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樱花轻柔地落到指尖。然后是更多的樱花,纷纷扬扬地弥漫了整个天空,熟悉的灵压也随后充斥。
“队长!”
“大哥!”
朽木白哉在不远处解放了千本樱,猎猎临风。四散的樱花瓣牵起衣袂飞扬,剑光恸旋。
“恋次,露琪亚,回来。”
“大哥!”露琪亚激动,点点泪光涌出,拉起恋次就向朽木白哉跑去。
队长……朽木队长!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那是、那是还没有弄清楚却要被bī放弃的东西!
转身,抬腿,他的方向指向了朽木白哉所在的地方。
队长!队长!恍若迫不及待的呼唤,想要保护,想要被保护,在最无助的时刻,最忧伤的时刻,最生无所希的时刻,你在呼唤着谁?那一声队长,是否救赎了所有可恕和不可恕的罪?
“恋次,回来。”他看到朽木白哉的口型这样对他说,迈出了期待已久的脚步。
是谁在身后给了沉重的一击,来不及看清摇晃的视野,意识已经轰然倒地。
“朽木白哉。”蓝染抱紧怀中失去意识昏迷的人,红发散落在肘间,丝丝缕缕滑过他的脸颊,“阿散井恋次我带走了。”
“休想。”千本樱万解,然而已经来不及,空间的裂fèng随着蓝染的上升渐渐愈合,刀光进不了巨大的光柱。
“哼。”蓝染露出嘲讽的笑意,“我们已经约好了。”
TBC
chapter 4
如果时光倒转。
流魂街风淡云轻的天,明亮晴朗不见一丝云彩。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一天,和黑发的少女一起奔跑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的日子,如同万千树叶中随意的一枚,透过阳光洒下晶莹剔透的绿荫。
少年的身姿尚且稚嫩,已经早早地为了生计开始奔波。
“恋次,快!”前方的少女招手,转过了一条小巷。
“露琪亚,等等我!”怀里抱着沉重的罐子,身后有大人追赶,如果被追上免不了一顿毒打,上次的伤才刚刚好,他心里害怕得很,绝对不想再躺几天了。
可是转过小巷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啊————”
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臂腕,紧接着被拉起来,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被拉往前方,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只来得及看见阳光下被映照成金色的发丝,和胶框眼镜下弯起的唇角。
那一瞬间,恍若逢魔。
“抱歉,我有撞伤你么?”头顶响起的温厚柔和的声音,他怔了怔,赶紧站直了身体。
“呃……呃,对、对不起!我没事……”黑色的衣服,是死神耶……而且、那白色的外套,是有什么位阶吗……“那就好。”颠扑不破的笑颜,追上来的大人被低调地打发,“以后要小心呀。”
那个人摸摸他的头发,留给他一个逐渐淡薄的笑颜,绕过他转身离去。
彼时阿散井恋次只是一个làng迹在流魂街的普通少年,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潦倒,蓝染总右介却已经是衣食无忧的五番队长,所以才会在无聊的午后出来闲逛。
那一场偶然的相遇并未在两人的生命中刻下什么深刻的印记。或许偶然的初遇真的美好,然而,那阳光下离去的背影和相遇时不期然的拥抱的温暖和笑颜,终究是沉睡在了过往的记忆中,永远不被想起。
他似乎已经很习惯从黑暗中醒来。再一次地,睁开眼就看到头顶昏huáng黯淡的巨灯。
“看来你已经醒了。”黑暗中传来的低沉声音,像无尽的暗流。他立刻警觉起来。
灯光一点点转亮,终于照she到隐匿在黑暗中端坐的男人,手指优雅地夹住盛着红色液体的酒杯,轻轻摇晃。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恋次撑起上半身,从黑暗中寻找男人的眼睛。
“不做什么,留在这里就好。”男人把酒杯放到鼻子下,露出陶醉的表qíng轻闻酒香,闭上眼细细品味,又仿佛在亲吻着光滑的杯壁。
“为什么?”
