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拍拍丈夫肩膀,“真不愧是慈父良师。”
明珠又道:“他还抓过我胳膊,真恶心。”
教主笑把女儿牢牢裹住,“爹爹给你去毒可好。”
小玉也笑,“你必然没放过他,便是来不及使出狠招,也总会给他个教训。”
“他得托病推后些观看石壁的时日。不过五岳剑派里伪君子们纵然急不可耐,也总不好上前硬闯明抢。岳不群前些天放出话来,说风清扬可在华山隐居。老道士还托人问过我,知不知道此事。”
“这是试探你呢。”小玉又问,“如今你能否胜过风老前辈?”
教主以罕有的认真语气答道:“能赢。”
“风老爷子现身护着岳不群不大可能,但若设下圈套,你先战风清扬再遇岳不群,胜算如何?”
“也能赢。”
“要是加上左冷禅,万一任我行向问天再设下埋伏,盈盈再和她的qíng郎助阵,你觉得如何?”小玉盘算下,又追问道,“我总是要与你一起的。咱们家两个宝贝儿万一为人所掳,拿刀架着脖子威胁你……”
小败败揉揉太阳xué,“我愁的便是这个。”瞧见一对儿女视线全在自己脸上,又道,“我原本信心十足,排兵布阵好生费了番心思,随身兄弟便没留下太多,尤其他们几个忠心的那些日子忙前忙后,甚是辛劳。我想着咱们一家出门也无甚大事,便让他们歇歇。可惜他们得了消息,带着人匆匆往咱们那儿赶,半路还让岳不群的人等个正着……岳不群这招真真打乱我的计划。”
小玉十分感慨,“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不犯错容易,可不敢保证身边兄弟几十人也不犯错。”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难得大和尚老道士也来了华山……”
小败败道:“这招我不是没想过,怕就怕他俩扣住咱们孩子不还了。真好比虎口跟láng窝,彼此彼此。”
“咱们跟两位老头儿的jiāoqíng最多是让他俩不明着帮岳不群。这可是前有敌军,后有伏兵,你威风一时,还能让别人端了老巢?”
小败败忽然坚定道:“咱们有的是人。趁着岳不群也得缓缓,我调点人来。”
三天过后,救兵来了。连夜赶来的有附近分舵舵主,若gān香主以及不少jīng兵,但是真正让人欣喜的则有黑瘦的曲长老以及白胖的刘正风。若说是得了教主调兵遣将的命令而来,从黑木崖到华山,一等一高手使出上等轻功全力疾行三天刚好够用,偏偏二人拜见小败败之时却不见半点疲态。一个时辰之后,带着文大哥桑三娘夫妻一起写就的密信的信使才姗姗来迟。
杨莲亭得到的消息:任我行行将就木却依旧蠢蠢yù动。文大哥夫妻守城无忧,便请了曲刘二位来到华山助阵。
曲刘二人与小败败并不亲厚,因此小玉猜测迎接酒宴不会太久。果不其然,小败败回房时身上根本闻不出半点酒气。
小败败脱了外套,“我就猜刘正风肯来八成是为寻仇。老头儿倒是不奢求能手刃仇人,只是求我带上他儿子,只说是让这孩子见些市面。”
小玉递了杯水给丈夫,“活得比仇人久,就是胜利啦。你替他带儿子他就肯帮咱看孩子?”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这不是跟我谈条件来了。”
“有他俩再加小白,三个高手坐镇,咱不也没吃亏不是?”
“不错,不过我可跟小白说是你这个姐姐让他看家的。”教主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白牙,“也彻底绝了任我行声东击西的念头。”
小玉嗔道:“你得是有多偏疼你小舅子。”
三天之后,奔流不息上华山观石壁的大部队,夫妻俩带上些jīng兵混在其中。只是到了半山腰,趁人不备,教主带了兄弟们改走小路。按说华山小玉跟着丈夫没少来过,但眼看他在前轻车熟路一般上跳下移,而自己路痴依旧只能跟在他身后,忽生惭愧之心。疾行不多时便来到半山腰一处小平台处落脚。登高望远,华山派房舍亦在视野之中。
兄弟们开始休整没过多久,只听小败败叹了一声,“又来了。”
小玉低头看去,只见下面小路上岳不群全身上下Lady Gaga一般令人应接不暇的艳丽颜色,摇曳飘乎而去。只是岳老师肤色远比小玉印象中白皙不少,她心道:这还抹了粉不成?
