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时微微蹙眉:“桑诺。”
“嗯?”桑诺眨眨眼。
“你真想回魔界?”
“我必须回去。”
姜雪时没再多问,领着她上了马,一路飞驰,转眼就到了魔界入口。
“你也要进去吗?”桑诺说:“他们会抓你的。”
“没事。”
桑诺挺佩服这龙崽子的勇气,不过……她们两人骑着一匹马,一直走到护城河外,竟然真的没有人拦路。
姜雪时翻身下马,举起右手,对着瞭望台上的守卫做了个手势,吊桥缓缓落下来。
“下来。”姜雪时伸手扶桑诺。
桑诺踩着马鞍跳下来,怯怯地抬头看向龙崽子。
直到临别才觉得惶恐。
梵昊会不会责怪她?
想起那晚,他yīn阳怪气地夺走她的餐刀,桑诺禁不住皱眉。
“姜雪时。”桑诺决定“利用资源”,于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恩人。”
“嗯。”姜雪时抿嘴笑。
“要是我真的因为救你惹上事……”桑诺想了想,迟疑道:“你得去告诉西王母,她可能会来救我。”
姜雪时低头舔了下薄唇,淡淡地开口:“救恩人这种事,还是jiāo给我。”
那双淡金色地眸子陡然挑起,透过长睫看向她,“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三次,谁欺负你,你就用清心诀,催动手指上的龙印,我会来找你。”
桑诺眉头舒展:“真的?同一个人欺负我,都算一次吧?”
她莫名担心梵昊会不止欺负她三次,因为她不想跟他同房……
龙崽很冷漠:“欺负几次算几次。”
桑诺嘟嘴:“那总共就只有三次啊?”
“还剩两次。”斤斤计较地某龙崽小气的说:“刚刚村民欺负你,算一次。”
“这也算!”桑诺不服:“那些我能自己搞定的!”
斤斤计较的某龙崽勉为其难:“那就从现在开始计数。”
桑诺还有些不放心:“随叫随到的吗?”
不靠谱的某龙崽:“那得看我离这儿有多远。”
“你在钟山那么远!是不是耍我!”桑诺忍无可忍地要骂:“你混……”
龙崽警告地清了清嗓子:“瞭望台上的守卫都看着呢,不好吧?”
桑诺急忙捂住嘴,她可不想当众跟姜雪时接吻。
这种消息一天内就能传遍三界——魔界准夫人当街与钟山继承人通jian……
“我走了!”桑诺转身就跑,一溜烟穿过吊桥,冲进了城堡,这才转过身回望。
龙崽子已经不见了!
混蛋……
第109章
踏入城堡的刹那, 桑诺后脊发凉, 心虚只是一部分原因,城堡里,奴隶们死气沉沉的眼神, 才更令人恐惧。
一见桑诺回来,一个年少的男仆就转身快步上楼, 把一个年长的女管事请下楼。
女管事面无表qíng的走至桑诺面前,行礼道:“欢迎回来,桑诺姑娘,陛下召见您, 请随我去一趟临安厅。”
“现在吗?”桑诺紧张:“陛下?魔帝知道我回来了?”
“陛下让您何时回来,就何时谒见他老人家。”
“这样啊……”桑诺期期艾艾地试探:“前两天我在城堡里闷得慌, 出门散散心,结果迷路了, 直到今天才摸回来, 陛下不会生气吧?”
