机。她奔过去,蹲下身子,拆开礼盒,看到两个身着婚纱的女子撅起嘴,嘴对嘴地亲吻。水晶雕成的娃娃,jīng致通透,美得无暇。她看着水晶娃娃,怔愣一会儿,是安安买来送给她的。那安安人呢?她抓起纪安的手机,冲进厨房、浴室、洗手间、客房,连堆放杂物的房间她都找过了,可是就是没有见到纪安的人影,转回到门口,看到纪安的最近常穿的那双鞋没在,才意识到纪安出去了。她慌忙拨出吴英的手机,问,“你们在哪?”
“家里。”吴英冷冷地回答。
萧言缄一听,心像是被重锤敲了下,她问,“你在家里?”声音都变了调,“哗”地一声把门拉开了。
“是。”吴英答。
“你没骗我?”一股寒意直袭萧言缄的背脊,“你们在哪边的住处?我回来了,可是没有看到安安,只看到她摆在桌子上的礼物。”
一秒钟后,隔壁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了,跟着吴英就冲了出来,她冲进屋子看到桌上的礼物,再迅速把屋子转了圈,又闪回门口,脸色冷峻,“她出门了,一个人出门了。”
萧言缄一个立足不稳,向后踉跄退了一步,她的手里还攥着纪安的手机,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吓得身子都软了。“找!”从牙齿fèng里蹦出一个字,调头冲了出去,同时飞快地拨出电话号码,安排人去各个纪安有可能去的地方找。纪安能去的地方真的很少,除了海边,除了酒吧,除了街头游dàng,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纪安的心理承受能力本就脆弱,今天在公司又连受打击,后来还被杨扬那么一刺,萧言缄不敢去想纪安会做出什么事来。好一点想,就是躲起来不想见她,像上次躲在楼顶上那样不想让她找到,自己闷着疗伤。坏一点想,她不知道纪安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伤害自己的举动。纪安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整杨扬来发泄,还有什么方式是不能做的?她的身体那么弱,在楼顶睡觉都能睡到中暑,去到外面,难保不会出什么事。那么迷糊的一个人,闹着qíng绪跑出去,神qíng就更加恍惚,要是……
萧言缄不敢再往坏处想,她把能派出去的,能叫的人全叫出去了,满城的找纪安。兜兜转了两个多小时,能找的地方都派人找了,然后到了下班高峰期,路上jiāo通堵塞。萧言缄坐在车里,心乱如麻,只担心纪安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可偏偏这时候塞车,进不得退不得,卡在路中间。
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一起,挂了。跟着手里属于纪安的手机也响了一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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