随行亲信小声问向教主,小败败只摆摆手,“还不是时候。先放过他。”顿了顿,又感慨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小玉明知他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却抑制不住靠在他背后,笑个不停。
小败败指指岳老师走过的小路,“这条小路乃是去往后山石dòng近路,我猜即便是华山派子弟也知之甚少。咱们守在这儿必有收获。”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小败败忽然冒出一句,“失算。”
小玉闻言朝下一瞧:几个黑衣蒙面人簇拥鲜花般的小林子疾行而来——一直以来都是时尚流行标的林平之只着一件月白色长袍清淡一如挂面汤。
小败败眼见小玉面露兴奋之色,无奈向身边亲信道:“先捉上来。”
兄弟们一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分开,飞向下方,四人一个目标,趁着对方措手不及,同时出手,被牢牢钳住四肢之人反抗不得,被捉上平台之后先缴械后点xué,然后面朝下亲近大地,竟连发出点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小林子受的可是特殊待遇:对付他的是六个人,封他xué道则由教主亲自动手。小林子随即瘫倒在地,小玉便笑,“久违。”
发觉对方未点他哑xué,林平之冷笑道,“我听说东方不败灭人门派也是只身前往,如今竟也弄起以多欺少,我林平之惹得你动用数十jīng兵,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小败败今天确实以少见的谨慎挑了六十个年轻jīng英带在身边。只是小小林平之,小败败从来没放在过眼里,此番也是轻飘飘丢出句话:“转型了。”
平时小玉口中蹦出新鲜词句,孩子们总是十分好奇,追问母亲新词的意思和用法,唯独教主只听不说话,这回乃是头回学以致用,惹得小玉忙拉了他手腕,佯怒道:“竟敢偷师。”
他笑而不语。
小玉见此便转向小林子,“你媳妇快生了吧?你师娘身体还好?”
林平之脸上早不复当初的狰狞之色,竟是带上几分笑意,“就在这几天了。她们现在风老前辈处,前些天还捎来消息说已经请了大夫瞧过,一切都好。”
小玉便笑,“这马上要当爹的人果真不一样。”说着拉了丈夫道,“你听听,他都为咱们拿住了,还不忘抬出风老爷子名号,警告咱们少打他媳妇主意。”
教主言简意赅,“有了孩子,就惜命了。”
在左老师和岳老师之间挑选一个的话,小林子纵然不qíng不愿,也还是暂且追随前者。可惜林平之要是和岳父来场恩怨清算,哪怕只是彻底决裂都没法儿跟即将临盆的媳妇儿jiāo代。从他保全自家的私心考虑,迫切希望能有什么人可以将左、岳二人一并除去。当他听到小玉声音之时,他暗自舒气,而后自然表现得相当平静。
小玉因此感慨:“有意无意救过他们这么多回,怎么没一个知道感激。”
小败败笑着劝道:“你不是舍不得他们的好模样嘛,还不是图个乐子。”
此话极为暖心,小玉偏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是只爱欺负有毛病的美貌老中青年来着。”
小林子听得刺耳,便开口挑拨,“百闻不如一见,原来东方不败惧内也是真的。”
小玉实在懒得搭理他: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从父母去世,林平之罕有不尖酸刻薄的时候。最最重要的是,他与自己丈夫不同,美貌与品行不成正比,实在让人大倒胃口。
教主偏巧想起些什么,笑道:“说起惧内,文大哥当属第一。”
小玉当即大笑不止,“文大哥可说他家里除了休夫其余全依桑姐姐。”
这时亲信上前请示,小败败一抬手,“是时候了。”小败败的亲兵就是高效率和绝对服从的代名词,一声令下,十余秒全员撤离完毕。
小玉跟着丈夫在林间石路上下穿梭,趁着周围没有外人问道:“大和尚跟老道士不也说是要来?”
教主脚下速度不减,“等到他俩赶来主持公道,岳不群不是白费心机了?”
小玉点头道:“这几年俩老爷子对咱们越发和气,不过我觉得他俩跑来也有防着你的心思。”
“明摆着。我趁着这次将五岳剑派一锅端又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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