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回到家泡了杯茶,倦倦地窝在院子里发呆,满身疲累让她一动也不想动,只有大脑还在不死心地转动想着事。
隔壁传来狗叫声以及周悠悠那高分贝的大吼:“小橙子,不准抱我的腿,我没法走道了。”
许澄经常被她家的狗咬裤腿和抱大腿,经常拖着一条被宝贝咬住裤脚的腿走道且喊:“宝贝,松口,不许咬我的裤脚。”这会儿听到周悠悠的吼声,不往周悠悠拣的那条小泰迪叼周悠悠的裤脚上想都难。那狗能活下来算是命大!
“汪汪汪!”奶声奶气的狗叫声传来,中气十足。
果然!许澄叹了口气,她可怜的宝贝还得再被寄养两个月。等那只泰迪身上的病毒再弱点,等她家的狗狗疫苗打下去抗体再qiáng点。
☆、第二十八章 走不走有关系吗
周悠悠家的狗叫“小橙子”,许澄沉默以对,不予发表意见。她很清楚周悠悠为什么给那狗起这名字,她总不能自动对号入座去让周悠悠给狗改个名字或者是给宝贝改个名字叫“小悠悠”。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对周悠悠有意思,她更怕周悠悠误会她对周悠悠有意思。如果四五年前,她的爸爸没有查出癌症,她有父亲的庇护,她可以任xing,陪周悠悠玩玩又何妨?
两年前,许老大过世,一场风光大葬,送走的不仅是她父亲,还有她父亲那一辈的许多关系。他们卖她爹的面子不等于会卖她的面子,与他爹有过硬jiāoqíng的人与她没有,有些事、有些人,许老大喝杯茶、说句话就能解决,到她许澄这里,就是另一种局面。许老大底子厚人脉广面子大,提到许老大有钱,大多人是对许老大身家雄厚的敬畏。如今家业传到她许澄手上,她的背后没了许老大当靠山,她就是一块大肥ròu。一二十亿的资产落在一个没亲没靠的单身女人身上,招来多少惦记,多少人想连人带财一起收了?冲她的钱、冲她的脸来的人太多了。这两年里,她如覆簿冰,每踏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池。她不敢感谈qíng,她谈不起感qíng,没那jīng力、没那时间也没那筹码。她怕输,钱没了,还可以再挣,输了感qíng——只能在心里留下一道永远抹不平的疤。
许澄羡慕周悠悠现在的生活,羡慕周悠悠可以这么欢乐地过活,羡慕周悠悠有家人可以依靠,羡慕周悠悠可以睡到十点还在chuáng上赖chuáng、可以任xing地玩闹、可以说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周悠悠对她有好感,周悠悠对她没坏心甚至帮过她,她与周悠悠之间也仅限于此。不说周悠悠复杂的背景和她在周家所处的位置不适合在国内久留长居发展稳定感qíng,周悠悠本人说喜欢她时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和诚意,在一起不见得有多开心、不在一起也不见得有多难受。
所以,每次周悠悠眼巴巴地瞅着许澄说喜欢时,许澄一点也不在意毫不当真,微微一笑,敷衍过去。
许澄握有肖氏百分之五十一决定权的股票,决断权握在她手上,要怎么处理肖氏甚至不用通知肖业。她清算完肖氏的资产,把肖氏整个儿拆散,一块块地全部卖成现钱。偌大的肖氏,落在许澄手上不到一个月就被卖空。肖出被保释出来时,只来得及分到他手上那百分之三十三股份所得的分成——七千多万现金。
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一个多月前,公司十几个亿的资产握在他手上,就算以当时的股价折现,那也值五六个亿。许澄拉低他公司的股价,以两个亿的资本收购他的公司,再以两个亿的价格卖掉,就在这一
个多月里,肖氏蒸发了十三个亿。肖业当然不信许澄卖他公司只卖了两个亿,谁都不会信一家十几亿资产的公司才卖两个亿,可许澄的账做得极漂亮、打点得也特别到位,她说只卖了两个亿就是两个亿。不明所以的人也会喷:你的股份都掉了六块了,不是两个亿难道你还想二十个亿?
他那是十几亿资产的实业,不是空壳公司,公司地皮、厂房、机器、产品专利……一项项算,十五个亿都买不下来!如今公司被拆卖,支零破碎,哪怕他再有二十个亿也不可能再收得回来,更何况他没有!
