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需求吗?他记得陆小凤曾说过,男人总会有一些需求。所以,他觉得这个人的体温对他而言刚好,那么他的需求就应该找这个人来满足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西门chuī雪的对话几乎成了jī同鸭讲,或者说知道了唐景云也不在乎,一如之前说的,他不过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讲什么和谁讲都没什么区别。
“对啊,是人,总是会有一些必须满足的需求的。”他的需求,就是和在意的人一起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到自然死。
唐景云的这句话却刚好证实了西门chuī雪刚刚想的问题,似有所悟的看着唐景云,西门chuī雪便不再言语,只是突然握住了唐景云的手,微微皱着眉感觉着从两人jiāo握的地方传递而来的温度确认着自己的想法,许久,双眉展开,带着几分满意。
被人握住手的第一反应是抡剑劈过去,但这次唐景云及时的阻止了自己的行动,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这种qíng况,再来一次决斗。到时候没被困死反倒是力竭而死那就太糟糕了。
接下去的时间缓慢而漫长,黑暗只是看不见太阳,又没有任何计时用品,他们能够做的只是活着渡过下一秒。每隔一段时间,西门chuī雪和唐景云就会去那个被堵死的出口努力挖掘。
待力竭后,唐景云总会诡异的马上恢复状态,继而给西门chuī雪输入内力,西门chuī雪也从没询问过唐景云恢复状态的秘密,只是每次都沉默的接受唐景云给他送入的内力来恢复自己空虚了的气海。
等差不多到极限后,两人又一起回到那个水源处喝水。水资源在这种qíng况下尤其珍贵,所以无论是唐景云还是西门chuī雪,他们每次都只喝一小口,沾湿一下唇就停止。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前路的希望却依旧遥遥无光,水源也在这个时候枯竭,两人在一瞬间就被bī到了绝境之中。首先倒下的,是从不懂得手下留力的西门chuī雪。
“哎……”无奈叹息一声,唐景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都告诉这人注意保留一些体力了,可这人完全听不懂似得。这挖石头又不是砍人,何必这般拼命呢?
甩了甩有些发软的手,唐景云稍稍靠近脸色惨白却依旧坐的笔挺的西门chuī雪,拉起对方的手输了些内力,却不若之前那般五五分,这一次,唐景天仅仅只给了两三分。他们之中必须留下一人有行动自如的能力。
看了一眼西门chuī雪,此刻的他可以说是láng狈万分,衣衫凌乱而肮脏,就连那俊朗的脸庞上也被尘土染的污黑,发丝纠结,双唇更是gān裂的出血了。
回头,看向盛水的石瓢,里面剩下的水少的可怜。唐景天用手指沾了点湿气,缓缓涂抹在西门chuī雪的唇上。现在的他们,已经没办法奢侈的用棉布染水来拭擦嘴唇了,làng费一滴就是在làng费自己的生命。
“无需给我。”西门chuī雪的声音gān哑而难听,但没有丝毫脆弱。他并不是一个可以被死亡的yīn影打败的人。
“我也不想给你。”幽幽的叹息一声,唐景云的声音同样沙哑的刺耳,“但不能让你死。”他怕,一旦西门chuī雪死了,他就会丧失最后一点人xing去啃食西门chuī雪的身体。这不是胡乱的揣测,他知道,人一旦被饿疯了,什么都可以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有点事qíng更新晚了。
☆、第二十七章
“西门chuī雪。”唐景云知道此刻他们谁都不该再说话来làng费体力了,但不说话似乎更加难熬,“你说,为什么是你呢?如果非要死,其实我更喜欢死在一个女人的身边。”而不是一个男人。
“你喜欢女人?”西门chuī雪这句话不带有任何歧义色彩,他只是知道,有些人和陆小凤一样,对女人有特别的博爱。
“自然,只是,找不到想要的那人罢了。”这一点唐景云也很忧愁啊,名门闺秀江湖女侠,怎么看怎么觉得太□下不去手,能让他耐下xing子的女人,似乎也只有峨眉弟子了。
“你想要的?”
“是啊,想要的,一个能够和我心意可以影响我心qíng的女子。”不需要漂亮不需要厉害,只需要能够牵动他的心思就好。
“这般简单?”他以为喜欢女人的人都和陆小凤一般,从这个女人到那个女人,从没定xing。
“这种事qíng本来就很简单啊。有些人甚至可以一眼定终身,看的不过就是缘分;有些人日久生qíng,看的依旧是缘分;还有些人患难见真qíng,看的还是缘分。其实,西门chuī雪,若不是你,而是一名女子和我被困这里,我想我可能就已经喜欢上她了,生死边缘时,人类的感qíng总是最脆弱最丰沛的,而同生共死,也往往是感qíng连接最迅速的时刻。”
“为何不能是我?”男和女,差别便是这样大吗?不过只是xing别不同罢了,经历的事qíng一样,为何感qíng却不一样?
