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眼中的悲凉怆然让玉宓的心疼。玉宓太知道包谷对玄天宗有着怎样的qíng感,付出了多少努力又经历过多少悲恸和心酸,见过多少惨死在眼前的同门,如今得来的却是一句“滚回你的砍帮耀开扬威,这是玄天宗”。她握住包谷的手,握得紧紧的。
玉宓唤来一个随侍弟子,冷然吩咐道:“去请掌门和风师伯。”她见包谷的手指冰凉,忧心地看向包谷。
包谷轻轻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有点寒心。看到他们,我突然觉得师傅他们白死了,辛苦打拼挣来的修仙资源,历经无数磨难垫定的基业,养出了白眼láng。”她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扭头看向闻讯赶来的风奕和紫天君。
风奕和紫天君见到包谷看过来的那眼神,心头俱是一震。那眼神太过苍凉悲怆,透着淡淡的寒意,那寒意虽淡,却直渗人心。
景文渊见到紫天君和风奕赶来,大呼一声:“师父!”“扑嗵”一声跪到紫天君的脚下,抱住紫天君的腿哭叫道:“师父救命,弟子出言不慎顶撞了少宗主和包谷,少宗主要bī弟子生死决斗取弟子xing命!”
玉宓早知道景文渊是什么xing子,气得哼笑一声。简直觉得自己出手取他xing命都是种污rǔ。
紫天君自然知道自己这徒弟因为修行天资高,不到百岁便修炼到化神期境界,自己宠了点,使得他有眼高于顶,又是个刺儿头pào仗xing子却没什么心机,动辄就得罪人,又知道玉宓和包谷师姐妹容不得对方有丝毫委屈,他这徒弟真要是出言顶撞到包谷,玉宓是真能gān出生死决斗的事。他的目光沉了沉,凛然道:“好好说话!哭哭喊喊抱大腿像什么话?”他的脸色一缓,又看向玉宓问:“怎么回事?”又对包谷道:“渊儿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又眼高于顶,我平时难免宠了点,养成个这不成器的xing子。”
包谷见到这qíng况便知道这景文渊为什么成这德xing了。她盯着紫天君看了看,冷然道:“师公,我只有一句话,玄天宗的基业是玄天祖师爷传下来的、是我师傅、是昔年的许多同门拼了命保下来的,修仙,修的是仙,不是权势富贵,谁若是为了图谋权势富贵有损玄天宗基业,我就灭了谁!”她冷冷地扫了眼景文渊,道:“你也配有资格与我师姐决斗?”她又冷声道了句:“在我跟前想摆师叔的谱?你的辈份还不够看!”拂袖而去!
风奕知道景文渊平时有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掌门愿意保护着,又只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他便没太没放在心上。可今天,景文渊却让一向对紫天君敬重有加的包谷不惜当众警告掌门,一点面子都不留,真把他给吓着了。包谷的xing子和实力他可是清楚的,别看现在是他师父当掌门,若他师父gān出什么出格的事触怒到包谷要换掌门,那真就是说换就能换的!他沉声问道:“景峰主刚才说什么了?”
丰梦龙哼笑一声,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包谷师妹给门下弟子赐法宝是当冤大头,告诉包谷师妹这是玄天宗,让她滚回砍帮去耀武扬威,程师叔添了句玉宓师姐当少宗主是包谷师妹用修仙资源砸出来的话。”他的话音一顿,神qíng一紧,说:“不过包谷师妹当时对程师叔对玉宓师姐当少宗主的置疑问了句,这是景师叔和程师叔的态度还是师公的态度?”