蓝染不语,从容地笑着起身踱到他面前,“恋次,不要问为什么。”他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仿佛害怕惊扰了他,但是动作却不曾因此而犹豫,“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想这样。”
只因为我想这样。只因为我想这样。
愤怒的qíng绪如同坚硬的根须,慢慢从心底滋长,一点一点挣扎,扎破了qiáng韧的壁障。恋次狠狠抓住了抵在下巴上的手臂,收紧。
“你在玩弄我么?”眼里的杀气迸现无形,眉毛纠结成复杂的“川”字,另一只手凝聚了灵力即将迸出。
在那之前男人已经出手阻止了他的凶行,手臂被折向背后,连带着男人的身体俯向他,形成紧紧依靠的亲昵姿势。
“缚道之九十九——禁。”
“可恶!”
“恋次。”蓝染好整以暇地松开紧缚他身体的手,慢慢移到背上。死霸装下的身体有轻微的震颤,那只手不紧不慢地游移着,最后qiáng硬地贴在了他的后腰处,“不是玩弄。”
那只手还在不停地摩娑脆弱的敏感处,后腰被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恋次觉得颈后的寒毛都树立起来,瘙痒难忍,更多的却是未知的恐惧,颤颤巍巍地想要逃离。
蓝染把头靠近他的,脸贴着脸,呼吸相抵,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有不可捉摸的深邃暗流,时而汹涌时而平静,那双眼审视着他,所有的思绪和yù念都无所遁形,温热的呼吸轻轻拂到他脸上,瘙痒,这种无形的压迫力重得他几乎要软到在chuáng铺上,那唇、那蓄谋已久的唇……终是贴上了他的……恋次蓦地睁大了眼睛。
那条灼热的舌狡猾地在他口腔里肆意游弋、翻搅、吸吮,qiáng势地侵略他的喉咙,他觉得舌根酸麻不已,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巴的弧度滑落,深重的属于男人的气息让他觉得头昏脑涨,连手肘和膝盖都觉得麻痹,呼吸不能,快要、快要窒息了……可是不甘心,怎可以这样对待他?!
“你!”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恋次羞耻得怒不可遏,眼角泛出点点泪光。缚道解开,于是那酝酿了很久的一拳经历了漫长的折磨终于挥出——“啪!”拳掌相击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这么生气吗?该不会朽木白哉还没有对你做过这种事?”蓝染显然很满意,笑盈盈地接住了他的拳头,末了,还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下他红艳的唇。
“你在说什么!不要把朽木队长想成和你一样!”恋次咬牙切齿,几乎bào跳起来,上牙紧紧咬住被吮吸得红肿的下唇瓣。
“是吗,他没有碰过你?”蓝染低笑,“这表qíng真是不错。你可还记得,数十年前你离开五番的时候,也是这幅表qíng。”
记忆的铺盖被轻而易举地揭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阿散井君,十一番比五番更适合你哪,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作为的。
那么轻巧地就说出了离别的话,那么轻易就藐视了他的仰慕,还能这样事不关己似的把他们之间的恩怨轻描淡写了,现在又对他做不明不白的事qíng,这个男人的意图,他永远也看不透。
“我已经忘记了,那时候的事qíng。”
恋次反而冷静下来,冷冷地回应了男人的挑拨。这个男人擅长把握别人的心思,与其被耍得团团转,不如冷静一点,小心应对,或者gān脆无视了他。
蓝染倒是悠哉地在他身边坐下来,柔软的chuáng铺承受了两个成人的重量,从中间凹陷下来,恰好使他不远不近地贴近他。
恋次想起刚才被qiáng迫时的惨状,不着痕迹地缩得远了一些。
蓝染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顿时失笑,“恋次,你在害怕我吗?”
“切,怎么可能!”恋次斜眼觑着他,“我只是不想靠近你而已。”
“哪,我很想念你呢,恋次。”
“谁会相信。”恋次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着寻找可以下chuáng的方位,顺便寻找他的编织履。
“已经都忘记了吗,真是无qíng。我可是都记得呢,自从你离开五番之后。”
“那种事qíng,谁会记得。”
蓝染沉默地看着他,目不转睛。
那种眼神,让恋次以为自己的脸被看穿了两个dòng,那里一定鲜血淋漓面目狰狞。那一刻恋次觉得他周身的灵压都波动得厉害,海水般沉重地起伏,làngcháo一波一波地扑上他的心坎,像大海中旷古持久的深沉与宁静,带着一种温柔的错觉,渐渐湮没了他。
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终究在长时间的沉默中被平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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