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次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可避免地蓝染也被带上了急躁,他的吻从轻柔转向富有浓重的侵略xing,深深地吸吮恋次的口腔,恋次觉得脑袋里开始缺氧,渐渐地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快要窒息了……他的手移到蓝染的颈部继续摩娑,猛地变成手爪掐住蓝染的颈项,狠狠地将他推离自己。
“我恨你!”手爪的力道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加深,铁一样地卡住蓝染制住他的行动,恋次狠狠泄愤。
“去死吧蓝染惣右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的双眼因为憎恨而充血,从眼眶中微微突起,眉骨上刺青因为深深的皱拢而纠结出狰狞的图案。手爪的力道继续加深,恋次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指上。
蓝染不设防被掐住脖子难以动弹,连拔出斩魄刀的时间都没有,大口地喘气只导致身体不停地痉挛,等到他扳住恋次的手腕试图拉开那双作孽的手的时候,全身的力气已经因为缺氧而迅速流失,脖子上出现了红紫色的深深勒痕。恋次一手抓住他的喉咙,另一手抡起手刀猛地刺向他的胸口————“噗”的一声响,他感觉到手掌被粘滑炽热的液体包围,飞溅出的腥红血浆沾满了他的脸,掌心触到还在微弱跳动的柔软物体,是心脏!
蓝染倒在了一边,胸口开了一个大dòng,口舌因颈部的压力而吐出体外,剧烈的挣扎下混乱的chuáng铺立刻被腥红的血液浸染,白色的长衣也不再洁净,染满了斑斑驳驳恐怖狰狞的血迹。
恋次大口地呼吸,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令人作呕,激烈的对抗之后头部开始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蹲下身,却只有不停地gān呕。直到泪流满面。
“啪啦————”
梦境碎裂,蓝染惣右介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双手cha袋,笑面雍容。被单上gān净整洁看不出有乱斗的痕迹。
“泄愤了么?”又是镜花水月,“杀了我让你那么快乐吗?”那声音充满了致命的魅力,从容优雅,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地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恋次第一次看到蓝染的眼中迸发出怒意,那双向来看不出喜怒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明明白白的怒火,连带着那笑容也显得威慑起来。
他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看不清男人怎样出手就发现身体被重重掀翻在chuáng上,尽管有柔软厚实的chuáng垫,他仍然感到蓝染毫不留qíng的力道,和身体相撞生生的疼痛,来不及反抗就被固定了手腕。
又是那个向上仰望的体位,恋次调动所有的面部肌ròu作出厌恶的表qíng,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恨,自己都能感觉到眼眶里热辣辣的仇视的目光,紧紧盯住男人的眼睛。
“我恨你!”
“我知道。”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蓝染的眼里闪恶魔般庆幸的光芒,“我不在乎。”
“恋次,我不在乎。”他说,“恨或者是爱……在这一点上,你的意志并不重要。”恶魔加深了他的笑容,“乖乖呆在我身边,才是你的价值。”
他俯下身吻咬着他的耳朵,发出唇和耳廓的jiāo缠声无一遗漏地传至听觉神经。
憎恨,怨念,悲伤,绝望……右手蓄满了力量硬是挣破束缚,恋次不死心,在崩溃的前一刻猛地挥出了全力的一拳,带着凶恶的杀气直向身上的男人扫去——————“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爆发出凄厉的嘶吼,蓝染抓住他的手臂扭向后方,骨节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手臂呈怪异的姿势垂下来。
恋次疼得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迅速沿着额角滴滴砸向身下的chuáng垫,不停倒抽着冷气,手臂痉挛着持续难以忍受的痛楚。
“咯喀”一声,脱臼的手臂再次被接上,手肘处立刻浮起高高的红肿,无力地垂在一边,不至于折断却无法立刻再次使用。
“再不听话,我就折断你的另一条手臂。”似微笑,似轻柔,恶魔的声音总是悦耳迷人,诱惑着脆弱的人们踏进他们的温柔陷阱。他的唇又覆上来,他的笑容迷惑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包容了他的痛苦,连带着他的温暖,完完整整地笼罩了他寒冻的心。
午夜时分,心灵最脆弱无依的时刻,所有的防线都弹指即断,那迷人的微笑,即使是恶魔最惯用的武器,总有人甘愿沉迷。
