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云显,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qíng,一栋小宅子云母无需放在心上。”
“无耻。”雪儿在心里暗骂一句,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这个人还是一个公主。将云文让给这样一个女子,雪儿不仅不甘心,还觉得极度的悲哀和可笑。
渐渐的,雪儿又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她有知觉的时候,发现正被人抱在怀中,这人身上的味道竟和云文的一样。她睁开眼,只见云文正满眼爱怜地轻抚着她柔顺的毛发。
“文。”雪儿张了张嘴,却发出一声狐狸的低鸣声。是啊,她现在是一只狐狸,一只灵气枯竭的狐狸,一只和普通狐狸一样的狐狸。
云文听到狐叫,发现怀中的白狐醒了,欣喜地扬起一抹笑容,“你醒了,你都睡了十天了,总算是醒了。”她的口气中明显有着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雪儿抬起头看向云文,在她的眉眼中隐隐透着股忧郁,即使她的脸上挂着笑容仍旧掩不去她的忧郁。伸出前爪去抚摸她的脸,她瘦了。前爪伸到一半,便又重重地落下,它实再是没有力气。
云文捉住她的前爪,将它搂在怀中,紧紧地搂着。
把头贴在云文的胸膛,雪儿的眼眶流出两行清泪。想不到现在还能够窝在她的怀中,还能够贴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声。
云文轻轻地抚摸雪儿的头,轻风飘过湖面迎面拂来,杨柳树枝轻拂似在跳舞。云文坐在亭子中,视线落在一株杨柳树下,隐约中,似乎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杨柳树下跳舞,那么的美,那么的飘逸,犹如天上的嫡仙下凡。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云文重重地一叹。坐在这里,抱着白狐,她总是会感到一股熟悉到心痛的气息,总觉自己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实再是想不起来。心里的那种失落,让她觉得难以适从。将雪儿搂得更紧,只有搂住她,自己才能感到丝丝心安。
“逸显。”静优公主的声音从云文的身后传来。
云文扭头看去,然后缓缓起身,向静优公主微微欠了欠身,“微臣见过公主。”她已经正式在吏部任职,官封正三品吏部侍郎。
“逸显,对我不必这么客气。”静优公主如一只快乐的小jīng灵一般蹦到云逸显的身边,她挽住云文的手臂,开心地说道,“父皇已经答应赐婚了,明天上朝他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我们的婚事。”
“什么?”云文大吃一惊。
雪儿更是惊惶地抬起头,文就要和静优公主成亲?
静优公主挽住云文的手笑逐颜开地说道,“开心吧,成亲后你就是驸马了,是皇亲国戚了,到时候有我姐姐和太子哥哥帮你,你一定能够升得更高。”
“不不不,公主,我们不能成亲。”
“为什么?”静优公主愕然地问道。她的目光落在雪儿的身上,是因为她吗?
“不能就是不能,没有原因。”云文说道。她不敢正眼看静优公主的脸。
“是你的心里有所爱的人了吗?”静优试探着问,问得小心翼翼。
云文摇了摇头,神qíng透着一股茫然,她的心里有人吗?如果有人的话,就不会这么空dàngdàng的。可是没有人吗?若没有为何又总是感到一股失落,一抹对脑海中那淡然身影的思念。那身影到底是谁?虽然母亲告诉她那是静优公主,可是她知道不是,静优公主与那身影的感觉不一样。
“既然没有人,为何不愿意娶我?我是公主,你是状元,我们很般配不是吗?我很爱你,你也不反感我,为何就不愿意与我成亲呢?”
