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罗的神qíng稍缓,一双美眸在追魂阁主身上扫来扫去,在琢磨她师傅这话有几分可信。
追魂阁主犹豫了下,低声问:“若真有别的想法,你真要我死得那么……呃……?”
玉修罗说:“不会!我会让我自己死得特别难看,难然挂在追魂阁大门口的旗杆上晾给你看!”她的话音一转,问:“你想把我嫁给谁?说吧!”说话间,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的弯刀。好久没gān买卖了,她不介意自掏腰包带人出去gān一票!
追魂阁主听得玉修罗说把她自己弄死得特别难看挂到门口旗杆上,心头不悦,目光凉凉地看了眼玉修罗,便去处理没处理完的事务。
玉修罗见到追魂阁主又把她晾下了,气得俏脸通红,叫道:“我都没找你撒气,你还先跟我气上了!哼,我去醉花楼找鬼魁玩去!”
追魂阁主头也不抬地说:“记得带够灵石和护卫,据我所知这阵子花寻月也在醉花楼。”
玉修罗怒气冲冲地冲回追魂阁主身边,趴在书桌上,叫:“我的月例花光了!”
追魂阁主摸出一个储物袋扔给玉修罗。她估摸着玉修罗的月例也到快花光的时候。少阁主鲜衣怒马,花灵石如流水,那点月例通常都撑不过十天。
玉修罗说:“我拿去嫖姑娘!”
追魂阁主伸手拉住玉修罗的手,说:“过来。”略略用力一带,使玉修罗半推半就地绕过了桌子来到她的身边站着。她抬头望向站在身侧的玉修罗说:“虽说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无数,你可曾见我有半点将你推出去的心思?这灵石自然不是拿去给你票姑娘的,有朋自远方来,你自然是要招待的,怎能将她们撂在客院中便不管了?你这pào仗xing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玉修罗环着追魂阁主的腰挤在追魂阁主身边坐下,说:“不改,气死你。”视线落在书桌上的玉卷上,发现该是由自己处理的玉卷,她略带心虚地问:“要我自己处理么?”
追魂阁主说:“你是少阁主,我不是。”说罢正要往旁边挪,结果玉修罗居然毫无形象地迈开腿,再带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玉修罗的腿上,然后又被束住了腰。她不由得朝玉修罗侧目,低唤声:“阿乖……”话里透着隐隐警告的意味。我好歹是你的师傅兼阁主,你就这样搂我在你的怀里看你处理门中事务,合适吗?
玉修罗分外乖巧地抿嘴一笑,甜滋滋地说:“关着门的。”
追魂阁主无语。她看着玉修罗这笑得格外讨喜的笑容,暗叹口气,便由得这小祖宗去了。
玉修罗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玉卷上,发现几乎全是与太yīn门有关的。她心道:“难怪师傅要亲自处理。”灭门,哪怕是灭一个实力并不怎么样的小门派,也不是轻易为之的。事先的布属相当重要,否则稍有不慎,损失格外惨重。之前四大势力灭玄天门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虽说没伤到筋骨,但那么多的高手陨落、那么多的法宝损失,那也是伤及血ròu,司马家更是连家主都战死了,新任家主之争又闹出好一阵子了混乱。追魂阁要灭太yīn门,事先行事必须隐秘,出手时必须得一击而成,否则一旦别的势力cha手、或者让太yīn门有了防备,都将变得极为棘手。这些玉卷有下面的关于在太yīn门安cha收买眼线的汇报,亦有她师傅亲书的杀手调派令谕。劳师动众,又要行事隐秘,门下的杀手必须分批暗中调遣,如何调遣、如何安顿、如何避开各大势力的耳目,都必须安排妥当。太yīn门的护山法阵便是首需解决的最大问题,这些传承万年的门派,即使如今没落了,留下的一些传承、阵法令人不敢小觑。这护山法阵便是昔年留下的镇派底蕴之一!相当初四大势力灭那实力远不如太yīn门的玄天门,破那已经残缺的护山法阵动用了多qiáng的力量,陨落了多少高手?玉修罗可不想吃别人几口ròu还要被咬掉自己身上一两块ròu!追魂阁不乏法阵高手,但包谷这个雇主自己说要去破阵。她问追魂阁主:“师傅,你觉得让包谷去破太yīn门的法阵靠谱吗?”
