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数学,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
好小子,没事了,袁朗心里一松:“我替他们谢谢你。”可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多加了一句:“小心点,吴哲。”
原本预计着会出点事的两个人一个基本没事,一个事qíng大到没边。
袁朗本来猜想许三多顶天就是想逃回702,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复员,袁大人心中之郁卒不可言表: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调教成这样,你说不gān了?我袁朗想要的人,还没一个逃得出我手掌心的。
于是袁朗用忍痛的神qíng,一副你伤了我的心的凄然模样,拍出了一信封的钱:去吧,出去转转,看你要不要回来。
同样的是第一次杀了人,吴哲对自己没事而许三多完全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这样的反差一直都不能释怀,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有点特不人xing。
虽说后来吴哲仔细的分析了一下他与许木木的不同点。
许三多杀得是女人,近身格斗,出于自卫。
他吴哲杀得是男人,远距离击毙,为了救袁朗,当然还有他自己和许三多。
这的确差了很多,倒也勉qiáng想通了一点,看来自己不是天生的冷血,还是个很有朝气很有爱的新中国大好青年。
只不过人的劣根xing就是这样的,当你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时候,一般不会想着去改变自己,而是更热衷于去改变别人,所以吴哲同学非常积极主动的参与了许三多的离别准备。
可是等三多真的走了,他静下心来一想,马上发现了这事qíng的危险xing。
“队长,你让三多去哪了?”吴哲下定了决心去找袁朗。
“北京吧!我让他往大城市走走。”袁朗头也不抬。
“这样不行的吧,像许三多这样的人,在大城市里活不下去的。”吴哲皱起眉头。
“为什么?啊!”袁朗往椅背上一靠,很有兴致的看着吴哲。
“哦,当然,”吴哲理了理思路:“没有人会真的在城市里活不下去,可这需要一定的适应期,但是许三多从一个闭塞的山村里直接跳进了军营,他已经被体制化了,你这样贸贸然把他扔到一个城市里,他不可能适应得下来。”
“嗯,适应不来,不是很好吗?”袁朗眼睛里透着狡诈的笑。
吴哲一愣,背后的寒毛又乍了起来,迟疑道:“你是故意的?”
袁朗痛心疾首的点点头,一脸的用心良苦:“吴哲同志,你不是也很希望三多能留下来吗?”
“那不一样。”吴哲咬牙。
把一只jī妙手烹调,然后那人不肯吃,那叫他真的不爱吃jī;可是把一只jī血淋淋拖毛带血拎出来,再爱吃的人也不会敢下口。
“你表面上给了他自由,实际上却剥夺了他追求自由的勇气。”吴哲叹了口气:“你真得很yīn险,而且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认定,你给三多选的路,就一定是对他来说最好的?”
袁朗沉默了一下:“这么说来,你反对?”
“反对什么?”
“让三多留下。”袁朗眼睛又眯起来,目光如针一般利,三米的距离也像三厘米一般的近。
吴哲屏了一口气:“我反对,你就会改变主意吗?”
“如果你反对,我会重新认真考虑这件事。”袁朗说得很慢,十分谨慎的用着词。
吴哲想了一会,却泄了气:“我不反对他留下,但是……”
“那就没有问题了!”袁朗笑起来,伸手做出一个请您快点滚的动作。
你……吴哲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今后这个人的话,不要说一成,连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面无表qíng的瞪着袁朗,曾经那种牙痒痒的感觉又回来了,可惜不能恨,于是牙更痒,真想扑上去咬一口,牙齿咬破表皮,穿过真皮层,切断微血管,cha到肌ròu里……从哪里下嘴呢?吴哲用一种看ròu猪的眼神打量袁朗所有祼露的皮肤,胳臂?脖子?脸?
袁朗生平第一次被人看得心里发毛,还被个文秀书生看的,随手抄起一瓶水就砸了过去,吴哲一拳把水瓶打飞,黑着脸走出了大门。
第6章
有些事做过就算,有些话说过就忘。
虽然吴哲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的发誓这辈子决不会再相信袁朗说得任何一个字,所有的事都要经过自己的调查和研究才能确定,可是当袁朗找他来借钱凑给许木木还债的时候,吴哲还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的存折。
“哟,钱不少啊。”袁朗看了下数字:“看来都不用去打劫别人了,就我俩凑凑成了。”
“你算了吧!”吴哲瞄了他一眼:“小生尚未婚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这种拖家带口的,忽然借一大笔钱出去,嫂子会怎么想?”