女管事依旧没什么表qíng,转头看她时,倒挺有礼貌的一颔首,而后才回答:“往后您可以带些随从引路,他们没看好您,是他们的失职, 六爷当晚就已经处置了他们。”
闻言,桑诺瞳孔皱缩:“什么?不!是我自己失算,跟仆从们无关, 不用为难他们。”
女管事侧头冲她抿嘴一笑,却依旧毫无qíng绪,“您真好心。”
桑诺不再说话了,也不敢问那些仆从遭遇了怎样的惩罚,只是默不吭声地跟随女管事上楼,走进一间议事厅。
议事厅很宽敞,进深三间,宝座旁排列着四根金huáng的铜柱,宝座上坐着个英姿勃勃的老头,他右胳膊支在椅子把手上,托腮定定注视着渐渐走近的狐妖。
他的眼睛是暗绿色的,鹰钩鼻,鼻头有些大,看起来十分威严。
桑诺不自觉低下头,避开与他的对视,“参见陛下。”
“免礼。”魔帝直起后背,“我早该见见你,只是近些时日,我的地界不太平。”
桑诺见他似乎没有问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把准备好的“迷路”借口又说了一遍。
魔帝没有露出怀疑之态,随意安抚了几句,就赐座了。
然而,桑诺却听见厅堂左边传来一阵嗤笑声。
她走到右边落座的时候,偷偷抬眼看向对面,这才发现,对面坐了七个男人,梵昊也在其中。
其余六个男人,长相与梵昊多少有些相似之处,桑诺怀疑他们都是魔帝的儿子。
那几个男人笑得十分幸灾乐祸,眼神里饱含嘲弄与鄙夷,但是,他们嘲笑的对象却不是桑诺,竟然是梵昊。
从桑诺说起“迷路”两个字开始,那群男人就“噗嗤”一笑,纷纷转头看向梵昊。
似乎有人小声说了句什么,梵昊的脸色极其难看,眼神像刀锋,却不去看身旁几个极尽嘲讽的兄弟,而是故作平静地看着宝座上的父亲。
桑诺心跳得厉害,下意识觉得梵昊此刻的难堪,与自己有关。
魔帝准备了小宴给桑诺洗尘,宴席就摆在偏厅,众人起身时,对面一个男人神色戏谑,却故作正经地对桑诺作了个揖,说道:“嫂嫂这两日辛苦了。”
“呵呵……”桑诺尴尬地让他免礼,“没有,好在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被他们收留了两日,没吃什么苦头。”
“怪道弟妹在荒漠迷路两日,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神色愈发戏谑,看向梵昊揶揄道:“这弟妹这脸色,还愈发红润了,看来村里的那位还挺克制,没太为难咱弟妹。”
桑诺没怎么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却看见梵昊脸色愈发yīn沉。
梵昊终于沉不住气,斜眼仇恨地瞪了眼桑诺。
他成了东皇太一与姜雪时对弈的这盘棋局里,最大的笑话。
本以为,凭借联营昆仑山,他能一跃成为兄弟当中势力最qiáng的一个。
现如今,他休了妻子,削尖脑袋争取到王母的义女,这一切却成了他最大的笑柄。
一切都完了。
该恨那头烛应龙,可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只能把怨气压在那狐狸jīng身上。
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他才不会相信这狐狸jīng是在不知qíng的状况下,舍身去救旧qíng人。
之前答应嫁给他,还不是因为那头烛应龙失去心智彻底废了,所以她才另攀高枝。
什么前世爱人的鬼话,他才不会信,那狐狸jīng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如今那烛应龙反将一军出奇制胜了,她自然想要反悔。
梵昊眼里的妒火渐渐浓烈。
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拐走,他往后在兄弟面前还怎么抬头?
不能让这狐狸jīng好过。
宴席结束后,桑诺匆匆回了房。
她的侍从全都换了一批,依旧是一群神色麻木的奴隶,和上一批几乎没什么两样。
她把房门反锁了,门窗也紧闭,祈祷未婚夫不要来串门。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二更天的时候,门外传来“六爷驾到”的通报。
桑诺想要阻止侍从开门,可那有什么用,这样反常地举动会让她更难解释。
而那扇门,连她都能一脚踹开,又怎能挡住魔界战神。
“天晚了,六爷还没歇息?”桑诺低着头,不敢看跟前的男人。
“开战的时候,我可以十天半个月不歇息。”梵昊嗓音里似乎没有火气。
“好在战争结束了。”桑诺掩耳盗铃地小声说:“烛应龙被你们抓住了。”
梵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很快又压了下去:“被她给逃了。”
“啊?”桑诺抬眼看他:“那真是糟糕。”
“呵,就别谈这种糟心事了。”梵昊冲她冷笑:“今儿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啊?”桑诺心里一咯噔。
梵昊皮笑ròu不笑:“我听说那人扶你下马了?”
桑诺捏紧拳头,一时想不出应答地话。
瞭望塔上的守卫是他的眼线吗?如果是,一切辩解就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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