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紫云姝的妖圣看了眼包谷,便又回到盘膝坐在丹炉前,元神与真身合二为一成为一人坐在丹炉前。化成小蛇的紫云姝便栖身在她胸前的衣襟中。
不多时,玉宓便领着一批浑身浴血、身上负伤的筑基期弟子、炼气期弟子来到dòng府。涌进来的那些人看到包谷站在这里,尽皆露出逃出生天、如释重负的反应,冲包谷微一抱拳,便在玉宓的指引下踏进了传送法阵离开了。
玉宓没作久留,又出去寻找别的年轻弟子。
紧跟着陆陆续续有弟子赶来从传送法阵离开。
再后来,包谷看到有元婴境长老躺着被抬进来从传送法阵离开。
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玄天门里踏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身上是完好的,大部分需要相互掺扶着才能行走,越往后,进来的人越惨,许多甚至只剩下一口气被同门背着抬着逃进来。
包谷看到伤重的同门眼睛都红了,赶紧从储物袋中摸出能够疗伤的灵果、灵药和猴儿酒给伤重的弟子递过去。
她看到有伤重的同门被背进来,她刚把药递过去,那同门就咽了气。
包谷控制不住地滚下泪来。修仙,为的是求长生,不是求死。是她为玄天门招来的这场大祸,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却有许许多多的同门为此伤重甚至付出了xing命。
包谷再也坐不住,她祭出飞剑,顶着外面从破损的法阵空隙中滚落的碎石冲出了深潭。
她一飞出深潭便有种天崩地陷的感觉,头顶的天空中布满狂bào的气息,法宝光芒弥漫。脚下的山林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参天古树化作焦土,山包被轰成了凹地,地上剑气纵横布满一个又一个深坑,她与她师姐的小院消失无踪,留在原地的只有那连石头都被烧化的坑。天空中,不时有威力巨大的攻击落在灵云峰的山林中,每当有光芒落下,山林中便炸出一片巨大的能量波动,有时甚至看不到有法术攻击的力量,一座山头便轰然毁损。
玉宓气急败坏的叫声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
包谷扭头望去,见到她师姐罩在火光中像个火人似的出现在她和身边,那灼热的火烧得空气都扭曲了。
玉宓大叫道:“走!马上离开玄天门,走!”她敛去手臂上的光,伸手去拽包谷。
包谷看到她师姐手上原本雪白的藕臂ròu都没了,露出森森白骨。她的双眼血红,避开玉宓的胳膊扭头就朝天上冲去。
玉宓大吼一声:“回来!”敛去身上的火光冲到包谷的跟前一把抱住包谷,叫道:“别鲁莽,别去送死。听我的,走。”
包谷虽然没回头,但她的神念却将玉宓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师姐身上的衣裳残碎不堪,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ròu,好多地方都露出了白骨。包谷的眼泪啪嗒地往下掉,哽咽着问:“师姐,疼吗?”
玉宓没应包谷,拽住包谷扭头遁回深潭,她说道:“还记得你给师公的那副蛟龙骨吗?师公把它炼制成化神境的重宝正与他们拼斗,南山一剑也出手了,追魂阁主也率领追魂阁的杀手赶了过来,虽然眼下双方都死伤惨重,但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包谷,只要你没有落到他们手中,只要有你在,玄天门就没有败,你是玄天门崛起的希望,你明白吗?”说话间,她便带着包谷回到妖圣炼丹的石室,要带着包谷冲进传送法阵。
包谷赶紧运功刹住身形,她对玉宓说道:“师姐,玄天门还有一件杀器,玄天剑!我出去,灭了这帮王八蛋!”