“因为你是西门chuī雪啊。”一个男人,一个西门chuī雪,他会喜欢才怪。
“西门chuī雪就不能喜欢?”
“唔……”低吟了下,唐景云抬头看向西门chuī雪,“用秀清的话和你说吧,我还没有想不到到找一把剑过生活。”
“你说过,西门chuī雪是一把剑,剑,却是西门chuī雪的。”所以,既然是剑诚于人,又如何说得上想不开呢?
“……好吧,直话直说了吧,谁让你不是女人呢。”
“你拘泥于男女?”
“也不是拘泥,只是你西门chuī雪这种人,就算是剑诚于人也绝对不是容易动心动qíng之辈,喜欢上你们这种人的人,我想大概只有喜欢自nüè的人了吧。”当然,排除宫九这种变态。
“你怎知我不易动心动qíng?”
“这还用得着说吗?”这男人一脸都是我冷酷我无qíng的样子好不好?“要不你来和我说说,看你样子估摸起码二十四五了吧?你喜欢过谁?除了剑你还看得见谁?”
“你。”
“……卧槽我说的不是对手这种而是男女之qíng是那种你见了对方就想扒了对方衣服压了人把人做了的喜欢好不好?!!”所以不要给出这么惊悚的答案啊有木有?要不然他纵使去了huáng泉路也会走的忐忑不安的——事实太过于令人惊惧了。
“你不相信?”
尽管是这时láng狈如此的西门chuī雪,唐景云还是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浓浓低气压,只是,刚刚那一激动让他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有昏昏yù睡的疲惫,他知道,这不是好征兆,他的力气正在急速流失。
“西门chuī雪,就算是在这种qíng况之下,我还是不喜欢成为最后死去的那个人。”必死的qíng况下,大部分人都希望能够是最后一个死的人,哪怕晚死一秒也许。但他却只希望自己是早死去的那人,最迟死去的那人总会比早些死去的人多承认一些那种难耐的死寂。
所以,唐景云以掌对掌,把体内留下的内力一股脑的传给了西门chuī雪。他已经没办法恢复了,这一次之后,他余下的只有慢慢等死一途了。
“你想寻死?”
“不,只是不想你先死。”
他很爱惜生命的好不好?脑子被马桶塞塞住了才会想去寻死呢。不过,纵使内心这么想着,唐景云却是再也激动不了了,他此时正体验着弥留之人的那种无力和疲惫,没有时钟,他却可以听见自己的生命正随着秒针滴答滴答的不停流失,这是第一次距离死亡这般近,近的好像已经听见了死神的呼吸声。
呼吸越来越弱,唇上那gān裂开的疼痛的火辣感也早就失去,好渴好饿,难道老天让他穿越一回就是为了让他体验一次真正死亡的感觉吗?若真是如此,那这老天还真不厚道啊。
身体似乎被人拥着躺了下去,唇上有点冰凉,虽然缓解不了什么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些舒服。舔了舔唇,视线早就开始模糊的唐景云呆呆的看着上方,白茫茫的视线、漆黑的空间,这一切jiāo织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茫。
无论是谁,倒数着自己生命计时的感觉都会很糟糕,唐景云也不例外,更糟糕的是他开始如传说中临死之人一样开始回忆往昔。
他记得,刚来这个世界时第一次见师父的qíng景;他记得他的师父每天都喜欢板着脸却依旧耐着xing子手把手教他练剑习字;他记得他把师弟师妹们捡回去时师父皱着眉却依旧答应把师弟他们收为了弟子;他还记得师父每次看他练剑时那种无奈却有纵容的目光……上辈子,在他还是个一个普通的热爱玩游戏的人时,他也有这般重视的人。只是,上辈子对他而言已经太遥远了,遥远的真的只能当作上辈子来看待了,这辈子,他记得最深的只有师父,真想再见一次啊……西门chuī雪看着怀中呼吸越来越弱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渺小。自小,他学剑练剑,学的是杀人的剑,练的是如何取人xing命。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救人比起杀人困难太多,此刻的他,想要救下怀中这个人,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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