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夙秋晨更糊涂了,她摸摸脑袋,愕然地瞅着紫萦,她在发火?还是在生气?说得好象是自己在害曾祖母,然后她生气一样?摸摸鼻子,好像一直跟曾祖母斗气,害曾祖母生气的人是紫萦好不好?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思来想去,自己最近gān啥事qíng了,能让紫萦这么火大?还是她误会什么了?
紫萦见到辕夙秋晨这暗动小心思的模样就更觉碍眼,恨得是咬牙切齿,牙齿磨得“格格”作响,那模样,似是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辕夙秋晨倒了杯水递到紫萦面前,“喝杯水,消消气,咱俩再慢慢说。”
紫萦冷冷的睨着她,也不接水杯。
辕夙秋晨轻叹口气,放下杯子,说道,“你还是先送我回皇极殿吧,要不然一会儿曾祖母又要bào走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别再动命运轮盘。”紫萦冷冷的警告她。
辕夙秋晨恍然大悟,她轻笑一声,单手撑着桌子,跳在桌子上坐下,斜眼睨着紫萦,“原来你是为这事儿生气?”她仰起头,“哈哈”大笑一声,从桌子上跳下去,踏步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望着紫萦,说道,“我的心思,你不懂!我不会害曾祖母,相反,我会让她得到幸福。”
有些故事,在辕夙秋晨十岁这一年已经开始。
紫萦咬咬牙,无可奈何!她有一些后悔让辕夙秋晨投胎到辕夙家了,这家伙不管是前生还是今生都是钻出来折腾人的,是她紫萦的灾星。
这次之后,紫萦再也没有见过辕夙秋晨,直至她死后入了地府,她们才复见面。
时光流逝中,紫萦时常对天长叹,她总觉得辕夙秋晨是她命中的劫,躲不过逃不开。从她无意中撞入辕夙秋晨的怀里那一刻,她就被她缠住了,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缠绕着的昆虫,眼睁睁的看着蜘蛛爬近,却又无法挣扎,无法逃脱。原以为她是神,是神君,她可以逃开命运,才发现,命运是无处不在的,纵然是神也逃不掉,不管是在原本遇见命运的地府,还是在辕夙秋晨生活的大风王朝土地上,或是现在的这个人类文明飞速发展的世界。很讽刺,象冤家似的两个人,居然成了一母同胞的姐妹,这“妹妹”对“姐姐”的心思还极为不纯。虽然两人是在同一天出生,但是因为宝贝二字中,“宝”在前,“贝”在后,隐约中紫萦便占了个先,再加上紫萦的xing格恬静稳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把宝宝当成了姐姐,贝贝当成了妹妹。
贝贝虽然不服,却没有过多的争执,把头一偏,嘟嚷着大家听不懂的话。
转眼间,两人过了两岁生日,这天她们被太始带回神界参加了辕夙凌尘与辕夙秋静的婚礼,那是很幸福的一对,幸福得让人眼红。都快天黑了,两人才又被太始“送”回来,“放”在离家十里外的山坳处喂蚊子。说什么,让他们的父母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找到她们才不会对这两日两人的离奇失踪表示怀疑。
贝贝坐在田埂上,“啪啪”地拍着绕在身边转的蚊子,气嘟嘟地叫骂道,“该死的太始,不就是在chuáng底下踹了他两脚,拿他当了下挡箭牌么?居然这么小气地把咱们丢在这角落旮旯里,还是不是男人。”奶声奶气的声音,骂起人来却凶悍如夜叉。
宝宝为贝贝的粗鄙凶悍送上一个鄙视的白眼,倦倦的偎在一株小树下休息。看到凌尘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为她牵挂的心终于落下,也由衷为她祝福,只是这参加婚礼的代价也太大。从毁灭力量qiáng大的结界里面穿过,两人身上的灵气都被消耗得gāngān净净,现在已跟凡人差不了多少。身上的储物戒指也因为遭遇到毁灭力量的冲击,被封印住了,里面那些东西一件也取不出来。
“啪!”一声响,她拍死一只飞到她脸上吸血的蚊子,这人一衰,连蚊子也来欺负。“哈啾!”宝宝打了个喷嚏,失了真气护着的身子居然抵挡不住这夜间的凉意。
贝贝伸出手臂,环住宝宝,替她挡住风,叫道,“不是我吃你豆腐哦,是怕你感冒,看我对你多好,要不要……”“以身相许”几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啪”的一声被紫萦一巴掌打在嘴巴上,那紫萦把手凑她面前,说道,“蚊子。”剥下贝贝的衣服就往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套,“你就对我再好一点吧。”
“喂!”贝贝不gān了,剥了她的衣服,那她还不被蚊子咬死啊。
宝宝斜眼睨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犹如两颗夜明珠一般显眼,“那你求我啊,求我就把衣服还给你。”
贝贝贴在宝宝的身上,央求道,“宝宝乖乖,把衣服还给我嘛。”
