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齐家记_Fahrenheit【完结】(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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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回“苦主”不是白身百姓,当晚小娘子的家人就找上门来:原来这小娘子是布政使夫人的远亲。小娘子上街逛一逛,怎能料到“祸从天降”?!

  薛姨妈当时就傻眼了,只差苦主说什么她便应什么……薛蝌疯了一样地使眼色,薛姨妈心乱如麻,真是什么都瞧不见。

  稀里糊涂被骂了半晌,好在就在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时候,薛姨妈终于回神,低声道,“得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说。”

  当晚,薛桓就回来了。

  薛蟠挨了亲爹一顿狠揍,已然爬不起身。

  薛桓看着双目含泪的媳妇,简直恨铁不成钢,“他是让人算计了!布政使家的亲戚那是你能在街上拿得住的?”

  薛桓不过一个县令,在头上还有知府,薛蟠也做不成衙内。听完整个始末的薛桓越想越恼火,盯着薛蟠问,“都是哪来的朋友亲戚?”

  薛蟠当即不敢再哼唧,而是迅速报出几个名字,“其余的,儿子记不清了。”

  听见内侄的名字,薛桓眼睛一眯:他其实不怎么意外。

  如今他也明白了,林海和王子腾完全是两路人。王子腾讨要银钱时,他没给,还不许他媳妇给,自然明里暗里地得罪了这位大舅子。

  王子腾投了太子,林海则有阁老撑腰……薛桓不是看不出来,不管是首辅还是周阁老都跟二皇子更亲近一点……想到这里,薛桓不由自嘲:他一个七品县令,何须揣摩廷议上诸位阁老和圣上的心思。

  甭管谁胜谁负,谁最后坐上那个位子,大约都没兴致为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选错了不过前程有限,只是他一个捐官,本就前程注定……除非他有本事救驾,或是女儿生出“真龙”。

  薛姨妈听见儿子说出的名字,更是大惊失色,良久后才嗫嚅道,“不会的,不会的。”又赶紧抱住老爷的胳膊,“开罪了布政使大人,老爷赶紧打发人告诉宝钗,请她去央求王爷说和,”

  再如何疼爱女儿,在薛姨妈心里终究比不得儿子。

  薛桓终于忍不住制止她,“胡闹!”旋即压低声音,“些许小事何须告诉宝钗,烦劳王爷?!”咱们家有什么值得布政使算计的,不就是银子吗?银子我有的是!

  平心而论,薛家也就薛桓一人拎得清,他也是真疼宝钗。至少不想混账儿子拖累了他的明珠。

  薛桓琢磨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意难平,第二天又揍了儿子一回……反正没有伤筋动骨,但半个月内薛蟠是别想起来了。

  他还特地把侄儿薛蝌叫来,当众夸奖了一番,又给侄儿好几个长随:将来薛蟠在外再胡闹,尽可“先斩后奏”。

  比起让侄儿分得些家产,总比让混账儿子一个人全都败光了qiáng。另外薛桓银子多,雇佣的幕僚水平都不错,甚至有给道台做了多年师爷的人物。

  薛桓有心提携侄儿,gān脆让这位老先生教导薛蝌。

  却说连着看了自家老爷铁青的脸色整整三天,薛姨妈也不得不“硬气”起来:直接把来看望儿子的那些亲戚朋友全都挡了。

  跟娘家刚恢复经常往来,经过此事又懒得说话了。

  第三天,布政使休沐,薛桓亲自上布政使府上“请罪”:布政使就是图财,那位“远房亲戚”姑娘其实也不那么经得起推敲。

  破财免灾,花了两万,薛桓了却一桩心事的同时也知道跟布政使大人多方往来——其实就是两次三番上门讨价还价,总得跟林海解释一二。

  他终究还是觉得丢脸,简简单单写了封信就送到西北。过了两天,他那股子屈rǔ之意散得差不多,又想起来林大人在江南故jiāo遍地,自家这档子烦心事儿怎么瞒得过人?!

