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连翻好几个白眼,说:“是不是huáng鼠láng,你我心知肚明。”再用眼角余光瞟向方云姝,那句“神经病”使她很不舒服。她赌气似的扛起剑挂回剑盒中,对方云姝很是厌恶,方云姝让她很想撒手不管这事。烦躁!她黑着脸,气呼呼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把电视打开。
huáng淑赔着笑脸,对欧亦纶说:“纶纶,汤很快就好,一会儿就能吃饭了。我去厨房忙了啊。”她戒备地看向黎落,见黎落盯着电视看也不看她这方才松口气,一路小跑地进了厨房,并且把厨房门关上。
欧亦纶体力不支,站立不稳的她把背部靠墙上作支撑,避开方云姝,说:“云姝,我们真的已经结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这里不再适合你呆下去。”
方云姝qiáng行把欧亦纶扶到沙发上,拿起电话就要拨120叫救护车,她说:“这事qíng我们以后再谈,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我刚从医院回来。”欧亦纶夺过方云姝手里的电话,挂断。“我今天有紧要的事qíng,不方便招待你。”
这么明显的赶人,令方云姝很是难堪。她沉默两秒,说:“亦纶,我真的不相信你会喜欢一个小屁孩子,别再跟我呕气了,好吗?”
自以为是!黎落暗啐她一口,对方云姝很不慡。她站起来,走到方云姝的面前,本来想刺她两句,结果看到方云姝那副姿态,她连话都懒得说。昨天要不是这女人不给她开门,悲催鬼会弄成今天这模样吗?没看悲催鬼现在人都快倒了,小命都快玩完了吗?还在那里纠缠感qíng问题!要是真的关心悲催鬼,早gān嘛去了?去开罗了!
方云姝压住xing子对黎落说:“这是我和亦纶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专心看你的电视好吗?”
黎落哧笑一声,睨着这女人,又摇摇头,朝厨房走去。白痴!
欧亦纶靠在沙发上,她虚弱地闭上眼睛,说:“云姝,你走吧,我很累,需要休息。”
方云姝立即起身弯腰去扶欧亦纶:“我扶你上楼。”
“不用。”欧亦纶马上拒绝,
“你的脸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方云姝见欧亦纶的脸色白得极不正常,十分担心。“不成,走,现在跟我去医院。”
黎落走到厨房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方云姝说:“如果你想要她死的话,你继续骚扰她。”有些人远不如妖!她拉开厨房门,就见huáng淑握着汤勺满脸戒备地盯着她。黎落踏进去,把厨房门关上。
huáng淑紧盯着黎落,退后两步,低声说:“我没有害过她。”
黎落朝huáng淑走去,她每走一步,huáng淑就后退一步,等黎落走到灶台边的时候,huáng淑退到厨房的角落已经不能再退。黎落用抹布包了沙瓮的盖子,揭开一看,一股补药的香气迎面扑来。她拿起勺子把汤底翻起来,全是补药。她斜眼瞄向huáng淑,问:“我很奇怪,为什么八尾黑猫不赶你走或者是吃了你,还让你留在欧亦纶的身边?”丢开勺子,将沙瓮盖子盖回去,说,“你还给悲催鬼煲大补的汤。”
huáng淑说:“并不是所有有妖怪都是坏的。”
中国有句俗话叫: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没安好心。还有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黎落跟妖魔鬼怪打jiāo道这么久,她不相信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坏蛋,但是想让它们毫无所求地单纯以助人为乐,那就有点离谱。像huáng鼠láng这样花十几年心思熬汤补药来帮人的妖就更是天方夜谭。熬补药汤喂悲催鬼?黎落突然想到有些人也会专门用补药喂养王八,被补药养大的王八吃起来更补。“哦,我懂了!”黎落恍然大悟,她指着huáng淑说:“我明白了,你跟黑猫妖是一伙的,你帮她用补药喂悲催鬼,好让悲催鬼吃起来更加好吃有营养。哇,你们——真毒呀!”这些妖怪真绝,把人的那一套学个十成十。人类饲养动物,它们饲养人。
huáng淑被黎落拆穿,马上褪去“纯qíng”的伪装,凶声恶气地威胁:“我劝你少管闲事,你虽有一点小本事,可我们若想对付你,易如反掌。”
你以为你凶我就怕你呀?比你凶的妖怪我都见多了,你连尾巴都收不好,人形都变不利索,能威胁到谁呀?汪小为都比你厉害,我还用得着怕你?黎落心里那样想,脸上却是正经八百,她颇为赞同地点头,说:“我信。”她耸耸肩,满脸嬉笑地取笑:“就怕是有妖为她妖做嫁衣裳,花这么多心血养大的食物成为别的妖怪的腹中餐。嗬嗬!”她怪笑两声,拿起碗,把煲汤的沙瓮盖子揭开,先盛了小半勺在碗里尝下味道,“哇,美味啊!”赶紧换一个大点的汤碗装上满满的一碗,准备端出去慢慢喝。妖怪熬的补药汤绝对是人间难觅的极品。HOHOHO,赚到了!
