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官,总比丢了命要qiáng。
这两年的jiāo接是非,李衍生生的老了一圈。
此时的李衍依然俊美清秀,可是那份稚气完全消失,本是未及冠的儿郎此时观看他的气质面貌完全看不出来。
李衍还是副使,林如海刚刚辞职,怎么也得半年新官上任。
不管来者为何方,他只需要将权力移jiāo上去,他的责任便了了。
两皇同意他呆在江南,根本就是让他成为一个jiāo接缓冲作用。
虽然只是jiāo接缓冲,却也有两年之久,李衍明晃晃的是太上皇宠臣,太子母家的女婿,这要拉拢人可比林如海还要来的简单。
人脉多了,李衍的势力也qiáng大了,就算此时他离开江南,江南依然有着不少势力。
这一日,天气正清。
“大人,甄老爷在雅和楼设宴,请大人参加。”
李衍放下手中折子,江南盐规他丝毫未动。不过有盐运的地方,必然会有一番争执。
这两年来,李衍按着各盐商的后台一一分配,到也没惹事。
不过最近李家家主猝死,李家继任的独子是个败家子,竟然犯了重罪。
这时代对达官贵人十分宽容,李家用倾尽家财,并以盐运商道卖回换取了轻判。
李家所掌管的盐运商道是一上等之路,李衍若不是全部掌握林如海留下的暗探,也无法拿到甄家暗自下手的证据。
甄家宫里有位娘娘和皇子,又曾与皇帝有旧,这些年来到是越来越有些不满足了。
甄家本身有盐道,可是最近不知为何竟然打着想蚕食独吞的注意,前段时间,几个小盐商被他们吞并,这一次竟然将手下在大盐商李家上。
“知道了,本官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这次设宴,必然如前些日子一般,拉上关系,希望官府将盐路卖给他,林如海当初考虑后的确同意了。
如今,林如海辞官,新任巡盐御史还未到,这盐路之事都放在了李衍身上。
李衍不想在临时jiāo接上与甄家扯上关系,自然不想轻易卖出去。
打定主意,李衍闭目休息。
到了晚上,就有人偷偷禀报,甄家二老爷求见。
李衍停下批着公文的笔,还是不死心啊。
于是道:“请他进来。”
甄俢匆忙过来,这瞧见李衍,满脸笑容:“见过副使大人。”甄俢没有捐官,就是为了家族盐运一事。
李衍笑道:“这么晚了甄二老爷来此所谓何事?”
甄俢笑道:“前些日子,甄某从九街淘来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还请副使大人拿着赏玩。”
李衍连盒子都没看,就挥了挥手。
“甄老爷且收回去,本官可不理会这些,你的意思本官也明白,还是等新任巡盐御史上任再说。”李衍虽然拒绝,但是将原因说了出来。
谁知甄俢不但没有放弃,脸色反而yīn沉了下来。
李衍微微皱眉。
“如果这是二皇子赏下来的,李大人也不愿意?”甄俢慢慢说道。
李衍心中恼怒,当即轻笑一声。表面上甄妃得宠,二皇子在皇上面前比太子也要得宠,可是内里是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外人将太子、太上皇分成一派,二皇子和皇上一派。甄家弄出这一事,一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二来也是想拉拢他。如今拉拢不成,这立即变脸。
看来qíng况有些复杂了。
“太上皇和太子赏的东西,本官家里也有几件,二皇子年纪小,东西还是自己收着不是更好?”
“李大人,你只是一个副使,林大人身为巡盐御史也不敢不受这芝麻小事。”甄俢立即说道。
李衍心中疑惑起来,面上不显,笑道:“甄大人越来越有国丈的气势了!”
甄俢冷哼一声。
李衍突然拍了拍手。
外面立刻闯出一大堆的护卫,。
“将人丢出去。”
“是,大人。”
甄俢气极,手颤抖的指着李衍。
李衍继续垂着头,继续审阅公文。
疑惑越来越深,甄俢今晚的态度实在与原来有些不符。
以前的甄家虽然气盛,但是在李衍面前还是十分守礼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叫甄家这么志得意满?