眼泪又不分场合地掉下来,这个男人总是能不费chuī灰之力就制服他,想要反抗,可是他就像搁浅的鱼,除了大口呼吸残余的空气,连挣扎的力气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迅速消失。
是谁说过,最美丽的shòu,只有最残忍的猎人才能得到。
TBC
chapter 10
绵密的chuáng铺中黑色丝绒波涛起伏,红色的发丝夹杂其中,如血一般漫延开来。
他在沉睡,深青色的眉细微地纠结在一起,脸色疲惫,鼻息安稳地泄出来。
蓝染坐在一边看了看他,破烂不堪的死霸装下隐隐露出的青紫痕迹和诡异的红痕,挣扎后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右手的骨伤用绷带仔细地包扎过,小心地放在了一边。
转身靠上一边的靠垫,舒展开身体连带着松开了紧绷的筋骨,男人的脸上带着纵yù之后迷人的慵懒,闭上了眼睛。(迫于某ka[消音——]的yín威加上了这一段隐H,不希望蓝恋H的亲可以无视,和行文没有大关联,反正我也无视了~= =)思绪缭乱,纷繁如水。犹如在梦里,蝶意轻盈。
依稀是过往的某一天,消逝在记忆里的平凡时光。
有阳光的日子里碰到了梦幻般的少女,雌雄莫辨的美丽,她抬手,就有蝶翼划过天空。是她缔造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在他最初荒芜的生命里,像一滴甘霖滋润了枯竭的心,开出了娇艳甜美的花朵。如果能永远盛开,如果能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qíng,永远都不会失去,不是么。
命运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被徒然扭转。
过往的繁琐都溶入无穷,想不起很多重要的事,重要的人,重要的名字,那些飘散在风里的呼唤,带走了谁的思念,谁的记忆。
如果没有进入真央,如果没有成为死神,是不是就不用面对四十年的分离。
一念三千,弹指就老去了红颜。譬如流年,过一年,少一年。
对于那个男人,最初应该是恨着的。他的骄傲,他的高高在上,他的qiáng大与威严,只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低贱,像野狗一样艰苦觅食的生命,脆弱微小得连她都不能保护。这种绵密细腻的恨意,像蝼蚁爬过心端,挥之不去的琐琐碎碎,在每个苦雨难免的夜晚骚乱不已。
无尽的黑暗带来未知的恐慌,午夜时分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刻,恶念却随之滋长,爱或者恨,也许此时才最明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陷入无尽的怨恨中,飘飘dàngdàng,既不能清醒,也不能深入。两边都着不到岸,孤苦得发慌。远处总是有白光,前进的脚步不曾停止,然而未来又是什么?不堪的过往总是一遍遍地循环,戏弄着囚禁在时空之中的人们,频频回首,徒曾伤痛。
教室的窗外铭记了不堪回首的记忆。女孩一步三回头,细碎的脚步跟着高大清冷的男子,留下他在后方频频张望,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对面不能相见,落空的手掌,落空的视线,落空的心。所有的背景都化为黑暗,只有两个逆光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再也看不见。
咯骨之伤,痛彻心肺,huáng泉未至,歧途陌路。
他和她,再也不是年少相识,言笑晏晏。来不及看上最后一眼,瞬间便是永劫。
时光是一枚锲钉,在冗长的生命中敲入伤痕。深入,浅出。于是命运总是沉沦,颠沛流离间看不清掩藏其间的面目,回首已是千疮百孔。
记忆中一张张久违的面孔,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至陌生,漫长的生命中总是有行色匆匆的过客,他们的背影孤寂而萧索,隐匿在伸出手指也触碰不得的往昔之中,qíng缘苦短,转瞬便掩尘时空。可是那些长驻他生命中的人们,为命运的折磨而潦倒的人们,带着伤害在他的眼前穿梭的人们,却总是在朦胧的视野中带着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看着他绝望地挣扎在黑暗的边缘,再也没有伸出手。
“不……”
苦涩的液体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白光消失,一双手握住了他颤抖的双肩。
那个人的掌心gān燥而温暖,有茶褐色的发丝细碎地垂到了他的肩膀上,还有近在咫尺的温暖的怀抱,然而他始终不敢靠过去。那本不该存在的眼镜和羽织,带着遥远的记忆中的气息,慢慢地来到他身边,将他搂进了怀里。
假的!是假的!
虽然是在沉睡中,意识却清醒得很,挣扎着想要逃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爱憎分明的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介于爱恨之间的复杂感qíng。然而面对他,困shòu犹斗,已经心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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