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教主用几根银针将嵩山派四位弟子gān净利落的“人道毁灭”,又把孩子们抱在怀里左瞧瞧右看看,确信一双儿女未受到什么惊吓,才腾出只手朝着身后待命的青年们挥挥,心不在焉道,“就地埋了吧。”
还是明珠懂事,小手拍拍她爹的脸颊,赞叹道,“爹爹好厉害。”
时空看了看他姐姐,迟疑片刻便忙不迭点头。
小玉也难得的配合道,“你的针法越发jīng准。”
能得到妻子儿女的同时赞许,即便是刚刚稳若泰山的教主也一不留心jī血了一把,左手老婆,右手女儿,天生的两个合法qíng人,再加上眼前坐着的这个懵懵懂懂的满眼里全是“仰慕之qíng”的小跟班儿子——教主忽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时候尚早,孩子们还不愿回去,不过为免再生事端,他们就只得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追逐打闹。
教主百无聊赖,喝了杯茶又迅速倒了下去,不过这次是直接枕在了小玉腿上。
周围群众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
大庭广众之下教主平时还是重视礼数和面子的,肆无忌惮的夫妻亲近也只在他犯病那段时间比较集中。小玉轻轻摩挲丈夫的脸颊、额头,柔声问,“不舒服?”
他打了个哈欠,“提不起jīng神,一直昏昏沉沉的。”
小玉听见,手下动作骤停。
他笑了笑,安抚道,“莫要担心。不过是姐姐给的药丸,今早不小心多吃了两粒。”
——桑三娘专为教主出门配制便于携带的蜜丸,还特地在临行前给足了半年的数量。只是这独门药丸治疗前列腺炎之余还略有些镇定安神的作用,教主体质偏生就对这些成分极为敏感。
小玉捏捏他的鼻尖,“药也是乱吃的?”
“清早不想惊动你,摸黑囫囵吞下去就是了。”
小玉略有动容,却还是换了话题,“这几个嵩山派弟子委实倒霉,中了失了神智的药前往咱们这处……是为挑起你和嵩山派争斗?”
教主面露倦意,缓缓摇了摇头。
“也对。左冷禅一心并立五岳剑派,再无jīng力人手与你为敌。这转移视线的招数固然不错,就可惜时机不对。”
第二天药力似乎仍没有完全消退。教主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洗漱,随便填了肚子,就迈步去分舵议事,顺便视察下下属工作。
小玉甚是无聊,趁着天气极好,便带了孩子上街闲逛。
古都洛阳街市上售卖的物品远比黑木崖脚下小镇种类多、样式全,孩子们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不一会儿就扯着小玉央求要买这要买那。
花去几十枚铜钱,两个孩子人手一样玩物,就十分满足,笑嘻嘻的围着亲娘蹦蹦跳跳。
忽然时空手中小球掉在地上,小家伙急忙追过去捡,大路上却疾驰来两匹快马,马上之人极是嚣张,挥起皮鞭怒道,“哪里来的小野种,竟敢挡路!”
此人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花,便见小玉怀抱时空,早已欺身至马前。随后小玉毫不留qíng,抬手一掌狠狠向着男子脸颊扇去。
男子哀嚎一声滚落在地。
身后几人也匆忙跳下马,一人去查探同伴伤势,其余人等将小玉母子团团围住,面露凶相。
小玉不以为然,牢牢抱住两个孩子,嫣然一笑,衣袂闪动之间已经飞起一脚,直踹眼前大汉面门。此人一声没吭便轰然倒下。
“当街围攻女子,金刀王家原来便是如此恃qiáng凌弱,仗势欺人。”
小玉循声回头,只见一俊俏青年手按腰间长剑独自站在街边,貌似“路见不平,yù拔刀相助”,但他豪杰般言语,与他玩世不恭的神qíng怎么也不搭不上界。
小玉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并且“金刀王家”甚是耳熟。
直到男子中主事模样的一人前迈几步,勉qiáng行了礼道了句“令狐公子”,小玉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她又为令狐冲感到几分悲哀:若gān次相逢,小玉依次记住了他的胸肌、他的腿毛还有他的胡渣,偏就对他这张比自己相公还要俊俏几分的小脸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不过令狐冲显然知道小玉是谁。
在金刀王家人悻悻离去之后,他走了过来,犹豫片刻,才道,“此处离少林、嵩山二派不远,夫人还请多加小心。”
令狐冲是爱调戏未婚少女,但面对小玉这种抱孩人妇还是极有分寸,何况即便正邪不两立,他也肯挺身而出。令狐冲品行之佳一如原著所书,小玉心中赞叹不已。
令狐冲见小玉面带微笑,知她无事,便yù离去。
小玉却叫住他,“令狐少侠,可是去学琴?”她刻意顿了顿,“还是学萧?”
