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奇葩,不过好想要一只啊,我愿意天天给主子龙喂食铲屎,好感度掉到0都无怨无悔!”
“哈哈哈哈哈所以说这个战将是抖M玩家的最爱呢!”
……
——
小菜快吃完了,桑诺唤来小二,叫了份酱猪蹄。
思绪从那帮人的谈笑声中收回来,桑诺嘟起嘴,心中羡慕嫉妒恨。
她听说过那个烛应裂空龙——是钟山的烛九yīn和南海应龙结合后,旦下的幼龙,名叫姜雪时。
烛九yīn是钟山之神,那个睁眼白昼、闭眼黑夜,吸气为冬、呼气为夏的上古天神。
他与应龙所生的孩子,自然也能cao控时间,又有雷系攻击力,得天独厚的天资,实在让人嫉妒。
不过,桑诺也并不在意,姜雪时是钟山副本的boss。
钟山在大荒,是游戏的最高级区域,跟她的青丘山简直相距一光年,这辈子都不会有jiāo集。
随着店小二的一声吆喝,酱猪蹄还没上桌,香味已经飘过来,桑诺顿时喜笑颜开,吃货总是很容易忘记烦恼。
她小口小口的品尝完“狐生最后一顿美餐”,掏出帕子擦了嘴,叫来小二结账,荷包里还剩下八枚铜板,全都倒出来,点了一份百果糕,打包带走。
——
秦家大院离村口不远,三进的院子,白墙灰瓦,屋檐四角都朝天翘着,别致得很。
进门那面影壁上的雕刻,都是出自名匠之手,简直要把“富贵”二字写在门匾上。
这在村里是不常见的豪华宅邸了,村里人茶余饭后总爱闲话两句——
说秦家大女儿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被容员外家的公子相中了,这才换得全家荣华富贵。
连带着整个秦氏家族,都是沾了光的。
直到秦家大女儿回娘家自缢的消息在村子里传遍,村里人才消了艳羡之意,转而捕风捉影地猜测秦夫人自杀的原因。
有传言说,容家公子xingqíngbào戾,经常对妻子施bào,秦夫人第一胎就是被丈夫打掉的。
时隔一年半,好容易旦下个白胖儿子,丈夫却故态复萌,不但殴打妻子,还对幼子拳脚相加,这才bī得秦夫人携子回了娘家,自个儿吊死在家里,死前留了遗书,求爹娘代为照看幼子。
但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真相没有人知道。
稀奇的是,秦夫人死后不过七个月,容家就再次登门提亲,要娶秦家小女儿续弦。
已经死了大女儿,村里人都以为秦家会跟容家反目成仇,没想到,秦家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亲事,把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儿慧娘,许给了容家公子。
这让村里人对秦夫人的死因有了其他猜测,秦家与容家的关系也愈发扑朔迷离。
天色渐暗,秦家二进院里,东厢房的窗子敞开着。
慧娘临窗而坐,借着夕阳的余晖,手指在绣架上下翻飞,缎子上绣着的绿色蝴蝶栩栩如生,翩然yù出。
晃神间,慧娘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晌午,姐夫补了两只蝶儿,蓝色的给了姐姐,绿色的给了自己。
猝然间,一颗泪水滴在蝴蝶的羽翼上。
慧娘怕脏了刺绣,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水,慌手去擦绣布上的泪渍。
就在这时,一只白嫩的纤手忽然从窗外探进来,将一粒石子儿大的东西往她嘴里用力塞。
慧娘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蹬着脚朝后避让,险些摔倒在地。
站稳脚,她惊魂未定地侧头看去——
只见桑诺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嘻嘻地歪头站在窗外,不依不饶地把手里的东西继续往她嘴里塞,脆生生地说:“吃呀,百果糕,你最喜欢的!”
慧娘这才舒了口气,抚胸埋怨地斜瞪桑诺一眼,气道:“你又不声不响的进来,吓死个人!今儿怎地忽然来找我?”
桑诺不以为意地一撇嘴,作势要收回甜糕,还唬她道:“你不吃我可带走了。”
慧娘白了她一眼。
桑诺忽然察觉慧娘眼角的泪痕,登时两眼一眯,探头凑近慧娘的脸,狐疑道:“你怎么哭了?”