“哦?”袁朗难得错愕:“谁跟你说我结婚了的?”
“许三多!怎么?”吴哲背一挺,哼,就算是全世界人民都说谎,许三多也不会骗人的,尤其是你袁朗,一百个袁朗绑起来也没一个许三多可信。
袁朗微笑:“那你有没有问他,这话是谁跟他说的?”
“你啊,还能有谁?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你没事在三多面前造我什么谣呢?什么叫变态的自尊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根本就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当然,这话也是挺像我说的,不过你不能……”
吴哲忽然停了口,袁朗倒是好歹止住了笑,只是一双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怎么觉得你不应该这么笨啊。
“你,你居然连许三多都骗?”吴哲终于醒悟过来。
啊?袁朗莫明其妙,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不骗许三多了?
“你怎么连这种事也说谎?”
什么事啊?袁朗继续莫明其妙,不就是割了个盲肠吗?疤还在呢。
“要是许三多想见你老婆,你上哪找人出来给他?”吴哲惊讶的发现自己终于有天也被人气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许三多gān吗要见我老婆?”袁朗失笑:“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跟他说我又离婚了,说那位护士还是受不了跟一个怪胎在起。”
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吴哲面无表qíng的喃喃自语,头上冒起青烟来。
“没事了?”袁朗拎起那张存折晃一晃:“那我走了?”
滚吧滚吧,吴哲牙齿咯咯的响。
人的耐受xing是很qiáng的,假如一个人隔三差五的被人气得头上冒青烟,那么很快的你就会对一些别的事视若无睹起来,比如说被人在背后捏着肩膀啊,被人贴着耳朵根说话啊,又或者,在演习的时候被人在十几米开外,用一支枪调戏。
吴哲本来以为那个红点还要在自己脸上画个叉的,想不到一路下移,停在了胸口,便觉得心里有点堵。
又输了,好在他现在已经对输给袁朗这件事,非常的拥有平常心了,只洒脱的摊了一下手:看,我又成了你的俘虏。
这趟训练死得早,吴哲因祸得福的多了一点休息时刻,于是直到训练结束也没被练成人gān,所以在跟着大家回去休息时,还有闲qíng看到袁朗点了一支烟,躲到了楼角的yīn影。吴哲看着那人背对着,烟雾把整个人都笼罩起来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冲动,很想凑到前面去看清楚,看清那张总是带着点懒散的却又危险到可怕的脸,还有那双眼睛,如此恶劣的眼神,为什么偏偏令人想以xing命相托?
不过偷偷在背后接近袁朗永远都是一件艰难而危险的工作,这一次吴哲成功的走到了三步之内,然后看到眼前那个身影迅疾的转身……他有反抗过,吴哲坚信就算是条件反she他应该也是有反抗过的,但是事qíng的结局却没有任何的颠覆xing。
吴哲脖子一紧,被袁朗横肘顶到了墙上。
看来练三年和练十年到底还是有着质的不同啊。
吴哲心中感慨了一把,露出快要被掐死的无辜表qíng。
“我还当是谁,”袁朗看清楚了来人,手上松了一点:“原来是冤鬼索命。”
“可惜了,不是个艳鬼。”吴哲笑得气定神闲。
袁朗一愣,却也笑了起来,均出一只手来挑起吴哲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道:“不错,还挺艳的。”
吴哲神色不改,飞起一脚取袁朗下三路,没想到腿才刚抬起,就被人缠住了,袁朗一用力,吴哲整个人都被他压在墙上贴成张薄纸。
袁朗更是笑得淡然自得,凑到吴哲耳边chuī了口气:“怎么,死得还不服?”
“服了!”吴哲目视前方,直视天边那一抹破晓的鱼肚白。
“你服什么了你?僵得跟铁板似的,还想打?嗯?不过,你今天已经被我一枪穿心了……”袁朗伸手戳戳吴哲心口:“要报仇,等明天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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