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有气无力,平日里狭长而有神的凤目此刻晶亮晶亮——分明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这番折腾不仅使小败败对没能多带给她几个孩子的那档子愧疚烟消云散,而且几天之内,小玉但凡嘿嘿两声,手向他三角区隔空比划比划,都能招致丈夫迅速坚决的“武~装~镇~压”。
正所谓自作nüè,不可活。
小夫妻打打闹闹乐在其中,不过很快烦心事就又不请自来:左老师定下日子,五岳盟主争夺战好戏开锣。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女人”灵感来源衣冠亲爱滴,特此感谢。
话说让帅哥形象最快幻灭的方法就是在他刚醒没梳洗的时候仔细看他。
剪鼻毛、挖鼻子、抠眼屎、搓脚丫……尤其是某些脚丫子很香的,经历之后就只剩感慨:这就是人生啊。
我现在是番外内容也揉在正文里写……写到哪儿算哪儿。
☆、七十八
五岳剑派合并,甄选盟主,教主定要密切关注,至少也要亲自出马掺和一脚,而不管主办方是否欢迎。
小玉便问道:“一群利yù熏心的男人明证暗夺,刀剑无眼不提,没准任我行、向问天再来个借题发挥……你看这回还要带上孩子们么?”
他摆摆手,显然不以为意,“左冷禅根基不稳时又怎肯到处树敌?孩子们跟在咱们身边,多见些世面也好。”
小玉笑问,“你看好左掌门?”
他亦微笑作答,“他和岳不群半斤八两,皆是yīn狠毒辣、不择手段之人,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我好了却一桩心事。”
小玉一直觉得左老师、岳老师、任我行有些生不逢时:这三人若是生在乱世没准还能做个枭雄。
可惜当今武林绝非“诸侯割据混战”时代,在“要和谐要发展”的主旋律之下,几位成名已久的门派一把手:比如说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昆仑派震山子、丐帮解风帮主以及日月神教小败败无一不是偏爱守成而非盲目扩张。
几大门派、教派各守一方,分庭抗礼,江湖局势早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下达成十几年的稳固平衡。
左、岳、任这等野心家梦想一统江湖,势必要亲手打破平静,这等扰乱“江湖平稳秩序”的愚蠢行为势必招致位高权重的高管们合力打压。
所谓枪打出头鸟便是如此,尤其是其余门派掌权者无论才智、手段、威信,都不在三位自视甚高的野心家之下的时候,原著里就有方证冲虚劝说刚刚接掌恒山派的令狐冲趁机夺取盟主之位,可见这场并派斗殴最终演变成jī飞蛋打的闹剧也就成了定局。
任我行“攘外”才刚刚踏出第一步,就不自量力而过劳死暂且另议,左老师、岳老师甚至还不及他,先后倒在了“安内”的血路上。
尤其是五岳并派,本是内部职位调整派系斗争,左老师还邀请其他名门正派掌门观礼,连后路都忘了留,生怕笑话传得不够远,脸面丢得不够彻底,也自然而然的给岳老师上位,外人cha手五岳剑派留下了个好机会。
小玉将自己的想法整理汇总,再详细说给丈夫,末了还补了一句评论,“左冷禅以少打多怎么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须知当年周郎火烧曹cao大军时都没他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小败败咧嘴笑道,“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你也莫要小瞧了他。嵩山派无论剑招还是内力,我瞧着也未见多么高明。可他不到五十,已然跻身正派三大高手之列,压过不少四五十年功底的老前辈。左冷禅此人脑子够快野心不小,说来也有不少人将他视为心腹大患。”
小玉枕到丈夫腿上,“左冷禅这人德行有亏,也只有拿下‘天下第一’的名号才好令各路豪杰甘心听命于他,”她说至此处,故作沉痛,捶起小败败胸膛,“你之前总欺负他gān啥?让他知道《葵花宝典》的厉害,心思就全放在抢夺林家《辟邪剑谱》之上了。”
他抚着妻子后背大笑,“夫人所言甚是,林家灭门错全在我。”
不得不说,练过葵花或者辟邪的几个男人都是武学天才。