“来人,深切查探甄家最近在京城的动静。”
李衍话落,烛光上了闪。
李衍手上动作不停,不过眉头越来越紧。
翻出甄家相关的案子,李衍从头到尾研究了许久。
李衍得出一个结论,甄家好像是突然之间有底气多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要知道,现在太上皇和太子一番是站着上风。
未来的巡盐御史便是太上皇一系的人。
李衍拄着脑袋,深深地思考起来。
第二日天亮,许是昨晚上chuī了风,李衍的头有些疼。
上轿往府衙而去,办公不久,就传来官盐五船遭遇水盗,全部失落。
李衍面色难看之极,众所周知,这劫持官盐和兵甲物资是诛灭三族的死罪。
近百年来,劫持官盐的水盗还是第一次出现。
李衍带着人匆匆往码头赶。
一上码头,带着扬州守备和千余士兵登上船只。
步步行驶,终于到了盐船遭劫的地方,士兵们打捞了许久,终于见着了盐船的残骸。
李衍和扬州守备木戊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再无活口,又毫无行迹后,两人均是感觉到棘手了。
“木大人,为今之计,只能由大人将这一片水贼剿灭了,希望真能找对地方,一举将官盐寻回。”
木戊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李衍叹了一口气,他就要jiāo接,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70·政变,师徒名分(二)
李衍一回盐运衙门,就将此事通知整个扬州府。
李衍不怕自己被两皇申斥,他怕的是真的解决不了。
五艘官盐,这一旦丢失,就意味着私盐价格上涨,甚至会出现为私盐铤而走险的人,江南盐政乱象生,李衍必然重罪。
原本李衍可以和众多盐商商量,共同凑出五艘官盐入北,这从盐商心口上刮ròu虽然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李衍却没这么做。
因为一旦这么做,两年来他的布置全部付之一炬,从此就看盐商的眼色。
他所拉拢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和他的错处与他撇清关系。
如今,李衍将事qíng摆在明面上,全扬州府运作起来,闹得这么大,若是谁不用心,必然会被落于京城,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按说官盐押运也算守备森严,有五百守卫,斥候探听那烟水寨的人不足三百,如何能劫持了去。
除非,官盐押运中出了内jian。可是,李衍紧紧皱起眉,官盐押运之人一个不少随着船只沉入水中。
想了一会儿,李衍嘱咐了手下属官几句,然后带着人匆匆朝着码头行去。
这是一座停尸的宅子。
一进入此地,yīn气臭气相加,李衍丝毫不顾,对着跟过来的额仵作道:“一个个检查,不要有丝毫遗漏。”
“是!”
李衍坐在中央。
时间慢慢过去,九个仵作都送上他们负责的一块,这些尸首全是身重刀剑而亡。
李衍将目光放在最后一个仵作身上,最后一个仵作一直在一个尸体上动来动去,似乎很不确定。
“你们也去。”李衍下令道。
九个仵作全部围了过去,相互之间检查后私语了几句。
“大人,此人似乎有中毒之像。”
李衍站起身,果然如此。
走过去一看,此人身上有刀痕,脸上浮肿,并无黑色等异色。
“这人的表现和他人一样?”
刘仵作解释道:“此人确实是死于刀伤,不过指甲微微暗huáng,毒xing不qiáng被水冲淡的缘故,若不仔细看定然会忽略了。”
李衍连忙观察这尸首的指甲,心中大喜。
“来人,查他的身份。”
“是。”
李衍又道:“请一大夫过来,仔细辨认。”
又有人出去。
李衍收回众仵作的验尸报告,露出轻松之意。
“赏。”
“谢大人。”仵作大喜。
李衍重新坐下,既然有眉目了,也不怕找不到真相了。
大夫过来后,李衍静等许久。
“大人,这是朱靡粉,青楼常用对付不听话的小姐们。将朱靡粉混入水中,意识虽有,却行动迟缓,任人施为。而且手指不小心沾上粉末,会变成朱红色,格外漂亮。”
李衍想了想,眼睛一亮:“药效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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