在肖氏易主之前,郭宜敏才借了两亿多的外债替肖氏还了一亿八千万的贷款。如今肖氏被卖光了,落到肖业手上只有七千万现金,加上郭宜敏手头剩下的三千万,他只有一个亿的现金却要面对外面几个亿的债务,肖氏没了,他名下的酒吧等产业也全被封了,他所有的生意场子全完了。肖业刚被保释出来,就被债主堵住bī债。
许澄借他大伯两个亿,连本带利加投资收益,还了三个亿给他大伯,又给了周悠悠三个亿的分红,剩下的就是打点花费和自己手里所得。她留下五千万作周转,其余的资金全部投资到国外的产业中去了。她不敢把钱留在国内,她怕步重庆模式的后尘,更怕像肖业这样一夜之间倾家dàng产。她不是她爹,她没有她爹的魄力,没有她爹那么qiáng大的关系网,她没她爹能混,她已经卷入本地的派系斗争中。肖业已经倒了,再斗下去,她终有一天也会步入肖业的后尘。兔死狐悲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qíng。
清早,周悠悠起chuáng遛狗。她路过许澄家门前的时候,习惯xing地朝许澄家看去。
犬瘟狗被嫌弃,许澄不让她的“小橙子”踏进许家半步,周悠悠牵着狗路过许家也只好学大禹过门而不入。她想许澄,也只能隔着大门朝里瞅。她一眼看去,却见许澄端着杯子立在窗前,神qíng飘缈落寞。耶,许姑娘今天心qíng不好啊?周悠悠大叫一声:“许澄!”抬高双臂朝许澄挥舞。她的狗绳只有一米多长,这手上套着绳子一端,抬高,另一头也被拉了进来,可怜那只才三个多月大的小泰迪顿时被勒住脖子吊了起来,后腿着地连连猛蹬。
许澄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吼声,本来是想回应下周悠悠的吼声就回屋,结果一眼瞅去就看到那只小泰迪正“被上吊”。她忍不住大声提醒句:“你的狗!”
“嘎!”周悠悠低头一看,赶紧把手放低,嘀咕句:“我说丫的怎么这么沉。”
许澄无语地扫一眼周悠悠,回屋。
“唉——”周悠悠张嘴还没冒出声,许姑娘已经从窗户边消
失了,她没好气地瞪一眼那只无辜的小泰迪,暗吼:“你丫的吊两分钟不会死,蹬什么腿啊!”郁闷地牵着小泰迪继续遛。她很想让许澄一起出来遛狗,可是许澄怕被传染上犬瘟,从来不和她一起遛狗,即使要遛,那也是偷偷的趁她不在家,把那只大白狗载出去到公园遛。
周悠悠溜遛达达地遛完狗,回家时发现许澄居然还在家没出门。她把狗塞回屋子里就奔许澄那去了。
许姑娘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抱着摇控器看早间新闻。
周悠悠往许澄旁边一坐,问:“今天不用出门啊?”
许澄淡淡地说句:“肖业死了。”
周悠悠猜许澄可能是忙完大事想休息两天,听到许澄吱声下意识地应了声:“哦。”,再然后,才反应过来许澄说什么,张大嘴叫声:“啥?”
“肖业昨夜凌晨跳楼死了。”
“嘎?”周悠悠的嘴巴张得更大,她连眨好几下眼睛,问:“假的吧?”
“警方根据现场勘察初步判定为自杀。”
“扯!肖业会自杀?我把脚趾头剁给他。”周悠悠说:“肖业手上还有一个亿吧?他要是不还债,凭他的人脉路子,拿这一个亿东山再起并不难。”三十出头的人跌个跟斗就自杀?怎么可能!再说,肖业也不是自杀的人,他如果要自杀,铁定会提前过来先把她和许澄宰了赔葬。
许澄又说了句:“郭文远的老婆名下查出二十多套房产,他也因名下的巨额财产被审查。郭宜敏失踪了,目前警方正在找她。”她的话音一顿,说:“我前两天听银行的朋友说有人在查你的账。”
“啥?”周悠悠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查我?”她“咝”一声,顿时觉得jú花一紧。她赶紧把自己底下的账目在心里默默地过了遍。她的钱从来不出现在国内,就连之前买许澄公司股份和拉肖业公司股份的钱也不是直接以她的名义汇过来的,而是以投资公司的名义从商业途径过来的,该申报的、补递jiāo的材料,她一份也没落下。至于她哥嫂姐姐叔伯把钱汇到她那边走的渠道,也是转了好几手才到她那儿,钱从来不直接从她家人手上过,都是底下的几间公司以贸易、投资的方式在走钱,那几间公司的人只隐约知道沾了点周家的背景,压根儿不知道是在帮周家走钱,更不知道钱是往她这里走,就算她现在站在那些人面前,只怕他们也不会知道她是幕后老板。要查她,弯弯拐拐的拐十几个弯也不见得查得到她这里去。她名下的公司是投资公司,都是走热钱的投资买卖的路数,钱在满世界的转,今天钱在美国,过几天就去了中东。上次和许澄弄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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