追魂阁主说:“以她的修行实力和境界,我觉得不靠谱。不过见她对破阵似有把握,相信在阵法上应该还是有些本事,但能否独当一面或是挑起破阵大任,须等太yīn门的法阵图到手,试过包谷的斤两再论。”话到这里,便将视线落在玉修罗身上,静待玉修罗的下文。
玉修罗见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笑问:“师傅,我又把你迷住了吗?”
追魂阁主幽幽冷冷的声音响起:“破护山法阵这么大的事,你没点别的考虑?”万一包谷不靠谱,你是拿追魂阁人命去填那护山法阵?
玉修罗冲她师傅挤了挤眼,写下几个名字,都是追魂阁中眼下能够动用的法阵高手,她问:“师傅看这几个人选怎么样?”
追魂阁主的脸色微微缓和。
玉修罗扔给她师傅四个字:“yīn睛不定!”
追魂阁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帮你笑她丑
玉宓听着包谷细细缓缓的话语,她忽然发现不管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还是一副若不清冷淡然从容的态度,她都是把苦难扛在肩上、放在心里默默地承受,以一种浑不在乎、浑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包谷的气质、容颜、模样皆变了,但骨子里的包谷始终没有变。
刹那间,她好像读懂了面前这个小师妹、读懂了包谷。
恍然间,她觉得包谷不再那般深不可测难以捉摸,而是变得极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手掌覆在包谷那印着五指印的脸上,柔声问:“疼吗?”很疼吧,chuī弹可破的肌肤怎么承受得起她那么重的巴掌。
包谷摇头,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挨过打。”说到被打耳光,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被掴耳光的一天。她更没想到掴她耳光的居然是玉宓。
玉宓的心紧揪着,胸腔里有一种难以言说、她无法理解的qíng绪在蔓延。这种qíng绪的扩张使得她很想拥包谷入怀,让她想离包谷近些、再近些。她从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坐得很近时气息原来是可以融在一起的。她凝视着包谷的容颜,那眉眼、那眼睛、那琼鼻、那朱唇,那熟悉而又略带点陌生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面容。她忽然感觉到包谷真的长大了、成年了,不带是那带着稚气蹦蹦跳跳成日粘在她身后的青葱少女,如今整个人都长开了,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韵味,像有魔力般笼罩着她。
包谷被玉宓的视线看得不自在,那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一直不曾离开。她将视线移开,发现追魂阁主已经领着玉修罗离开,就连小猴子也被一脸郁郁的灵儿拽住揪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玉宓。她说:“师姐,脸不疼的,一会儿皮下的瘀血散了就好,不用再捂着。”
玉宓收回手,低下头,换了个坐姿,她若有所思地低声问:“包谷,你说,失去爱人和从来不曾相守过,哪个更可悲?”
包谷想也不想地回答:“从不曾相守。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的。”
玉宓问:“死亡也不能?”
包谷点头,说:“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会帮他活下去,直到自己活到寿尽的那天再去另一个世界找她。”
玉宓想起包谷在包大善人坟前说的那些话,心里很是触动。她突然觉得修仙者活着不止是要追求修仙和长生,活着应该要活得有意义,而不是空活一世、空求长生。即使能够达到那绝巅位置,若身侧无人分享,岂不是很可悲?她说道:“包谷,我有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很仔细地想一想,这会儿又有些累,可以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吗?”
包谷看出她师姐似乎蛮受打击的,整个人恹恹的、神qíng即又些恍惚,再联想到刚才她世界在她的识海中无助哭泣的模样,估计她师姐是被吓着了,点头说:“你睡吧,我守着你。”她说完朝chuáng里面挪了挪,给玉宓挪出睡觉的位置。
玉宓仗剑天涯,一直都以qiáng者姿态出现,从不曾被人以这种守护的姿态对待过,乍然听到包谷这话不由得震愕了下,可这话又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点头,在包谷的身侧仰面躺下、合上眼。她的神魂在包谷的识海受到qiáng烈的震dàng,刚才又是那番qíng绪激动,让她感觉有些jīng神疲惫。以她元婴期的修为来说,这点疲累算不得什么,几乎可以忽略,只是她想留在包谷身边,便寻了这么一个理由。
包谷微蜷着腿缩在靠墙摆放的chuáng的最里面已经触到chuáng沿、背也触到了墙上。她的的视线落在玉宓的脸上,她从玉宓的呼吸频率和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知道玉宓并没有睡,应该是在闭目养神思考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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