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妈妈叹口气,说:“她整倒个郝雷就那么开心吗?再说人现在不还没倒吗?”
韦紫夕的头也埋低了点,不置一语,安安静静地把早餐吃完,说了几句客气礼貌话,退场。
裘宝阳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出门,说:“奶奶,爸妈,我上班去了。”
韦紫夕叫住她,说:“一起吧。”
凸!姐才不跟你一起去,姐要翘班。她刚要张嘴,看到她妈也张嘴yù言,当即料定她妈是准备带她去jīng神科做检查,立马说:“妈,我和夕夕姐今天还要谈生意,先走了。”拉住韦紫夕当挡箭牌拖出门。
韦紫夕自己有开车过来,却坐进了裘宝阳的车里。她系上安全带,才说:“报仇了很开心吧?”瞧她脸脸那脸色哦,钱宝“啦啦啦啦”地唱一晚上,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没被吓出毛病来还真是谢天谢地。
裘宝阳的脸一黑,装作没听到。
韦紫夕冷冷地抿了抿嘴,面无表qíng地看着前方。
下午,裘宝阳被姐妹们约出去打麻将。某人仗着脑子记xing力好,不仅在洗牌时记下牌所在的位置,还各种算人家的牌,赢了不少零花钱。赢了钱不好意思,和一帮子姐妹出去啜了顿,又到KTV嚎了一晚上歌,喝得七晕八素地奔回家。她“啦啦啦”地哼着跑调格外严重完全听不出曲子摇晃到沙发上,继续哼着“啦啦啦啦啦……”
宝妈妈揉揉发麻的胳膊,一脸惊悚地看着倚在沙发上的哼歌的裘宝阳。这孩子这两天咋滴了?
韦紫夕今晚仍借宿在裘宝阳这,她正和宝妈妈聊着天,乍然看到裘宝阳醉熏熏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就在哼那什么“啦啦啦啦”,裘宝阳的嗓音很柔,那曲子应该轻缓,虽然听不出是什么歌,但“啦”得调子很好听,让韦紫夕不由得想跟着她点拍子。
宝妈妈坐在裘宝阳的身边,抚着她的额头,问:“宝贝儿,明天跟妈妈去医院检查下好吗?”
裘宝阳扭头看向她妈,摇摇头,然后搂住她妈的脖子,说:“妈,不去。”她歪在宝妈妈的身上,说:“我又不是疯子,又不是jīng神病,不去jīng神病医院,不去看心理医生。”
“那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妈很担心你。”
“妈,我好像喜欢上夕夕姐了,可是……我又好讨厌她。”
“宝贝儿?”
“我又开心又难受。”裘宝阳窝在宝妈妈的怀里,难受地在她妈的怀里钻,叫嚷道:“讨厌,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嘛!妈,我是不是真有病?我不是jīng神病,对不对?”她望着宝妈妈,眼里含着泪。
宝妈妈抚摸着裘宝阳,她沉沉地缓了口气,说:“宝贝儿,同xing恋不是病。如果你是同xing恋,如果你想追求夕夕,我不反对你,但你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要想清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裘宝阳不再作声,只静静地倦在她妈的怀里,无声地掉着泪。
许久之后,她才又低低地说了声:“妈,夕夕姐的身上有你的味道,让我很安心。”
宝妈妈哽咽了一下,说:“喜欢就去追。”
裘宝阳摇摇头,她坐起来,拧了拧自己的眉头,说:“不追!我和她只会是竞争对手事业伙伴,在生命中不会有jiāo集,也不能有。”
韦紫夕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如果有天我垮了,公司还会有她顶着,韦裘两家还有她顶着……”裘宝阳话说完,突然感觉到这声音不对,惊得她赫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到韦紫夕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她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她刚才进门隐约看到两个人坐在这,韦紫夕坐得远,又穿一身深色的衣服,她还以为是她奶奶!
52
52、向丈母娘出柜 …
宝妈妈抬手在裘宝阳的额头上重重一戳,问:“你这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什么叫有天你垮了?”
“妈,我喝醉了。”裘宝阳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卧室走去。
宝妈妈被裘宝阳气得够呛,说:“你把酒戒了,少熬点夜,能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地生病?”
韦紫夕出声说道:“gān妈,您先别生气。我想阿宝可能是心里还有事。”以钱宝的掩饰功夫,如果心里有事不想让谁知道,恐怕谁都看不出来。
宝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她小时候有次跟同学去郊游,那里发生命案,有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被人抛尸在糙丛里的土沟里,她一个同学恶作剧,把她推到尸体上去了,从那以后她就被吓破了胆,jīng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连带身体也到影响,再加上饮酒和过度cao劳……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开导她吧,她比谁都聪明,要说什么她全明白,道理自己也懂,就钻在那牛角尖里死活不肯出来。”她揉揉太阳xué,说:“夕夕,你也早点休息吧。钱宝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又揉揉额头,叫道:“哎,万一她真去追你,你可别答应啊,要不你爸妈准得怨死我。”
韦紫夕稍作沉吟,问:“gān妈,如果阿宝是同xing恋,您真不反对吗?”