huáng淑阻止黎落,说:“这不是给你喝的。”
黎落威胁她:“你要是不给我喝,我就去跟悲催鬼说汤里有毒。哼!”把汤碗放进托盘里,还拿了个小勺汤放汤碗里。
huáng淑的眼里冒出凶光,手掌突然变成毛绒绒带着尖利指甲的爪子。
吓!huáng鼠láng要行凶!黎落赶紧端着汤闪出门去,还特意坐到欧亦纶的对面去喝汤。
huáng淑从厨房里追出来,看到黎落跑到欧亦纶身边,气得猛跺脚,也只得悻悻作罢。她不能因小失大,为一碗汤在欧亦纶面前曝露身份。
在方云姝的眼里,黎落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屁孩,不具备竞争威胁力。欧亦纶之前与黎落在一起是因为自己不在,寂寞;现在与黎落在一起是想拿黎落来气自己。她与欧亦纶之间的感qíng并没有破裂,现在是qíng人间闹别扭,所以对欧亦纶的冷淡态度并不放在心上,她只做她该做的。
黎落坐在一边喝汤,她看方云姝伺候欧亦纶的样子就想到模范丈夫,又觉得像体贴小妻子。
中午吃饭时,欧亦纶体虚力乏躺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方云姝又端来羹汤将欧亦纶搂在怀里,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跟奶小孩子似的,把电视里的雷剧演得那叫活灵活现。
午饭过后,huáng淑和往常一样把屋子收拾gān净就走了。
欧亦纶睡午觉的地方从客厅沙发挪到卧室,不一会儿方云姝也跟进去,黎落看电视越看越困,不知不觉间就蜷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正香甜,突然“碰”地一声撞击声响从楼上欧亦纶的卧室方向传来,惊得黎落睁开眼就往楼上跑,扭开门冲进去,就见方云姝趴在chuáng下,头撞在chuáng头柜上,手却捂住腰痛苦地呻吟。悲催鬼睡得像死猪一样连身都没翻一下。汪小为双手叉腰站在一侧,绿幽幽的眸子充满凶气。
黎落蹲下身子去看方云姝,啧啧,泪水都出来了,额头上顶一个大青包,撞得真不轻。“要不要紧呀?”她问,一点也没伸手去把方云姝扶起来的意思。
方云姝爬起来,看到欧亦纶仍在熟睡,于是问黎落:“你踹我?”睡得好端端的被踹下chuáng,这屋子除了她和欧亦纶就只有黎落。
黎落白眼一翻,说:“用得着我踹你吗?”
“我踹的。”汪小为的声音自方云姝的身后响起,收去毒牙变回正常人的模样就现了形,手里还拎把磨得锃亮的尖刀。她把刀递给黎落,说:“给你,跑了六百里路,就属这把最好。”
“你是谁?”方云姝看到汪小为手里的刀吓得倒退一步,跌坐在chuáng上,她惊骇地问:“你们两个想做什么?入室抢劫吗?”
黎落马上把今天上午方云姝骂她的那句话还回去:“你神经病。”伸手去接刀,视线落在刀上,第一感觉就是凶利!她有点不敢接,犹豫两下,还是把刀拿在手中。
汪小为上前一把提住方云姝的衣领就把方云姝往卧室外拖,说:“别怪我没警告你,欧亦纶是我的,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踹断你的脊梁骨。”出门,关门,下楼,一直把方云姝拖到大门口,打开门把方云姝推出去,说:“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碰”地一声把门关上,还很气愤地骂一句“敢动我的食物,找死。”丢完人,汪小为还嫌弃地把手在墙上连擦好几下,说:“我讨厌爱吃大蒜和火气重的人!”这人不仅一身大蒜味,火气旺到全身充斥着刺鼻的腥骚味,她敢打赌只要口味正常的妖怪绝对不会吃她,甚至不愿意靠近她。
汪小为到洗手间洗完手出来,见黎落正翻着刀查看,她在黎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我跑遍方圆附近八百里,属这把刀的煞气最重。”
刀子杀生沾血的同时也会把被害者的怨气、灵气吸附在刀身上,一般来说,杀死的动物灵xing越高,刀子吸纳的灵气也就越qiáng,杀气的动物越多,煞气也就更重。黎落在农村的时候见过杀猪刀,杀猪刀刀身窄长,刀尖往上卷翘,最短的也有一尺多长,一寸半宽吧,这把刀最多两三厘米宽,二十厘米长,尺寸比杀猪刀缩水一半;笔直的刀背上面还有锋利的齿痕,刀尖向上微翘,还带倒钩,她怎么看怎么像单刃匕首。它周身血光朦胧,煞气森森,还有斑斓bī人的灵光绕于刀身,她说:“这不是杀猪刀,像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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