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失声道。
就算是换了身形变了容貌,那又怎样?
凝眸深处那一点点光华的闪动,便会把真实的灵魂出卖。
“把眼睛闭上。”袁朗沉声道。
左司辰的声音本来就偏向低沉清润,袁朗故意压低了音调,听来更有三分相似。
所以,把眼睛闭上,五色令人迷,与其用眼,不如用心。
吴哲乖乖的把眼睛闭牢,袁朗再也等不及,大步的走过去,一手挑高他的下巴,深深的吻下去。
这世上有一些习惯是不会变的,比如说抽烟的手势,接吻,还有做爱!
吴哲心想,早这么来一下,不都清楚了,得省下多少事啊!
第25章
灵活的舌头在口腔内翻搅,勾起对方柔嫩的舌尖往自己口中带,勾缠吮吸,滑动着摩擦,袁朗伸手锁住吴哲的后脑,舌头往喉咙的最深处压下去,吴哲几乎脱力,大脑被窒息一般的深醉所俘虏……袁朗坐到吴哲的身后,横臂把人拦在怀里,脸埋在吴哲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那圆润的耳垂红到滴血。吴哲一直在喘着气,几乎不能抑止,过了许久,才打着颤叫道:“队长?”
“嗯,”袁朗沉闷的应了一声,轻轻抿着吴哲的耳垂。
吴哲腰里一个劲的发软,笑着求饶:“队长,你就放过我吧!再这么下去,我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
吴哲想了想,又想了想,却笑了:“好像也没什么。”他抬起手,扣住袁朗的脖子,用手指摩挲他后颈处,指尖上的触感很细腻,不是袁朗式的带着细沙纸质感的劲韧,吴哲松开手垂到一边。
袁朗勒在他胸口的手臂紧了一下,哑着嗓声闷声道:“昨天夜里,对不起……”
吴哲却笑:“真的会折寿啊。”
横在胸前的手臂又紧了一点,让吴哲忍不住后仰,把头搁在袁朗肩膀上,那笑容却更盛了,他说:“却不知道小生剩下的阳寿还可供再战几回啊……”
吴哲的喉头一紧,袁朗的手已经闪电般的卡过来,锁住了他的脖子。
“队长,队长……”吴哲咳了几声,把袁朗的手掌扳下来:“我开玩笑嘛,开玩笑都不行了啊,小气……”
袁朗没吭声,两只手臂都在收束着力道,好像要把人的肋骨都勒断一般的拥抱法。
过了一会,又听到吴哲低低的声音起起来:“袁朗……”
袁朗身上一颤,吴哲很少会叫他名字,因为一开始的习惯也好,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暧昧不明的理由也罢,总之,他一直都只叫他队长。
“袁朗,”吴哲的声音还算平静,微微的发着颤,像是裹了细沙石的溪流,他说:“我会好的。”
“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的,我这两天折腾的厉害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我会好的,不要担心我。”
“我……”袁朗抱着吴哲脖子的手在发抖,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来,喑哑的几乎听不分明,却没了下文。
唔?吴哲偏过头,想仔细听。
“我……”
还是那样,哑到碎裂的声音,如是再三。
袁朗忽然发现他的语言功能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服务,而仅仅是为了直抒胸臆的话,就会变得极度的退化,羞涩这种他以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他彻底的清除出人生字典的可怕东西,忽然间在他的心底里扎下根,像魔王的豆子那样迅速的开枝散叶,长成密密麻麻的一堵墙。
吴哲却笑了:“想说什么啊,几个字的?”
