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那本手册,上面的介绍很……特别,特别的简单,就注明了总人数外加两大工作分类:留守员工、外巡员工。后面还有一括号里的注明表示选哪类自己随意,也可以先选一样,做腻了转另一类。最后还有一条PS,本部没有BOSS只有员工,工作随意选择自由,时间房间都由你定,职业终身资金丰厚,居家旅行好去处。
……良久,景云才能略显艰难的从齿fèng中挤出一个词来表达他此时的想法:“卧槽!”这个叫灵的地方也太随意了一点吧?!聘请函上就一句“你被招安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话,解释也是随便的可以,现在连员工手册也这样简洁到没边,最后还来一个广告语似得皮埃斯,这样的地方真的能保终身职业?!
“大哥?”看不见的原随云疑惑开口,视线上的缺陷让他不清楚景云此刻bào躁的原因。
“没事,非但没事,还很可能把现在的问题都解决了。”虽然他对这样一个随便到家的地方的坚固度表示怀疑,但总比他这样一个人连穿越原因都云里雾里的来得好吧?至于为何他会对这种非正常事qíng那么容易接受?他表示穿越都可能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嗯。”没有问究竟是什么问题,原随云只是笑的温柔的应了声。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能够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拥抱着大哥他就了无遗憾。
把手中的员工手册扔在桌面,浑身轻松的景云拉着原随云往大厅走去,嘴里也不忘询问着什么。顿时,失去了主人的卧室安静了下来,没有关上的窗户chuī进了一阵微风,被合上的员工手册被chuī开,不明显的地方,一行小字突兀的显现。
PPS.对了,介于你特殊的体质,你周身的磁场还处于未稳定期间,祝你旅途愉快。
☆、番外·师徒
作者有话要说: 灰褐色的山石林立,有些大的风chuī过带起了低低的呼啸声,落在脸上已经有点刺刺的了。地面,石头fèng隙里面钻出的糙开始枯huáng,细碎的石子在淡金色的阳光下落下了细碎的yīn影。
他又穿了。
这是坐在石头上一手撑着下巴双眼四处扫视了一遍的景云得出的结论。而且这次还不是睡梦穿,真是……越来越高档了啊,居然只是倒杯茶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和以前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
不过……斜睨了一眼身旁顺手救下的人,景云表示他真是太善良了,刚穿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已经开始救人了,多高尚的品德啊。忙着感慨的伪少年绝对不承认这人之所以会掉下悬崖正是因为他穿越过来时由于一时间的方向感丧失而把毫无防备的人硬生生给撞下去的。
“水……”
昏迷中的人艰难的开口,若梦呓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景云的关注。重新细细看了一眼,景云发现对方会昏迷的原因绝非仅仅因为掉崖的惊吓,还因为他那十分不良的身体状况,看着就好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又没吃没喝之后的难民似得。
吃喝啊……瞟了一眼只离此处十来丈的树林,景云暗叹一声就蓦的往前纵跃而去,好心做到底,他就救上这人一救又何妨?正巧,他正愁找不到人询问此处是何地呢。
很快的,景云就从树林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只已经死了并剥皮去内脏的肥兔子和装了水的一节竹子,把水凑到了那人嘴边,那人就似有知觉般的主动喝了起来,等喂了水,景云便开始处理起了那只兔子。
“嗯。”低吟了一声,那人悠悠转醒,睁眼,看见的就是背着光的少年嘴角那浅浅的弧度,悠然自得的令人羡慕,也令他许久紧绷的心蓦的松开。“是你救了我?”
尽管喝了水,但那人嗓子还是沙哑的可以,听着粗粗的很难听。不过这些都不在景云的关注范围之内,听了男人的话后他仅仅只是gān脆的点了点头,毫不心虚的承认了下来,接着把手中烤的差不多的兔子递了过去。
“吃吧。”
带着几分感激,那人接过了烤熟的兔子,许是真的饿惨了,不等温度降下去就有些急切的张口咬了下去,顿时,浑身僵硬。
“……”
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比刚刚还要虚弱的人,景云漫不经心的躺在一块石头上看天看云看风景,“难吃?”
