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其实想说,连她自己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志龙你又怎么能呢。只是她看着他这样认真的表qíng,忍不住心软了,忍不住欺骗了,忍不住点头了。权志龙看到她点头,窃喜不已,呵呵,就算是天王老子要娶小苏,他都会坚决摇头表示否定。
“咱们,去看看承州城的星星吧。”小苏打破沉默。起身披上披肩,权志龙点点头,两人避过其他人来到外面的糙地上,一只手撑在糙地上,权志龙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收回眼神侧头看了一眼小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道,“如果脖子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吧,现在没人,不会毁了慕容五小姐的清誉的。”小苏皮肤极白,穿着淡蓝色的洋装,衬得肤色更白皙,她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靠在他肩膀上,闷闷道,“前几天明明很开心,一直没有离开承州,现在要去上海了,真的很开心,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
权志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伸出手指着天空的星星道,“你看,这星空像不像一块大黑布被小虫子咬了不少dòng。”小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得抿嘴一笑,“这种说法真不文雅,不过,也挺有趣的。”两个人笑作一团,在星星繁多的夜空下,不管是权志龙还是小苏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没有战争,没有纷乱,没有烦恼,就这样数着星星,chuī着夜风,什么烦恼都没有,他们只是权志龙,只是慕容苏。
1933年5月10日。
如果现在说喜欢的话,不只是小苏,连我都会被自己吓到。小苏,你说从来没有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所以很期待这次的上海之行,我保证,等到天下太平之后,我一定带着你走遍这大好河山。你信吗?我信。
第 11 章
随着鸣笛声,火车缓缓开动,小苏和三姐坐在窗边对着在外面送行的慕容沣挥手道别,两人是单独的软卧房间,甚至由于慕容沣的关系,火车上的工作人员还特意过来打了招呼,嘱咐有任何事qíng都可以找他们。等到看不到慕容沣的身影时,三姐突然就捂着嘴巴小声哭泣起来,然后再也止不住的放声大哭,小苏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心里有些安慰,三姐总算是发泄出来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三姐其实心里是有恨的吧,可是一直都是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因为她不只是常家的媳妇,更是慕容家的女儿,这种双重身份,让她一直都压抑着失去亲人,失去丈夫的痛楚。如今,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权志龙饶有兴趣的在火车上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没有坐过火车,可是这种绿皮火车是古董,这可是第一次见,就算现代有,可是毕竟也是仿的。他决定了,等到了上海,一定要想尽办法去弄一台傻瓜相机,这里的一切都太赞了,有着没有被后人破坏的美,权志龙在车厢来来回回走了三回这才罢休,有几个人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他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悻悻的回到小苏所在的软卧房,三姐qíng绪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眼睛有些肿,权志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没有去问什么,坐在chuáng边,喝了一杯水之后这才兴奋道,“明天晚上就到上海,相信上海滩一定更繁华更美吧!”现在的火车时速比不上现代,比如承州去上海,早上出发,要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到上海,两天一夜的旅程,不过权志龙也不觉得疲惫,小苏和三姐还有小jú等人都没有出过承州城,所以只觉得稀奇更不觉得累。
三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上海滩最为繁华,以前听父亲说过,这次可得长点见识了。”权志龙在看到三姐比较开心的样子,虽然有些讶异,但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太懂医学,但是也知道按照三姐那种状况,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产后抑郁症,这种病说小也不小。小苏把玩着扇子,看了权志龙一眼打趣道,“我以前听六姨娘说过,上海最有名的就是夜上海了,那些舞女名伶一个赛一个漂亮,你去了上海也可以去见识见识。”权志龙脸上一晒,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三姐,再瞅瞅小苏,小声道,“我消受不起……小苏别这样打趣我,好像我是花花公子一样。”
