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泱被万俟珏的话噎住了,除了对万俟珏的不要脸表示惊叹以外,再无想法。
万俟珏打个呵欠,说:“师傅,我困。”
商泱比划:“凤凰殿离这里不远。”意思就是你回去睡。
不留我啊?万俟珏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蹭过去招商泱烦,她应声:“哦”,说:“那徒儿告退。”行了一个退礼,跃过窗户走了。
商泱淡漠的脸上难得的出现惊讶的神qíng,她看着万俟珏翻过院墙消失在黑夜中,半天没有回过神。走了?商泱抚额,她从来没有想到万俟珏还有这么“乖”的时候。是万俟珏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吗?
突然,万俟珏的身影又出现在院墙上,身形一闪,又晃进屋子里,落在商泱面前。
商泱绷紧脸问:“你不是走了吗?”
“我……我想起还有句话没有对师傅说。师傅,我喜欢你。说完了,徒儿告退。”
商泱发现自己被调戏了,顿觉愠恼,比划道:“你当我这里是你家的后院吗?”
万俟珏心说:“一墙之隔不就和后院差不多吗?”她不敢说,只轻轻一笑,低下头去,说:“我……只是想和师傅多相处一会儿,想在师傅这里睡。”
商泱比划句:“随你”,扔下万俟珏,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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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
商泱说“随你”便是同意万俟珏留下和她一起睡,万俟珏却不敢像以往那般造次,若是以前,她一定跟进去然后把商泱按倒在chuáng上然后这样那样。如今她却不敢,不敢亵渎商泱,不敢把好不容易愿意让她靠近的商泱惹恼、推远。以前她觉得商泱好看,想要占有想要得到,更多的是qíngyù上的念头,如今qíngyù对她来说倒是其次,能留商泱在身边能守着商泱才是最重要的。
万俟珏道隔着屏风道一声:“师傅晚安。”往外厅的椅子上一坐,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商泱侧耳听了下万俟珏的动静,没见万俟珏跟进来,便先放水泡了澡,再换了身舒服的睡袍,上chuáng睡觉。
万俟珏闭目养神却难以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商泱。那句“随你”表达了很多种意思,唯独没有拒绝。她这样坐在商泱的寝居外,看似尊敬客气,实则傻呀。她这么坐着把商泱晾在屋子里,就能和商泱在一起了?万俟珏暗骂自己一声“猪”,起身,进到商泱寝居,上chuáng,抬臂抱住商泱。
商泱惊得倏地一下子睁开眼,她转过身面对万俟珏。
万俟珏轻声道:“师傅,让我抱抱好不好?”
商泱轻轻地叹口气,又合上眼。
万俟珏见商泱没反对,她靠过去在商泱的额头印下一吻,拥着商泱合上眼入睡。
商泱的耳边传来万俟珏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万俟珏的体温暖暖地环裹住她,从未有过的温温暖意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把头朝万俟珏的身边靠了靠,她的头挨着万俟珏的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万俟珏身上的温软和嗅到那淡淡的带着檀香味的幽香。她只当万俟雅言爱用檀香,没想到万俟珏用的香料里也有檀香,只不过万俟珏用的香料似乎不止檀香,檀香味很淡,混杂着别的幽香,很好闻。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靠近过人,以前更不知道与人相拥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气息混在一起,笼罩着彼此。“珏儿。”商泱在心里轻唤一声,她睁开眼,指尖拂上万俟珏的容颜。恬静的容颜透着酣睡的安祥,脂玉般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万俟珏是万俟珏不是万俟雅言,万俟雅言像昙花,开得璀璨荼蘼,脸上的气色却总给人一种即将凋谢的感觉,那是一种将生命都在瞬间耗尽用来展示美丽的人。万俟珏和万俟雅言不同,万俟珏惜命,是个懂得为自己而活为自己争取的人,靠在万俟珏的身边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安稳和踏实,如果她能和万俟珏走到一起,万俟珏可以陪她走很久很久,她不用再一个人,也不用担忧哪天突然万俟珏就没了。商泱有种感觉,如果将来能有谁陪她走过一生,那么这个人就是万俟珏。也许万俟珏为了她连天下都可以不要。为着万俟珏的这份qíng,她想护住万俟珏,也替万俟珏护住江山天下。
万俟珏只睡了两个时辰就感到窗口有阳光透来。她睁开眼,却见商泱蜷在她的怀里睡得正熟,手臂还搭过她的肩膀搂在她的颈间。万俟珏顿时心qíng大好地在商泱的额头上又落下一吻,她瞧见商泱睁眼,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喊:“师傅,早。”
商泱朦胧的眼中犹带睡意,她将手掌抚在自己额头上,拢过自己的秀发,眯了眯眼才回过神。她扭头,静静地望着万俟珏,神qíng一如既往的淡漠,那双犹如幽谷静渊的眸子却眨也不眨的看着万俟珏。
师傅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万俟珏搂住商泱,不愿起身。她低唤声:“师傅。”不明白商泱为什么会突然有此转变,却也觉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搂紧商泱,低声喃道:“我愿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她见商泱眨了眨眼,轻轻笑了笑,又以缓缓的语调继续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商泱摊开万俟珏的掌心,在万俟珏手掌写下:“你该早朝了。”
万俟珏噘嘴,问:“师傅,你就没点回应啊?”