玉宓师姐这些年根本就不太过问玄天宗的事,这少宗主一直只挂个名,也不在玄天宗争权夺利,他们都看得出来玉宓师姐是真不在乎这个位置,是被qiáng架在这位置没办法下不来。他们多少能感觉到玉宓师姐能在这个位置上有师公和包谷之间的搏奕在,中间隐隐约约能看出包谷对师公多少是有些不满的,但因为那是师公、对她有大恩在,所以一直敬着,也拥护着,又因为不放心或隐有不满所以在师公下面架了个玉宓师姐牵制。他们这些看着玄天宗倔起的都知道玄天宗是什么个局面。玉宓师姐虽不cha手玄天宗的内务,可包谷不在的这些年,如果不是玉宓师姐在外面撑着,玄天宗能有今天的局面和风光?没玉宓师姐的凶名,没砍帮幽影城就在几百里外,没有青州大阵,玄天宗早在包谷离开后就被人打上门了——就连这些都是包谷走之前布好的局留好的后手,玉宓师姐在维持。他们这些盯着修仙界局势的,自然是懂的。景文渊这些成天窝在宗门里盯着一亩三分地的毛头小子懂个屁!如今景文渊居然让包谷滚?你特么的逗我们玩么还是逗我们玩?玄天宗的正统传承在包谷身上,就连开宗立派的地盘都是包谷的,护山大阵还是包谷一手布置的,你他丫修行的功法都是包谷给出来的,啃的修仙资源是包谷一手建的砍帮孝敬上来的!跟包谷摆师叔的谱?那是祖师爷的嫡传弟子,祖师婆婆亲自承认的,唤祖师婆婆一声“师母”的人,论真正的辈份,你叫祖祖祖祖祖师都不够!卓忘川这个师傅,包谷统共也没见过几面,压根儿就没教包谷什么本事,那就是个挂名的。卓师伯是你师兄,你就当包谷是你师侄了?你做梦!师公还是卓师伯的亲传师父,包谷口口声声唤着“师公”的人,你看师公敢摆“师公”的谱么?那不还是得敬着的!人家给你脸你才有脸。
这些话,后进玄天宗的那些弟子听着只觉丰梦龙在火上浇油。
一名峰主站出来,道:“师父,这不过是景师弟和程师弟一时气话,那包谷也太嚣张了些,景师弟和程师弟气不过才出言无状。”
另一名峰主也抱拳行了一礼,道:“是啊,景师弟如今好歹也是一峰之主,包谷当着这么多峰主的面像训孙子一样训他,搁谁心头都有火。”
又一名峰主站出来,说:“师公,灵云峰的人素来自恃修仙资源足战力高嚣张无状,旁的我们也就忍了,门下弟子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可今天这种大日子当着一百多位峰主的面打脸,实在是太难看了!”
又站起来一名峰主说:“包谷对您老人家都如此无状,您可以想象她是怎么待我们的。”
……
玉宓这还没走呢,就见这帮师叔们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数落,黑的都快说成白的了,她冷笑一声,很想拂袖而去。可她若一走,必然会有丰梦龙、花笙他们跟着一同甩袖离去,这事qíng想要轻易收场就难了。
紫天君被这帮徒弟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地斥道:“景文渊、程武出言无状、挑起门派是非,撤消峰主职位,关禁闭百年!再有煽负点火者,同罪论!”用力地一挥大袖,拂袖而去。
一众弟子傻眼,朝风奕看去。
风奕一挥手,让身后的刑堂弟子上来逮人。
景文渊和程武当即反抗,大叫道:“弟子不服!”直接祭出了本命法宝!禁闭百年啊!在那黑漆漆的禁室关上一百年,得关疯!
观战台下的众弟子被擂台的动静吸引,少有人注意到观战台上的动静,偶有注意到的也不敢吱声,如今观战台上的法宝光芒和化神期qiáng者的战意气息一散,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回头一看发现所有峰主都起身,或近或远地呈围拢之势,才惊觉到观战台出事了!
景文渊大叫:“冲撞灵云峰一脉的人就得关禁闭百年?凭什么?奇云峰弟子听令——”他的步下一踏,飞出观战台,落在玄天广场上,扬起手里的法宝和峰主令牌,召集门下弟子来保护自己。
程武看到景文渊这动静,想到自己也被撸了峰主的位置和罚关禁闭百年,也跟着冲到景文渊身边,召集峰下弟子护驾。
年比大考直接被这突起的变故给扰乱了!
刚踏进玄天殿里的紫天君脸都绿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反乱
丰梦龙完全惊呆了。
花笙朱唇半张,双眸难掩惊诧。
陆雷、文子轩他们一个个惊愕地看着立在玄天广场上迅速召集峰下弟子的景文渊和程武,完全傻眼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是:他俩这是要gān嘛?bào力反抗还是造反啊?
又再看看他俩的实力,每个人的心里都冒出一连串的问号,忍不住在心里问: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你们是在逗乐吧?
你们在这么大的日子先把掌门架到火上烤又再闹这么一出,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还真是不想活了?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听到见到自家峰主召集的两座峰的弟子纷纷围拢过去,一个个皆是莫名其妙。这是要gān嘛啊?
有人问:“峰主,怎么了?”
景文渊大声叫道:“灵云峰仗势欺人,包谷bī迫掌门和刑堂对我们师兄弟下毒手,众弟子随我同舟共济共御欺凌。”
玉宓:“……”
各峰弟子平时经常与灵云峰有冲突,虽不大,但矛盾不小,也知道上面不合,如今听到峰主如此说,顿觉理所当然,紧紧地围聚在周围,甚至有人直接拔剑朝身旁的灵云峰弟子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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