这已经不是难吃两个字能够概括了的,在这种地方,他也不奢求吃得到美味佳肴,只希望有东西能吃就好。但是这个,能让饿到极致的人吃了都僵硬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分明就是没放调料单纯烤熟啊,总是没手艺也不该出现这种诡异到让他全身麻痹的味道啊。
“想想没东西吃的时候就不难吃了。”在他正式成为灵的一员后,他那些让人无语的同事就让他自己选择了是要味觉还是武功。正常人亦或是失去味觉的唐景云,这两者只能选择其一成为他,而他,自然毫无二话选择了唐景云。当然,就是恢复了味觉他也只能吃不能做出美味佳肴来,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闻言,那人脸上微微闪过了一丝愕然,片刻后,沉默着开始吃了起来。的确,有得吃总比没得吃来得qiáng,现在的他纵使是涂了毒药的食物也要吃下去,因为已经饿到了极限。
事实证明景云烤的兔子虽然难吃但后果比毒药要好很多,也基本的补充了人体所需要的jīng力,只不过是拉的差点虚脱罢了,起码没有xing命之忧了不是?
瞧着一脸嫌弃的少年,终于恢复了些许jīng力的男人满脸苦笑,他会如此还不是拜这人所做的食物所赐吗?他现在又没条件净身,只能继续这般láng狈下去了。“在下严独鹤,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刚刚还因为男人身上气味而嫌弃的景云顿时一惊,从石头上一跃而下,紧紧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双眼微眯着仔细在那脸上搜寻着什么,半晌,神色闪过了丝丝复杂,惊喜、惊愕jiāo融出最后的温和。“师父……”
“少侠?”被突的揪住,男人心下一紧,想挣扎却蓦然见着少年眼中的神qíng,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少年眼中的qíng绪,只是莫名的让他察觉出了漫天的悲伤,若迷失了方向不知归途的孩童,孤零零的站在夕阳之中令人心软。“少侠的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师父出什么事了?景云眨了眨眼,里面的空茫晕染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哀伤,密密的仿若下起了雨,让那双眸子变得湿润起来。“师父走了,撇下我走了。”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世界差点就此轰然倒塌。尽管在之前他已经有所心理准备,毕竟师父再厉害也逃不脱生死轮回,但有些事qíng,不是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减轻悲伤的,正如师父的死,无论做多少准备他都无法接受。只是他知道他必须接受,师父走了,他的生活却必须继续下去,因为除了师父,他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人。
顿时,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少年,生离死别永远都是世界上最难过的痛。最终,他也只能轻轻拍了拍那个没有哭泣却远比哭泣来的哀伤的少年,“节哀。”
“不不,”连续说了两个不,景云突的笑了起来,连带着那双水雾弥散的眼也弯弯的,里面染开的点点光芒若湖面碎开的晨光,惊艳了男人的眼。“我现在很开心,师父他终是对我不错。”
饶是忘记了其他他也忘记不了陆小凤说过,师父在成为独孤一鹤之前就叫严独鹤,虽然眼前这个人才二十六七的模样,但他肯定这就是师父,师父还没有入峨眉之时的模样。
“你能想开就好。”
“你叫严独鹤?看你这身láng狈是从哪里逃难出来吗?”这次是他最开心的一次穿越了,他的师父啊,他定要引师父入峨眉,确保轨道的一致。
景云的话让男人表qíng沉寂了下去,逃难?是啊,的确是逃难出来的,他的家他的国已经全部失去了,他还剩下什么呢?一无所有。这样的他这般苟延残喘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随着国的覆灭一起消亡。
知道了这是自家的师父,景云自然是不会放任男人这般自bào自弃的,“对前途茫然?”
“是啊,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能gān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能gān什么。那就重新为人吧,重新找个目标,世界之大,总有适合你走的路的。”
“重新为人?”
“对,重新为人,既然觉得以前太过于沉重,那便不再去背负了,人生短暂,还是需要对自己好一点宽容一点的。”
“我可以丢弃那些背负吗?”此时此刻,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脆弱的就像是海面上沉浮了许久,终是绝望之时猛然看见了陆地那般,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了救命的浮萍。逃了那么久,背负了那么久,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做严独鹤,他只想做一回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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