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以砍帮的家底来说,砍刀令主并不缺这点灵石。砍刀令主的命更不是这些灵石能买的,说到底还是因为魃掳了玉宓,于是砍刀令主急眼了,要和魃玩命。魃祸乃这一界的大祸,砍刀令主灭魃是为修仙界除害,自然得拉上他们出点血。况且,砍刀令主还抛出了五行仙石、升仙台,他们再怎么都得有点表示。在座各路势力的人略作商议便应允了包谷关于灵石及座驾的要求。好几位当场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座驾献给包谷。
升仙台、五行仙石关系重大,这砍刀令主真和魃玩命去了,生死难料,这五行仙石的事自然得问清楚。
包谷原本是打算把五行仙石留给玄天门,毕竟五行仙石是圣姨发现的,是她和师公他们一起搬的。可玄天门的实力不济,根本没有那力量保住五行仙石,把五行仙石给玄天门那是给玄天门招灭门大祸。况且她已经给玄天门留下足够份量的五行仙石,要知道布在青州的大阵用了三分之一的五行仙石,而取出这些五行仙石的方法只有玉宓和紫天君有。她不可能把五行仙石带走,她如果把五行仙石带走,这一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建起升仙台,几乎是断了这一界的升仙路。
五行仙石在包谷的手里,怎么处置还得包谷说了算。包谷让各路势力拿个办法出来,他们是真没办法拿办法出来。
包谷思量过后,说道:“升仙路当为修仙界共有,不该为哪一个宗门哪一个势力独享,是与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这不明摆着不能说是啊。若说是,那最该独享的就是砍帮和玄天门。
包谷说道:“天下修仙者不管是出自宗门势力的子弟还是散修,只有能够有渡升仙劫成仙的实力都有资格踏上升仙路,是与不是?”
能反对么?不能!附和,同意。
包谷说道:“我思量许久,还是觉得以在座的诸方势力共掌五行仙石为好。五行仙石放在青州,由在座的诸方势力安排qiáng者看护。当然,作为报酬,看过五行仙石的qiáng者可以领悟烙在五行仙石上的天道道纹,那是昔年无数飞升上界的qiáng者在渡天劫时天雷落在五行仙石上烙刻下的痕迹,是最接近大道本源的力量。”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尽皆哗然。
包谷没管他们的反应,她继续说道:“我有三个要求。答应我,我拿出五行仙石,不答应,我带走五行仙石。”
“令主请讲。”
包谷说道:“第一,所有看守五行仙石者必须立下血誓,必须竭尽全力保护每一块五行仙石,哪怕付出xing命也在所不惜,不得据为己有的私心;第二,五行仙石为建造升仙台所用,据我所知,这一界再难找出其它的五行仙石,若没了这些五行仙石,再难打通去往上界的路,所以,在能够建造升仙台的时候,你们必须保证这些五行仙石能够用来建造升仙台;第三,我想请在场诸位应承我一件事,帮我一个忙。”
“令主请讲。”
包谷说道:“昔年,玄天祖师为护我妻女周全,力战而死。我得玄天玄天祖师传承才有今日,师母亦待我恩重如山,我曾许下如愿要为玄天祖师和师母复仇。若有遭一日,我师母要为玄天祖师爷复仇或有难,请诸位务必相助。”她看向在场的人说道:“当年修仙界背信弃义,在与妖域联手抗魃之后即对妖域下手,致使妖域从此元气大伤几乎遭到灭绝。师母虽顾虑修仙界不仁不义无信无义,虽没有直接出手,却从不曾坐视魃祸不理,几番指点相助。将来在妖域和我师母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希望诸位也可以伸一伸援手。”她顿了顿,低叹一声,说:“欠他们的,这一生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说完,很快收敛起qíng绪,转换了话题说:“关于五行仙石的提议,诸位有没有意见?”
席上的一位qiáng者说道:“需要商议具体实施细节。”
包谷说道:“我给诸位三天时间。我这边就全权jiāo付给我师公紫天君、砍帮左使王鼎,追魂阁主曲迤柔以及钺国女皇司若。”她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将余下的事将给王鼎,让他去办。
王鼎跟了包谷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按照包谷的意愿行事,没有任何异见,今天却非常不qíng不愿。人是有感qíng的,他对包谷效忠了十几年,是包谷在他遭遇生死大难的时候派人来救下他的命,将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路扶植到有如今的权势地位,今天却眼睁睁地看着包谷一件一件地jiāo办“后事”。他自认令主不是个雄才大略的人,有时候懒得让他即想哭又想笑,可不管是经营买卖还是为人做事都没得说,如今却可以说是为了玉宓、为了修仙界一心要去赴死。王鼎心头难受!