宝妈妈愁怅地支着额头,说:“我当然不希望她是同xing恋,可她一直单着,一谈人生大事她就看谁都不顺眼,真有个人能伴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她眼高,哎……”她话到这里止住,重重拍拍腿,叹口气,起身去裘宝阳的房间看看。
裘宝阳的手上拎着瓶酒,她窝在窗前的榻榻米上,正chuī瓶就饮。
宝妈妈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酒,重重地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凌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裘宝阳的身子前倾,靠在宝妈妈的怀里,说:“妈,让我靠会儿。”
宝妈妈的心头一软,长长地叹口气,说:“喝醉了就睡吧,要是你爸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准揍你。”她轻拍裘宝阳的背安抚她。
裘宝阳闭上眼靠在她妈的怀里,脑海里又浮现起韦紫夕的身影,还有昨夜,那双颊绯红意乱qíng迷的媚色。她是即想念,又害怕,莫名地恐慌,不知所措。她在潜意识里拒绝、排斥韦紫夕,可心——韦紫夕与游戏里的“咯咯巫”重叠,两个身影从两个方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填补掉所有的空间,她清楚地感觉到有那么个人,牢牢地守护在她的身边,任何时候都在守护着她。这种被守护的感觉让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也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知道她是怕,害怕面对这样的一份感qíng,害怕有了伴侣就要离开家。家于她来说是一个庇护的港湾,是她的根,她可以坐在家里笑看风云翻云覆雨,但不敢离开家独自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裘宝阳睡着了。
韦紫夕进来了。她和宝妈妈一起把裘宝阳送上chuáng,替裘宝阳换上睡袍盖上被子后,韦紫夕把宝妈妈请出卧室,来到客厅,她坐在宝妈妈的身侧,低沉慎重的话语自她的口中道出:“gān妈,我愿意守护并照顾阿宝一生一世。”
宝妈妈闻言惊得身体猛地一颤,她诧异地看着韦紫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紫夕深吸口气,说:“gān妈,我爱阿宝。”
宝妈妈定定地看着韦紫夕,连眨好几下眼,才醒悟过来,叫道:“敢qíng你们俩两qíng两悦啊?”哎哟喂,这是在唱双簧给她看吗?
韦紫夕定定地看着宝妈妈,说:“请gān妈成全。”
宝妈妈握住韦紫儿的手拍拍,说:“夕夕啊,gān妈成全不成全这是后话,你回去问问你爸妈答应吗?gān妈好说话,可你和阿宝的事要是传到你父母的耳里,你让裘韦两家以后还怎么相处下去?”
韦紫夕抿着嘴浅浅地笑了笑,说:“我爸妈那里我回头寻个机会和他们说,gān妈,您刚才也说了不反对我们还让阿宝追我,不是吗?”
我那是心疼孩子哄她的话啊!就钱宝那xingqíng,她决定的事谁改得了?这不趁着她没下决定,以退为进将她一军让她知难虑退啊!宝妈妈纠结地支着额头,即又抬手朝韦紫夕的额头一戳,说:“我怎么遇到你们两个啊!”一个钱宝好应付,一个夕夕也好应付,这俩人粘一块儿,刚好互补,最不好应付。
“呵呵”韦紫夕灿烂一笑,说:“谢谢gān妈。”
宝妈妈“哼哼”笑了笑,说:“我回头就送她出国旅游散心养身体,等她把身体养好了你结婚了我再送她回来。”
“别啊,gān妈。”韦紫夕抱住宝妈妈的胳膊,央求道:“gān妈,求您了。”
“夕夕,别的事,gān妈二话不说就能应你,但唯独这事不行。”
韦紫夕听宝妈妈这语气就知道宝妈妈是铁了心不答应,她叹了口气,问:“那gān妈拿阿宝怎么办?她那xingqíng本就心思重,极少表露,全窝在心里为难自己。今天她说的那话让我很不安,gān妈,我和你一样担心她。我只是想陪着她,守着她,照顾她,让她好好的。看到她难受时、害怕时,不要命地喝酒壮胆,看她总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心都碎了。”韦紫夕说着说着,眼眶里便泛出泪花。她低下头去,藏起自己的泪,说:“很喜欢她在游戏里的模样,也喜欢她在家里孩子气的模样,gān妈托我照顾她的那几天……喜欢她那毫无防备依赖人,gān妈,我真的很喜欢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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