“好啊,以后叫我姐姐,乖乖听我的话,不准抱我,不准碰我,我叫你往东你就往乐,叫你往西你就往……唔!”话没有话完,她的嘴巴就被贝贝用嘴封住了。这该死的小色láng。宝宝赶紧挥动着粉嫩的小拳头密密麻麻地朝贝贝身上落下。可是没有真气内劲,那拳头落下的力道不比蚊子咬得重,打在贝贝身上就象是挠痒痒,反倒是舒服得她闭上了眼,喉咙里哼哼叽叽的倒是十分享受。 宝宝怒了,瞪着一双闪着腾腾怒火的双眸,随即闭上眼眸,藏下满眼怒火。她放软手臂,搁在贝贝的肩头上,慢慢地回应着她的吻。贝贝见到紫萦的配合,顿时喜得心花怒放,但又觉得疑惑,怎么她突然之间就转了xing儿了?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宝宝的舌尖轻轻的搅着贝贝的舌头,夺取主动权,然后将被贝贝卷入她口中的舌头缩回口中,张开嘴含在贝贝的嘴唇上,吮吸起她的双唇,然后猛地用力咬下。
被宝宝吻得头晕目眩的贝贝正在那里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突然唇间剧烈一痛,全身猛地一震,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唔……唔……”闷叫着,划动着一双小手拼命的挣扎。可这宝宝的牙齿就咬在她的两片嘴唇瓣儿上,咬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挣不开,最后眼泪都飚出来了,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宝宝才放开她,抹去嘴里面的丝丝血迹,恨恨地瞪着贝贝。看这小混蛋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放肆!老虎不发威,她就当自己是病猫了。
贝贝捂住嘴巴,双唇又痛又麻,上面还有血渍,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她好委屈,满腹都是委屈,不就是吻她一下吗?以前又不是没有吻过,这次居然咬这么狠,把嘴唇都咬破了,咬出血来了,上下唇各有几颗深入ròu里的牙印。
宝宝没理她,这小家伙得好好教训教训,要不然她不会老实。她望着天空,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在这偏远的田地间只怕已经无人再路过,难不成她们两个要在这里过夜喂一晚上蚊子不成?
十里路远,走回去是不可能的,凭现在两人的脚程,能走一里路都不错了。她抿着嘴,把衣服还给贝贝,替她套上,这夜深露重的,着凉的倒是不好。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贝贝止住了泪,闷着头不说话。
紫萦轻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得在这里过夜了。”
贝贝不理她,爬起来,跑到五六米远的糙垛子底下窝着。这糙垛子是农民在收割了稻谷之后将稻糙割下一扎一扎的捆在大树上储备起来的。糙垛的底部离地面还有一尺半高,贝贝小小的身子窝在下面刚好。坐下去,又觉得地上有些cháo湿,伸手从糙垛子里扯下几大把稻糙,垫在地上,然后窝在稻糙上。头上有糙垛子挡了露气,旁边有大树根挡了风,窝在里面顿觉舒服极了。她趴在稻糙上,摸着唇上的伤口,仍觉得委屈。
“哈啾!”十来分钟后,宝宝的喷嚏声又传来,“噼哩啪啦”拍蚊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贝贝一阵又一阵的心疼。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踩着土泥路跑到宝宝的身边。宝宝盘膝端坐于地上,闭着眼睛,双手不时的打着身上的蚊子。借着月光,贝贝看见她的身上被蚊子咬出许多小红点,身上还起了层jī皮疙瘩。
贝贝把她拉起来,嘟着嘴说道,“别坐这里,冷。”说着,不由分说就把紫萦往糙垛下拖去。
宝宝的前世是紫萦神君,何时受过这等罪,早就耐不住了。刚才又咬了贝贝,心里有些愧疚,现在见贝贝主动来找她,当然也就顺杆儿爬,乖乖的跟着她走过去。贝贝又用力扯了几把稻糙下来,把地上铺得暖暖和和的。她人小,力气也小,这稻糙垛子扎得极为结实,只得一小把一小把的拽,有时候拽不动,便把腿蜷起来,吊在稻糙上借助全身的重量把稻糙拖下来。稻糙铺得暖和,可直接睡在稻糙上也痒,于是她把外套脱下来展开铺在上面,再让紫萦也把外套脱了做被子。她让紫萦睡里面,紧挨着大树根,再把她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环住她睡去。迷迷糊糊中,她冷醒了,胡乱扯了几把稻糙盖在身上,向宝宝靠得更紧些。宝宝睡得很不稳,贝贝一有动作她就惊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贝贝的身上摸了摸,全身冰凉,而自己的身上因为盖着外套,又被她用怀抱捂着的倒极为暖和。她的鼻子一酸,涌起一丝感动,虽说辕夙秋晨这家伙老是欺负她,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对她真的很好很好。扯过外套,盖在贝贝的身上,也伸出胳膊横过贝贝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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