相对于王鼎的憋屈,紫天君在包谷踏出砍帮总堂的时候直接追了出去。
紫天君几步冲到包谷的跟前拦住包谷的去路,怒声道:“修仙界那么多人,玄天门那么多弟子,派谁去不行?非得你去?”
包谷轻轻地说道:“师公,您说魃掳走师姐是为了什么?想bī圣姨出来的方法太多,魃针对上圣姨,已经逮了师姐,我又在她那露过面,魃迟早会找到圣姨。圣姨和小师叔一向形影不离,圣姨若遭难,小师叔必然也是在劫难逃。师姐落在魃的手上暂时没有危险,久了呢?谁能保证?”她没有舍己为人的高尚qíngcao,可有些人是她不惜赔上xing命也要护其周全的,更何况她未必死会。
牵扯到紫云姝,紫天君纵然想说什么亦说不出口。将心比心,若紫云姝有危险,他拼掉xing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女儿。包谷的顾虑并非多心,而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悔道:“我不该同意玉宓去荒古山脉。”
包谷说道:“师姐去荒古山脉有她该去的理由,师公,她唯一不该的就是不该瞒着我。”她不敢责怪紫天君,对玉宓却不是没有责怪。她说道:“她是玄天门的少掌门,她的肩上担负着玄天门的将来,她可以死在成长的路上,却不能以一个庸才之姿坐在将来的掌门之位上。她是少掌门,当为玄天门弟子的表率,身先士卒,容不得她退缩。她的xingqíng,她的修行路子,亦不允许她退缩。”她说完,曲膝向紫天君跪下。
紫天君惊道:“你这是作甚?”
包谷说道:“师公,若是我离开,请……请封印师姐关于我的记忆,让她忘了我。”
紫天君惊叫道:“你……”
包谷说道:“我有把握能保得自己一条命、让自己活下去,但我能够回来的机会渺茫得几乎没有可能。师公,我不想让师姐活在思念和痛苦当中。”
紫天君红了眼,他不死心地说道:“你这是何苦。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救玉宓回来,我派人进去先查探清楚她的行踪……”
包谷说道:“没用的,就连师母都不肯透露师姐的下落。若是确定师姐的下落就能救回师姐,师母不会不把师姐的下落告诉我。修仙界始终在低估魃祸!”低估魃祸何止是修仙界,包括她师公和师姐他们。她无力去反复解释言说魃祸到底有多严重,毕竟对他们来说,没有发生的事、没有眼见为实的事,就当不得真。她包谷说的话不是金科玉律,她只是一个修仙不过十几年的小丫头。她凭什么断定一切?她能够通过荒古山脉的现象看出些端倪,但决不敢打包票说是就一定会那样,可她赌不起,一旦真如她的猜想,再想挽救就来不及了。她不是赌徒,她不敢去赌那一分佼幸,抱着佼幸心理的人往往会输得一败涂地。她输不起!
紫天君叹道:“你师姐有祖师婆婆赐的法宝相护,我动不了她的神魂,没办法封印她的记忆。”他把包谷扶起来,愧疚地说道:“是师公对不起你。”
包谷摇了摇头,说:“没有师姐,没有玄天门,没有你们,或许我在十三岁那年就死了。师公,不说了。我对玄天门的作用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我的离开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严重。”
三日后,诸事安排妥当。
包谷将五行仙石从超大储物袋中挪出来,放在幽影城中特别划出来的区域,由各路势力挑选出来的近百名qiáng者坐镇,更有砍帮jīng锐护卫严加看守。她将各路势力带来的灵石收进超大储物袋中,又从各路势力送来的六辆座驾中挑了三艘能够横渡虚空的座驾。司若和曲迤柔的座驾也送来了,她当然不可能宰熟人。她弄清楚那三艘座驾的cao控方法以及上面的法阵后,将其中两艘收进超大储物袋中,驾驭其中一艘直奔荒古山脉。
包谷驾驭座驾遁进虚空后行了一程,忽然感觉身后有异,一回头才发现多宝灵猴在身后拼命地追。那巴掌大的小猴子急得都变回了一丈多高非外勇猛的大猴大模样,那吱吱叫唤声刺得她的脑袋发疼。她放缓速度,多宝灵猴便蹿进了座驾,又缩回巴掌大小,抬起猴爪子指着她吱吱吱地猛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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