令狐冲面露惊讶之色。
小玉指向他胸前,“曲谱。快掉出来了。”
他急忙收好,看得出对这本曲谱十分珍视,还不忘道,“多谢。”
小玉笑道,“倒是要多谢你救命之恩。令狐少侠,”她忽然正色,“我夫君也在此处。不过我们夫妻虽是公费旅游,却还要在此逗留一阵,今日之恩德我记在心上,日后若有为难之处,尽可开口。”
小帅哥眨眨眼睛,显然不想深究,便点点头,转身走开。
小玉领着孩子回家,刚刚走进小巷,几位随从先后落在她脚边,低声道,“属下救护来迟,夫人恕罪。”
“这里离任大小姐所住绿竹巷太近了些,你们小心是应该的。只是,”小玉不由望向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期盼着能凑巧再寻到一对小鸳鸯的身影,“华山派岳掌门如今也应是在金刀王家做客的吧。”
返回宅子,母女三人直接去找一家之主。
原本偷空午睡的教主听见动静恰被吵醒,见老婆孩子冲进门来,他撑起上身就势靠在chuáng背上,咧嘴笑了。
在这耀眼的人夫威光照耀和感召下,小玉扯下外罩的长衫,脱了鞋,就跳进他的被子里。母亲身先士卒,两个孩子也扒衣甩鞋奔到chuáng上挤在父亲身前。
对于忽然之间全家紧密团结在他周围,教主还有几分不适应,遂眨眨眼睛试探xing问道,“钱不够花了?”
明珠不满的撅起小嘴,自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在爹爹面前晃了晃,“都还没用到呢。”
教主刚睡醒,脑子还不大活络,想了想又问,“你们欺负谁了?”
小玉在一边噗嗤笑出声来。
明珠气恼,“爹爹,我们明明是被人欺负了!”之后便将始末一一道来,最后总结道,“金刀王家欺人太甚,爹爹要好好教训他们,替我们出气!”
教主眼中寒光一闪,小玉赶忙扯住丈夫的手,“罢了罢了。我那两耳光力道不轻,够那小子十天半月出不得门了。”
明珠皱眉,低头嘟囔,“娘怎么如此善心?欺负咱们的人,就该死。”
小玉忽然正色,“宝贝儿,难道别人只要骂你一句,你便要不依不饶取他xing命不成?你心中有没有埋怨爹娘的时候,顺嘴念上一两句,照你的道理,是不是也该死了?”
时空瞧瞧亲娘,再瞧瞧姐姐,满脸不安,一手拉了小玉,一手拉了明珠,自己还往爹爹怀中缩了缩。
明珠语塞,隔了片刻才抬头答道,“娘,我错了。”
教主摸摸女儿脑袋,柔声安慰道,“你娘说得没错。明珠你身份不同寻常,为人行事要记得时刻讲个‘公平’,才好服人。”
小姑娘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小玉自此确信:丈夫是将女儿视作继承人而专心培养、教导的。
药劲过去,教主恢复jīng神奕奕。第二天早早结束公务,用过中饭便与妻子孩子一同出门逛街游玩。
小玉在一家售卖水粉胭脂,顺便提供按摩服务的“沙龙”门口止步,借口要买些“生理用品”,吩咐丈夫带着孩子们在店铺门口等候,自己转身进去选购、享受。
明珠左顾右盼,目光最终停在了对面的“烧饼宋玉”身上,回头向父亲讨了几个铜板冲到小摊前买了烧饼回来,“是新出锅的哟,爹爹。”说着先掰了一块下来,塞进了爹爹嘴里,又再如法pào制将香脆可口的零食递给弟弟时空,最后才是自己。
见父女三人吃得开心,任大小姐也不发一言,只静静等待,直到她的“东方叔叔”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任大小姐赶忙福身行礼,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只口称“叔叔”。
两个小家伙在父亲的示意下,依此行礼,唤声“姐姐”。
任盈盈定了定神,道,“盈盈这边消息闭塞,不知叔叔亲临洛阳,不曾远迎礼数不周,还请叔叔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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