慧娘一愣,急忙低头拭泪,小声回答:“没有,只是绣得久了,眼酸。”
桑诺没多想就信了,从袖笼里掏出一整包百果糕,递给慧娘。
慧娘也不推辞,收下糕点,唤她进屋坐。
桑诺进屋,挨着慧娘坐下来,歪头靠在她左肩,淡淡地开口:“慧姐儿,我明天就要上路了,你大婚那天,我怕是来不了,这包糕点,就当是我的份子钱。”
慧娘手上的绣活一顿,面上流露几分不舍之态,却没说话。
两人相依无言。
许久,慧娘轻声细语的开口:“要常回来看看,我夫君家你也认路的,以后还是每月逢九,让下人都回避,我在屋里等着你,给你准备好吃的,好不好?”
桑诺鼻子一酸。
慧娘不知道她决定自杀的事qíng,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只骗她说:“做你的少奶奶就是,还惦记着我做什么?我此去大抵是没有归期的,要跟随小道长走南闯北,行侠仗义,当个逍遥似神仙的小狐狸。”
一阵沉默,慧娘又开始做绣活,许久才应了句:“也好。”
桑诺问她:“慧姐儿,你姐究竟为什么上吊?她死了,你姐夫就得娶你续弦吗?这是你们村的风俗吗?”
慧娘苦笑一声,心道哪有这样的风俗?
好在桑诺年纪小,不通人qíng世故,又鲜少下山,并不知道关于容公子bào戾的传言,否则依这小狐狸的xing子,定会搅huáng这场婚事的。
慧娘不敢说破,只搪塞道:“管得倒不少,做你的逍遥小狐狸去罢,我自有命定的归宿。”
桑诺眨了眨眼睛,脑袋在她侧脸蹭了蹭,头发软得像绒毛,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亲昵声。
九年前,慧娘跟着娘亲和大伯母上山采药,第一次见到捕shòu夹上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
那时的桑诺也是这么冲她呼噜呼噜地喘气儿,水汪汪的眼睛,巴巴看着她,被夹着的小爪子流了一地的血,至今想起还叫人心疼。
第3章
夕阳下沉,斜照入窗棂的余晖昏沉无力。
慧娘轻声问了句:“那我以后都见不着你了?”
桑诺抬起头,抿嘴坏笑,眯起眼睛反问她:“怎么?舍不得我?从前让你嫁给我,你又不愿意,现在我去意已决,知道后悔了吧?是不是想跟我私奔?”
“胡说,你个不知羞的!”慧娘脸色一红,下意识往一旁挪了挪。
桑诺会幻化男形,慧娘从前见过的,一想起这茬,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桑诺依旧嬉皮笑脸,仰着尖尖的下巴,垂眸对她说:“你放心,就算我不在了,还有阿毛会帮我守着你,不会让你叫人欺负了去。”
慧娘急忙推脱:“容府是大户人家,比不得自家随意,内院里哪能安cha男丁?”
桑诺说:“这好办,叫阿毛扮作陪房丫头,随你一同入府就是了。”
慧娘讶异道:“阿毛也如你一般,能随意变换xing别的么?”
“当然不一样。”桑诺一撇嘴,不满的解释道:“咱们九尾狐幻男形只是幻术,雌雄是天生的,法力耗尽了,自会现原形。阿毛却是亶爰山上雌雄同体的妖物,你们老百姓唤它叫‘类’,跟咱们九尾狐可不一样!”
慧娘眼珠子转了转,刚yù回话,就见眼前人影一闪,桑诺已经一撑桌台,纵身跃出了窗子,转眼间迅速攀上了屋檐。
是有人来了?
院外垂花门吱嘎一声响,一个身穿石青色对襟褙子的妇人踏入后院,右手里提着个小木盒,漫步朝东厢房走来。
慧娘立即将百果糕藏进矮柜里,起身迎了出去,亲昵地唤道:“二婶。”
妇人没回话,伸手牵住慧娘的手,拉她走进屋里,在梳妆台前坐下,又从木盒里挑出几样首饰,不紧不慢地在慧娘发髻上摆弄。
此时,桑诺还没有离开,正默不作声地趴在屋檐上。
不多时,屋内二人的谈话声隐约传出窗外,桑诺伸着脖子仔细听——
“嫁过去就是叫你享福的,家里促成这门婚事,都是为你铺路,你自当时刻惦念着族长对你的嘱托。”
闻言,慧娘眉间下意识紧了紧。
瞧见铜镜里慧娘的神色,二婶正在摆弄发髻的双手立时一顿,盯住铜镜里的慧娘,冷声开口:“怎么?你还没想明白?”
慧娘没答话,头垂下去,神色纠结。
一阵沉默。
二婶咄咄bī人的冷声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别跟你姐似的,闹到最后送了命,成了别人的笑柄,秦家的脸面都叫她给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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