云文叹口气,说道,“对不起,公主,我真的不能娶你。”
“那你告诉我原因,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原因。”
云文犹豫不安,与静优公主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对这公主的脾气也有一些了解。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若不给她一个心满意足的答案,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自己能说原因吗?这是欺君之罪,说出去是会被砍头的。
“你说啊。”静优公主说道。“难道你认为是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
“那是什么?”静优公主说道,“有什么你说直说吧,就算是你心里有人我也不在乎。我相信日久天长你会爱上我的。”
云文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
静优公主说道,“我堂堂一个公主向你求婚,你不仅拒绝我,还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云文说道,“若我答应与你成亲,对你才是真的残忍。”
“为什么?”静优问道。
“你真要知道原因?”云文知道她若不说出个原因,静优公主定会一直追问。
“是的。若你不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答案,我绝对不同意。”
“好,我告诉你,但你要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我发誓。”静优公主举起手,镇重地对天发了个誓。
“因为我是女儿身。”
静优有点没有明白过来,她预想过千万过原因,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她居然说自己是女儿身,这怎么可能!她把云文从头看到脚,说道,“你骗我。”她才不相信她是女儿身。
云文幽然说道,“这是我母亲的愿望,她希望我出人头地。如果你要杀我的头,我也认了。只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的母亲。”
静优拉住云文说道,“逸显,你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女儿身?你这么优秀,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如此优秀?”
“我不优秀,我也的的确确是女子。”云文的嘴角轻扯,她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女子,但她的的确确是,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你证明给我看。”静优直直地盯着云文,他的耳朵上并没有耳dòng,他的举手投足间没有女孩子的矫柔做作,全天下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男子。如果不想娶她,也不用编这个可笑而又没有人信的谎言吧。
云文深深地吸气口气,再重重地叹出,然后拉住静优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胸前。
摸到一团柔软,静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往后退去数步。她……她居然有胸……
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静优瞠目结舌,这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荒谬的事qíng,卿科状元居然是女儿身!她静优爱上的居然一个女人,她居然跟一个狐妖争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的。目光挪在雪儿的身上,只见她温柔地伏在云文的怀中,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嘲讽她。
雪儿抬起头,深qíng地望着云文,眼中满是浓浓的深爱。
静优将一切落入眼中,她发现雪儿的眼中除了对云文的爱意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她早就知道云文是女儿身。那为什么她还要和自己争?
云文搂住雪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手在她的毛发上游移,轻轻地抚摸住她。
静优的鼻子一酸,即使云文不认得雪儿,不记得雪儿,即使雪儿变成了狐狸,她仍旧如此恋着她。雪儿,难道自己就真的比不过你吗?傲然地抬起头,她是公主,她不会认输。雪儿能接受云文是女子的事实,她也能。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能够将云文得到手,又岂能在这时候拱手退让。“逸显,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儿,我嫁定你了。”声音坚毅,没有丝毫动摇与退让的意思。
云文张大嘴讶然地盯着静优,她疯了吗?自己是女子她还要嫁给自己。
静优一把抓住云文,叫道,“你给我听好,不管你是男还是女,我一定要嫁给你。明天,你就等着接旨。”说完,静优转身就走,平素轻灵的步伐在此刻竟有几分踉跄。
望着静优公主远去,云文在此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抱着雪儿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初夏的huáng昏竟然让人感到冷和孤单。而怀中狐狸暖暖的毛发正好温暖着她。
“雪儿。”云文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
雪儿听到这两个字如触电般抬起头望着云文,她还记得她?
云文垂头轻轻地抚着背上的白毛,嘴角噙住一抹笑意,说道,“我以后就叫你雪儿吧,你不介意吧。”
雪儿呆呆地望着云文,心里激dàng不已,难道她还记得自己?
“不同意吗?你全身如冰雪一样洁白,我叫你雪儿可以吗?”
雪儿呆呆地点了点头,眼中冒出丝水雾,心里涌起一股失落,又加了丝感动和苦涩。她终究还是没了对自己的记忆。千年前她为自己取名为雪儿,千年后还为自己取了这个名。恍然中她似乎看到了千年前,那时候的司马恪还是时常这样的搂着自己,他也总说自己温暖。突然之间,雪儿发现,自从自己跟云文在一起之后,就很少去回忆以前跟司马恪相处的qíng形。自己爱云文竟比爱司马恪多,且多很多,如果他们是两个人让自己选择的话,自己也会选择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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