商泱在万俟珏的掌心写道:“若有心,何需誓言?你若对我有qíng,我只要一句白首不相离。”
万俟珏低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师傅,这是我的承诺。”
商泱默默地望着万俟珏,良久,才轻轻地点头,又比划句:“你该上早朝了。”没理会万俟珏那不愿意起chuáng离开的眼神,径直从万俟珏的怀里起身,下chuáng。
万俟珏只得下chuáng,她坐在chuáng沿边可怜兮兮地喊:“师傅,我没有衣服。”
商泱回望一眼万俟珏,暗叹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套衣服让万俟珏穿走了。倒不是她吝啬衣服,而是万俟珏每次到她这里来都得穿她的衣服,知qíng的知道万俟珏这一国之君没衣服穿,不知qíng的还以为万俟珏有穿她衣服的瘾癖。她给万俟珏找来衣服,万俟珏把衣服穿好又嚷饿,一直磨蹭到和商泱一起把早饭吃完才回凤凰殿换衣服上早朝,等她面带微笑晃到紫微殿,满朝文武已经在紫微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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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珏封王,从幽岚城主变成幽岚王,朝中有功勋的文官武将自然也该加封,这是定例,也是拉拢人心必要的手段。要怎么加封,全是她说了算,这点谁都议论不得,自然大家眼巴巴地等着却谁也不敢提,提了就有讨封的嫌疑。讨封?史上有一个最出名的先例,那就是汉朝时的韩信,韩信向刘邦讨封,引起刘邦猜忌,刘邦虽然迫于形式给了封王,最后韩信却还是被收拾了。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羽弗麒正式过堂审理。
这案子是万俟珏亲自让查办这理的,又是陶婉和刑部一起查办递jiāo的证据,羽弗家即使再有权势也没办法gān预审判。呼延师师找到去刺杀牛元元的死士,知道有人冒羽弗麒之名下令,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找不到丝毫于羽弗麒有利的证据。
刑部会审之后,没并有立即宣判,而是把各项证据及审判证词呈给了万俟珏,由万俟珏最终定夺。
万俟珏一看,羽弗麒果然还是拒不认罪,刑部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牛元元是羽弗麒下药弄上chuáng的,双方各据一词,最要命的就是当日与羽弗麒一起喝酒的几人都无故失踪,没了对证,再加上羽弗家的死士在牛元元凶案现场留下的痕迹,羽弗麒犯下这事似乎成了板上钉钉之事。行凶的凶手没找到,刑部已下令追捕,可要从羽弗家从多死士中把这凶手找出来?难!就算羽弗家不灭口,谁又敢轻易到羽弗府上捉人?即使去到羽弗府上,那么多体形相似的死士,又能辩出是哪个?羽弗府那么大,密室又多,能找得出来?
要找,就一定能找出来,但这gān戈太大,为一个死士把羽弗府全府上下都得罪,即使万俟珏来也不会gān这事。这案子里的是非曲指原由她一清二楚,让刑部办这案子的目的也不是为个水落石出。水落石出?她能派人去把陶丫宝和商泱拿了?那不是戳她自个儿嘛!
万俟珏照刑部给的证据,直接给羽弗麒定了罪,念其往日军功,赦其死罪,免除羽弗麒大将军职务,并赔偿牛唯庸白银二百两。
羽弗麒闷不吭声地从天牢出来,回到府上就派人去抓陶丫宝。敢动这么gān的人,只有陶家。
羽弗麟刚巧回家撞见,他拦住羽弗麒,说道:“大哥,慎重。你只是怀疑这事是陶家gān的,没有真凭实据就去抓人,倘若走漏风声,别说陶家不会甘休,殿下那里也没法jiāo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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