  于是他又写了一封信,从头到尾全是实话,没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写完便再次打发人送往西北。林海对他有提携之恩,他必得给这位大人有个jiāo代。

  说来也巧,半个月后,他的信与韩琦的信正好同时抵达林海的案头。

  韩琦忙着跟继任杭州知府的同僚jiāo接,有个什么风chuī糙动还是尽职尽责地写信报信儿:他对薛桓的处置还算满意,最起码薛桓认头出钱,没有一点动用林海这层关系的意思。

  林海看到薛桓的第二封信,也乐了,回头就跟他媳妇嘀咕,“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早就让人盯上了。”

  贾敏眉头一皱,“老爷,若真是手头不宽裕,想捞一笔,都做到了布政使,何不找商户们开口?孙家走了,空出的商路如今可还没填补满呢。”

  林海盯着媳妇良久方道,“你不说我还真就放过去了……”

  下级是会对上司有所孝敬,但此番薛桓遭遇的可说是“讹诈”了,同朝为官这么不要脸这么不讲究,总有特殊的理由。

  贾敏提醒的也正是这一点。

  她派到西南的心腹也一一发回消息,薛蟠这次吃亏背后又有他好舅家的影子。要是说王子腾有心算计这个傻外甥,也是冤枉王大人……王大人正谋求甘肃巡抚,哪里把傻外甥乃至薛家放在心上。

  谋求升职的时候谁会再忙着树敌?按贾敏想来,不过是王子胜狐假虎威而已。当然,王子胜背后也的确有人眼热薛家的家产。

  林海此时又道:“既然在江南为官不易,就换个调任吧。”

  他已经意识到,有周兄和韩兄留在江南已然足够,正值风口上的这两位也没空照顾薛桓:薛桓虽然称不上落单,但也因为家底厚这就让人盯上了。

  林海琢磨了一下,觉得西南总有薛大人的用武之地。

  铁矿走私往后追查,终于线索断在了五皇子的门人身上。林海得知此事,也就不好再过问,只是往西南安排个县令,跟许谦贾琏二人文武呼应,有个风chuī糙动,应付起来也便宜些。

  想到这里,他提笔便给自己的老师写了封引荐信。把信装好,转头他便跟正看信的媳妇的感慨,“风雨yù来啊。”

  贾敏抖抖手里的信,“心有戚戚呢。”

  林海好奇道:“你那些姐妹也瞧出不对了?”

  贾敏调侃了一句,“莫说我们见识短,”她忽然拉住林海的手,附耳道,“三十多年的太子……但凡识字翻翻史书,哪里琢磨不出一点滋味。”

  圣上对太子再好,太子手里也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文武能人。

  可他的兄弟们,二皇子颇受士林推崇,六皇子军功卓著,现在也已经掌握着jīng锐大军,至于五皇子在不声不响之际也深受勋贵推崇……太子可不是能忍气吞声之人。他若是不反抗,将来纵然坐上那个位子,也是个傀儡。

  贾敏倒是觉得,太子会反,几乎是种必然。

  林海道:“容大人是陕甘总督不假,但六皇子驾临都了快一个月了……”

  贾敏知道丈夫这是在安抚她,“老爷放心,只要咱们看好孩子便是。”不行就把儿女一起先送回京城。

  话说黛玉只烧了小半天,即便如此贾敏也按住女儿在家歇了足足五天,结果黛玉好得很,不出门反而更丰润了一点。

  贾敏也稍微安了心,觉得黛玉这一烧这大约是种提醒。不过为了安心,还是跑去长安城外的寺庙中上了炷香:向父亲祈愿一家平安。

  闲在家里的黛玉帮着母亲处置庶务不提,还主动照看起了三个弟弟。

  珝哥儿也是跟着表哥和姐姐一起到田间地头见识到百姓的面貌,以及年久失修十分残破的水渠和桥梁……期间表哥和姐姐教了她不少,他对着能跑能说话的弟弟,也当仁不让地教导了起来。

  大的教小的,小的教更小的,他们几个特别亲厚,林海与贾敏十分欣慰。

  孩子们无碍,贾珠歇了几天,气色红润之余,便找黛玉一起写下了这些日子修水渠打井改良灌溉的一系列经验,整理成册,兄妹俩郑重jiāo给了林海。

  林海拿了册子,便召集自己的一众幕僚商议。

  容家在西北经营多年,必在军中安置不少亲信,太子若真是振臂一挥……容敬响应起兵不是难事,幸好容敬这个陕甘总督驻在兰州,而不在长安。

  基本上想抵御容家,就得靠正闷头练兵的六皇子了。

  那么这两三年里,林海最最要紧的任务便是屯好田多收粮。西北诸省,陕西产粮最多。

  他到任后便发现每年~朝~廷下发过来,用于修整水渠的银两都被人大肆贪污,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林海不管了。

  到时战事一起,陕西有粮有兵还有坐镇的六皇子,自能拒敌于关外。就看六皇子到来便闷头练兵,就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林海自然也果断出手,依照贾珠和黛玉编写的经验手册,尤其是最后的预算与花费,qiáng令下属带人重修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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