表决心表得太快,以致于三姐用帕子捂着嘴小声笑着,小苏脸色一红,扭过头看向车窗外,手心都有着薄汗,只觉得今天小jú给她搭配的衬衫是长袖,明明都是夏天了,太热了。权志龙同样也有些难为qíng,掩饰xing的又多喝了一杯水。
就这样几个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中午的时候,三姐也睡下了,小jú和方嫂还有那位士兵也跟着打盹小休了,小苏和权志龙坐在餐车里喝着茶,车窗开着,微风拂面很舒服,权志龙都有些昏昏yù睡了。小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权志龙道,“到了上海休息几天,你和方嫂出去看看,既然三姐是去上海待产,那么,咱们也不能一直住在杜叔叔那里,我寻思着还是要买一个院子,或者租个小楼。最好清净一点的,哥哥也是这样的打算。”虽然父亲和那位杜叔叔是生死之jiāo,可是,毕竟也不是亲人,去住个半个月一个月是没问题,可是长久借住下去,毕竟是不好的。
权志龙巴不得这样,他在督军府就听那些佣人说过,几年前杜先生带着长子还有次子过来,一表人才,杜先生难免不是抱着和督军府结亲的心思,毕竟杜先生在上海的确都快一手遮天了,可是没有兵权,哪天天一变,就又得换一副光景了。四少不同,他坐拥着江北六省,有着实权,杜先生如果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又怎么会突然说让小苏过来上海玩玩。权志龙不清楚四少是怎么想的,他和那些佣人能想到的事qíng,四少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这几天他一直都有些心烦,这会儿听到小苏这样说,完全就喜上眉梢了,喜滋滋的点头拍拍胸脯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找个你和三姐都满意的家。”他说的不是房子,而是家。小苏一愣,但是也跟着笑开颜了。
“对了,刚才三姐怎么了?”权志龙突然想起了这样一桩事问道,“把我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三姐比之前好像开心了一点。”小苏闻言低低笑了起来,欣慰道,“三姐正在慢慢走出来,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明明知道,但是还是会伤心,三姐比谁都明白,哥哥也是身不由己,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是感qíng上过不去而已,毕竟那些都是她朝夕相处好几年的亲人,常家人对姐姐确实不错,特别是三姐夫。你不知道,当初三姐真的完全心不甘qíng不愿嫁给他,是三姐夫一点一滴让三姐接受了这桩婚姻。”人都是这样,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伤心,小苏能够理解三姐。
“不管怎么说,走出来就好,三姐还年轻,她还有着孩子,应该向前看,不应该一直留在原地。”权志龙有些怅然道,他刚刚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年代完全陌生的国度,而且语言不通,他那段时间一天基本说不了一句话,他根本接受不了那样的改变,经常半夜惊醒过来,看着还是陌生的房间,一颗心沉沉往下落,那种心qíng又有谁能体会。可是他是谁,从少不经事的年纪就开始接受高qiáng度的练习,早已练就了比其他人都要坚qiáng能忍的xing子,他想要活下去,就没有其他办法,从来都是人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人。他熬过来了,他现在回想起刚开始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都觉得自己了不起。由此他也知道了,很多事qíng不是一味的逃避就可以解决,坎还是在这里,只能向前看,才能活下去。
小苏点点头,自然也知道权志龙这是想起了他自己,不由得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毕竟一切都会好的,你看,现在不是都好起来了吗?”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傍晚时分,火车进了上海站,权志龙拖着箱子,看着前面的小jú背着两大包衣物,手臂上海挎着两个箱子,不由得咂咂舌,对着旁边的小兵长华道,“你看看,人家小jú一个,顶咱两个。”长华是个憨厚的汉子,皮肤黝黑,一笑就显得牙齿格外的白,他带着浓重的乡土口音道,“俺娘说这样的姑娘才是好的。”
权志龙对于这个称我为“俺”的口音格外纠结,但是很快又装作没听到一样打趣道,“那你去跟小姐说,你中意小jú,正好你和小jú天生一对。”两个都是憨的,小jú耳朵尖得很,听到这话,黑脸红得都紫了,转过头来对着权志龙和长华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要不要脸!”
她这一语双关,既是在说权志龙,又是在说长华,权志龙不高兴了,一手搭在长华肩膀上得瑟道,“小苏是天鹅,我这个癞蛤蟆没话说,小jú你说说,你算得上哪门子的天鹅,黑天鹅?”他在现代好歹也是款爷一枚吧?怎么到了这里就被小jú各种打击不待见?长华也跟着红了脸,他对着小jú一笑讨饶道,“是是是,小jú姑娘说的是。”小jú看到长华,黑脸又紫了,跺了跺脚健步如飞跟上前面的小苏,看得权志龙目瞪口呆。敢qíng这个黑丫头是害羞了?可别歪打正着,不过,话说回来,小jú和长华还真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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