“三个字。”袁朗闷声道。
“行了,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是哪三个字?”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来来去去的,总不会差得太远就是了。”
“你又知道?”袁朗伸手扳过吴哲的脸,贴着他的耳朵根,道:“搞不好,我是想说,娘们叽叽的找茬我gān死你。”
“队长啊……”这是吴哲式的,拖长了尾音的声调。
袁朗本来以为他会说,队长,这话可不止三个字了噢。
可是吴哲悠长的声音滑下去:“这么麻烦gān嘛啊?你不找茬,我一样让你gān死我。”
袁朗的手上一松,视线迅速的模糊,又迅速的清晰,如此反复。
吴哲感觉到某种极灼热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的砸到他最敏感的耳朵上,像直击心灵的重锤,带来,会让全身都战栗的冲击。
阿侠轻盈的上下飞舞着,最后落到袁朗的身上一下下的扑着翅,袁朗抬起头,朦胧中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上下翻飞,像是在催促。
他咬了咬牙,最后吻了吻吴哲的嘴唇,抽身而去。
后背骤然而生的空虚感让吴哲在这流火的七月忽然觉得寒冷,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慢慢的抬手,环过自己的肩膀,抱紧。
耳边有点响动,像是水晶墙倒,落地时的那一阵细碎的声响,吴哲张开眼看到左司辰站在自己面前,淡然和寂的眼眸,像一线水痕。
“小家伙,是你吗?”吴哲笑得有点疲惫:“他呢。”
“他走了,小果……直接把他带走了。”左司辰道,他犹豫的看了易橘生一眼,这个房间里有种令他觉得难耐的气氛。
橘生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还有事吗?”吴哲有点诧异。
“我很喜欢你。”易橘生道。
“对我一见钟qíng吗?”吴哲大笑,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忽然有种轻松感:很好,他还没有丢掉他的幽默感。
易橘生也笑了,gān脆而明朗:“这个,你还不够格,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哦?”
“我可以帮你清除掉一些关键的记忆,这样,你可能会好过一点。”
吴哲看到易橘生的眼底闪着幽光,很镇定的平寂的光彩,于是他相信,这个女孩子,她真有这能力。可是,他摇头,道:“不用了。”
“你确定?”易橘生弯下腰去,看吴哲的眼睛。
“是的……”吴哲笑得不深,嘴角和眼角都有点弯,却有一脉坚定的神气:“我一直觉得人生之初,是一片空白,今后的所有,都是得到,即使后来失去了,也是因为曾经得到过。”
易橘生直起腰,用尾指挑了挑眉毛:“我又更喜欢了你一点。”
吴哲狡猾的眨了一下眼睛,笑得有点得意:“老实说,你是不是特别羡慕我?”
易橘生脸色一变,抬手劈过去,吴哲挡了一下,顺着那股力道平躺了下去,全身绷紧的肌ròu都放松开。
“我不哈他那一型啦!!”
吴哲听到橘生在关门的时候吼了一声,却忍不住微笑:不哈他那一型,总也有哈的,这世上有多少人求一生而不得,他求过,得到过,已经足够羡煞旁人。
做人,不可以不知足……
——正文完——
第26章 尾声一
(亲妈版,好吧,我承认,我其实是个特别暧昧俗气的人,所以我一直期望无论如何,人们都得有个好结局。)huáng昏时的爵士吧,正是刚刚开始营业的时段,空dàngdàng的大堂,空气里飘着老唱片的沧桑调子,细细的分辨,是一首老歌,玫瑰玫瑰我爱你。
段宏站在门边看了一眼,墙角处有一只手举了起来,大叫了一声:“陛下,这里。”
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就是陛下?”年轻的声音,带了三分轻浮的不信,段宏略略偏过头扫了一眼,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长长的凤目,淡眉,唇形得有点单薄,不过气色不错,很红润。
段宏没说什么,不可否认,他对淡眉毛的少年一向都有好感,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坐在男孩身边的那个男子名叫何刚,他手法老道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笑骂:“阿越,放尊重点,陛下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圈子的大门往哪边开呢。”
圈子,这是指一个很隐秘的圈子,段宏是这个城市里SM圈里最好的S,至少,尝过的人都这么说。
阿越还是不信,仔仔细细的去看他面前那这个男人,平凡的五官,不算出众,低眉敛目时有很沉静的气息,但也仅仅是沉静罢了。
“最近在忙什么?和谁一起?”何刚兴致勃勃的。
“最近一个人,什么都没gān。”
“你空窗?哈哈,那坛子里那么多排队的小M不是要郁闷死。”
“累了,没什么兴致。”段宏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钥匙,钥匙圈上连着一根银色的链条:“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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