拿小玉自己为例,她也算“脑子蛮灵光,天赋很不赖”的上等习武材料,幼年时即多次得她那眼高于顶的逍遥派掌门恩师赞许,想来《八荒六和唯我独尊功》威力何等霸道,再算上天下第一的小败败数十年如一日给她甘心陪练,小玉功夫也不过在江湖二流高手水准徘徊。
而小林子修炼辟邪能有多久,屠戮青城派弟子犹如砍瓜切菜……由此看来,假以时日他也定能独步天下。
只可惜单从不爱管闲事的小败败角度都不会给小林子这个机会,更遑论láng子野心的伪君子岳不群。
时隔三个月,再次回到嵩山,原先暂住的宅院依旧整洁如初,小玉打发孩子们补觉,自己则趁着天气甚好,拉上丈夫出门闲逛去也。
各家门派围观群众陆陆续续入住嵩山,山脚下的市镇也显得比往日热闹许多,碰上熟人更在所难免。
三月早chūn,乍暖还寒,花容月貌的小林子正袅袅婷婷向教主夫妻缓步走来:他颈上围了条麻质长巾,身上披了件红狐狸皮袍子,下面长衫更是闪出绸缎特有的柔和光泽。
小玉眼前一亮,视野中早没他人的存在:皮毛、绸缎、亚麻三种不同质地衣料混搭,加上极为大胆的配色,衬上他玉面星眸、窈窕身姿,简直是从国际大牌秋冬发布会T台上走下的超模,若是直接迈上快男舞台,定能将那群伪娘杀得片甲不留。
小林子品味超群,乃是天生的时尚大师,而每一位大师的身后都有一位令他神伤的……基友。
于是小玉视线穿过小林子的肩膀,果不其然,那里站着一位愁容满面的令狐冲,而这位新任恒山掌门则深qíng凝望着小玉刻意忽视的对象——跟在小林子身后立眉瞪眼,面露戒备之色的岳灵珊。
小败败左看右瞧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一身破布又有什么好看?”
借给小林子胆子他也不敢将战火直接引到小败败身上,便yīn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侧过头对岳灵珊吩咐道,“大师兄早有魔教圣姑撑腰,如今更有qiáng援助力,咱们是不是该回去速向父亲禀报?”
小林子此话旨在质问他们夫妻明明许诺助他报仇,如何又来嵩山为令狐冲撑腰。
明明几路人马只是碰巧遇见,林平之竟也能误会至此,杯弓蛇影到了可怜可叹的地步,小玉反倒懒得和他计较,柔声说到,“天气凉,多穿些。内力大涨之余,莫忘了你练了那功夫身子定是畏寒的。”
小林子公主病瞬时发作,又“哼”了一声,转身带着岳灵珊快步离开。
小玉望着他二人走远,才咬着丈夫耳朵嬉笑道,“我是在提醒他时刻防着别人扯他裤子。”
恒山令狐掌门似乎有话要说,径直走了过来,抱拳施礼道,“东方教主,”瞧了瞧小玉,琢磨半天挤出个称呼,“夫人。”他确实不知道小玉姓氏,直觉上又感到小玉似乎和他师母一样,不喜以夫姓冠名。
实际上,教主乃是无ròu不欢之人,他刚刚从街边一间铺子里买了十个大葱ròu馅包子,这可是每来嵩山必吃的传统保留项目,可惜这回却令教主大失所望:原本三口了结的“餐后小点心”竟然咬了两口还没吃到馅儿。
小玉叹道:“固然是无jian不商,可如此要钱不要脸之事,左掌门是不是也该管管。”
小败败随即义正言辞道,“我担保咱们家门口就绝无此事。”
这等寻常又亲近的夫妻对话,被一直心事不宁而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的令狐掌门听个满耳,潜意识里他定是无法将这样的夫妇与横行天下杀人无数的无qíng魔头形象扯上什么关系。
说起来,令狐冲与教主打过几回jiāo道,他一直认为小败败极有前辈风范:你不惹他,他不找你;就算主动招惹了他,他也没准慈悲为怀放过你;再加上他执掌日月神教十余年,从不主动挑起事端,令狐帅哥遂得出结论:东方教主人很不错。
于是自然而然,他表qíng、语气皆是发自内心的客气、友善。
小败败颔首道,“正道人士皆yù除我而后快,偏偏令狐掌门以礼相待,传闻你年纪轻轻使得一手好剑,为人更是慡快,倒是甚合本座胃口。”
令狐冲勉qiáng一笑,“贵教行事讲求不拘一格,无愧于心,旁人嘴杂,教主又何必放在心上。”
这话小玉听来十分欣慰,浓浓“宵小之徒不必搭理,他们那都是嫉妒”之意溢于言表,果然令狐冲做了神教的女婿,这胳膊肘拐得实在太让人舒坦。
教主也笑道,“我来便是防着些居心叵测之徒,免得他们急于立下威名,自不量力与我神教争持。”他说至此处,抬手一挥,掌风过处扬起尘土,一位白净少年颇为láng狈的从地上站起,对着教主施礼,“东方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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