玉宓qiáng行压制住包谷,说道:“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你如果动用玄天剑,你必死无疑。玄天剑若重现世间,要么再造就一片像竹海禁地那样的绝地,要么被别派夺手,包谷,听我的,走。”她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显得气力不续。
包谷看到玉宓身形不稳,赶紧扶住玉宓,将猴儿酒灌入玉宓的嘴里。
玉宓咽下酒,抱住包谷冲进了传送法阵。她在进入传送法阵的瞬间唤了声:“圣姨,不会再有别的玄天门弟子赶来了,走吧。”
妖圣睁开眼,她的掌中释放出平和的能量裹住丹炉,盘膝而坐的身子和丹炉一起从原地浮起迅速飘入传送法阵中离开了。
妖圣一走,原本支撑住这座石室的妖力消失,整座石室发生坍塌,潭中的水也涌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师门之殇
玉宓从传送法阵出来便从飞剑上跌落下去,幸好一旁盘膝休息的弟子及时起身接住。
包谷转身一把抱住玉宓,叫道:“师姐,你怎么样?”她见玉宓的脸色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气息极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再次摸出猴儿酒要喂玉宓。
玉宓虚弱地说道:“死不了,我需要调息养伤。”
衣襟里兜着一条小白蛇的妖圣立在包谷身旁,她环顾一圈院子里七零八落或盘膝坐下疗伤、或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玄天门弟子,摸出两个小玉瓶递给包谷,说道:“白玉瓶里的丹药内服,绿玉瓶里药粉的外敷。”
包谷接过妖圣递给她的两个玉瓶,她从白玉瓶中倒了一枚丹药在手掌中,龙眼大小的丹药泛着氤氲灵xing光华、沁人心脾的清香芬芳从丹药中弥漫散开。
白玉瓶中的药有上千枚之多,包谷不敢多取,她倒了近百枚丹药在玉瓶中,分给身旁伤势不太重的同门,让他们把丹药分派下去。她又再把绿玉瓶中的外敷药粉分作数份,让同门好友分下去给同门疗伤。
妖圣走到伤重垂危的玄天门弟子身边,俯身蹲下,又取出一个jīng致的药瓶,将药瓶口对准伤重弟子的唇边,如葱的纤细玉指在轻弹玉瓶,泛着神xing灵光犹如晨露的水滴状东西从瓶中滚出,落入伤重弟子的口中。
包谷给玉宓喂下疗伤药,她想替玉宓敷药,却发现这里还有不少男弟子,当即问妖圣可还有地方将养伤的男女弟子分开。
妖圣朝一旁的院门一指,说:“去那边吧。”
包谷谢过妖圣,将伤重难动力虚的玉宓抱过跨过前方的院门见是一座很别致的小院,院子里还搭着一个很jīng美的秋千架,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药材。她把玉宓扶到花丛中的小亭子里,将玉宓那破烂不堪贴在肌肤上的衣服解开,给玉宓敷药。玉宓伤得体无完肤,有些地方都烤焦了,有些骨头都被震碎了,碎骨渣和血混在一起被烧成焦灰,还有许多地方像是冻死了,抹药时用手轻轻一摸,连皮带ròu一大块接一大块地往下掉。
包谷心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说道:“师姐,会很疼,你忍着点。”
玉宓低低地说了句:“别担心,不疼。”
包谷摸出匕首想将玉宓身上那些坏死的肌ròu清除掉,她握着匕首看着遍体鳞伤的玉宓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手里的刀子落在玉宓的肌肤上。泪水模糊了玉宓的视线,她用力地捂住嘴也没能捂住自己的哭声。
玉宓转身轻轻摸摸包谷的头,说道:“别哭了,我的伤不碍,等新ròu长起来,身上这些死ròu自然就会掉了。真的不疼,当着光顾着拼命,没注意到自己伤成这样,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包谷哭道:“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玄天门招来的灭门大祸,对不起……”她预料得到有死伤,但看到师姐伤得如此重,看到这么多的同门满身伤痕,她方寸尽失。
玉宓扭头看着包谷,叹道:“包谷,错不在你。修仙界本就是这样,要往前走就只能浴血拼杀,只有真正的qiáng者才能活下来……玄天门要壮大,也只能拼杀,因为你,如今的玄天门至少有了放手一拼的资本,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门派的矿脉、弟子试练场被别派抢走而无力反抗。”
包谷见玉宓连坐都快坐不住,忙说道:“师姐,你别说了,你赶紧运功疗伤,我替你把身上的……刮去!”
妖圣来到包谷身边,说道:“我来吧!”她手执一把晶透如玉的小刀,一点一点地将玉宓身上那些坏死的肌ròu剔除,仔细地涂上药膏,取出像莲叶般的东西仔细地包裹住玉宓身上的伤口。
包谷看到她师姐身上很多地方被剔得连ròu都没有了,只剩下筋连着骨头。她颤栗着含着泪问妖圣:“圣姨,我师姐的伤能好吗?”
妖圣站起身说道:“以她金丹期修仙者的体质来说佐以灵丹宝药,养几天就能痊愈。”
包谷稍微放了些心,她抹去脸上的泪,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你炼丹?”
妖圣应道:“无妨。”说完,便又去替别的伤重的弟子处理伤处。
包谷见到玉宓已经盘膝运功疗伤,知道玉宓没有大碍,于是起身去帮门口疗伤,遇到那些修为低扛不住疼得实在厉害的,包谷索xing取点高阶猴儿酒灌进他的嘴里,让他直接醉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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