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徒弟都震惊了!
师傅又练成哪样神功了?师傅一直以来也不是猛汉啊!跟着师傅学侧移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感了:这跟那些话本里纵横天下的高人……有点相似。
只是义忠王这心思一闪而逝,他正血气上头:自从一梦再回过去,这世界跟自己想象得完全不同!
他和六弟以前无往而不利,但这次败在了侥幸活下来的八弟身上……也小瞧了这个脾气温厚的八弟,竟有那么多人在那时出头支持他,包括宗室中许多说话颇有分量的老人家!
然而一次忍就得次次忍,忍忍忍,他忍了这么久,都不得不离京回封地蛰伏,居然还有人不肯放过他,非要跟他不死方休!
这一次他不忍了。于是他拍马上前。
无忧扫倒了前排黑衣骑士,并在他一声怒吼之后,义忠王的侍卫们冲上前去,跟那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这群骑兵刺客目的是击杀义忠王,死了前排十几个袍泽,还不至于让他们退缩。
据无忧所知,冷兵器时代伤亡一半士气仍不崩溃,兵士也不四散的,就是铁军之中的铁军,当然戚家军这种战至最后一人的……例外。
无忧低头望着手里这支硕~大~的驽机,都没意识到他刚刚举动对众人的冲击——贾敬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官,就算在王府中~cao~练人,展示的也是他的技巧,众人也倾向于“这位老爷果然家学渊源,跟他老爹那儿学了许多妙招”。
贾代化跟贾代善一样,也是个出名的马上将军,手里的功夫也相当不错。
潇潇倒是看了出来,不过对于这种他人对无忧无伤大雅的看法,她也不会提醒无忧。她真正发声是因为……“快看看你便宜徒弟!”
无忧抬头,就见不省心的徒弟一骑绝尘地冲了出去。
这傻徒弟骑术非同一般,他又骑着当下有数的名驹,他真要上前亲身搏杀,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真是……不容易把他拦下来。
都轮到王爷亲自上阵了……这说出去忒难听啊,又不是生死一搏的时候。
无忧把~驽~机随手一扔,挥鞭打马就追了过去,还不忘再大吼一声,“跟着我!”
其实,大家都觉得先帝疼爱嫡出的二儿子,然而先帝给作了太子的二儿子挑选的太子卫率的确多是青年才俊,但……都没怎么上过战场。
而且文官师傅多,武将师傅也只有贾代善一个。先帝对二儿子在疼爱之余诸多防备,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因此从太子卫率改建而来的义忠王府府卫看着……十分美好,然而真正“狭路相逢”,不是说他们没有搏杀的勇气,而是……gān啥都有点慢半拍,包括他们的统领在内,基本跟初上战阵的新兵蛋子一个反应。
真想改天换地……也是任重道远。
潇潇忍不住道:“所以这一次你那傻徒弟没你还是不行。”
无忧叹道:“养儿真累!”跟媳妇闲扯,也不耽误他攥着长刀就带头冲了上去。
前太子义忠王的ròu搏水平十分能看,他马又快,对方甚至还没怎么回过神,就被他兜头一刀,送入了huáng泉地府。
唰唰唰连着五刀,刀刀毙命,然而义忠王此时也已经呼哧乱喘,还是无忧及时带人杀到,替他解围。
以多打少,在还有个挺靠谱的指挥官的前提下,结果也没啥悬念。
因为义忠王已然出手,无忧便没请他回去“gān看着”,而是守着他一起杀敌。然而越看无忧就越发皱眉:义忠王挥刀一通狂剁,剁完就喘上几口气,再上前剁……如此循环。
显然他在发泄郁气和怒气。
无忧几次轮回,掌兵时间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年,对满地的尸体尚算不得视若无睹,更对鞭尸毫无兴趣……看着便宜徒弟这副红眼猛挥刀的模样,他心说是得下狠手矫正一下。
潇潇也道:“挫折不仅让人成长,也能让人扭曲。其实你不出场,凭这兄弟俩也是能挽回他们穆家的江山,但过程就忒漫长了。咱们‘组织’上可没这份耐心,换个人来引导他,又不能保证疗效。”
无忧对此毫无异议,“熟人毕竟好办事。”
话说义忠王手底下这群兵蛋子不止上阵打仗反应慢——好消息是他们并非畏惧,不敢对敌。但战胜之后打扫战场,无忧看着都觉得乱七八糟。
他再次拍拍便宜徒弟的肩膀,直拍得徒弟肩甲砰砰响,跟战场上鸣金敲鼓……效果有点类似,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无忧先跟徒弟打声招呼,“臣过去看看。”
刚刚还有点神游天外的义忠王,被师傅拍得回神,再看扶着树狂吐的几个军法官以及步履蹒跚的幕僚……一时也很无语。
他倒是保证自己的手下都忠心,不过前几次经历都没有过真正厮杀的机会,见状……真是一言难尽。
无忧回头一瞧,此时贾珍和贾蓉依旧紧紧跟在他身后。便宜儿子和便宜孙子此时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尤其是贾蓉攥着缰绳的手也微微颤抖。
不过这爷俩不管是手中长刀还是铠甲上都带着血,无忧心中颇为宽慰。
无忧上前,提醒几个统领带人收拾战场,死了的埋了,重伤的补刀之后再埋,轻伤的则绑起来准备审问,无忧叫过义忠王府的大总管,让他带着吐过的文官们一一记下功劳……实在是便宜徒弟的大部分幕僚还在后面的马车上没有及时赶过来。
因为他们这一拨人为杀敌已经冲出了好几里地。
就在无忧带着兵士们开始刨坑的时候,义忠王妃终于跟一众幕僚“姗姗来迟”。
此时地上的血迹和尸首还没收拾gān净,虽然是夜间,但由于众人都高举火把方便gān活……一览无余之下,无忧很明显地看到王妃面色一滞。
这反应不愧是有天赋做皇后的女人。
回神的义忠王赶忙拉住他媳妇,“你怎么也来了?”
王妃知道丈夫一片好意,便低声道,“不放心你。”
而等这一大堆“琐事”都处置完,已经深夜,此时当地守军也得到消息,将军与副将悉数赶来。
无忧在便宜徒弟打发掉这些人之后,才建议道,“殿下该从义恭王那儿借点人手。”
便宜徒弟应了。
剩下那半夜,无忧便拉着一众大小头目喝点小酒:初上战阵,归来之后肯定是要开导或者宣泄一下qíng绪的。本来军中若有老兵,无忧压根不用为此cao心。
安抚过一众统领头目,无忧便回了驿馆之中自己那间小屋,还没躺下,便宜徒弟又上门了。
义忠王双目血丝,怎么看心qíng都不太好,他也坦诚道,“睡不下,心里不安生,想跟师傅说说话。”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无忧和潇潇一致认定,便宜徒弟若是主动找来,那说明……他还有救——龙傲天陛下就是因为不在意百姓死活而让“组~织”gān脆放弃。相较于外来者,“组~织”对土著也更有耐心。
无忧等徒弟坐下,才笑着道,“殿下就是心思太重了,像臣一样把人生当做……嗯,一场郊游便是。臣比不上殿下,臣每次附体都附上不同之人,一样乐呵呵的。”
义忠王咧了嘴,“师傅说的是。倒是我一直拖师傅的后腿,若是没有我,师傅是不是早就游历去了。”
他身上扛着任务呢!
就算要行走四方,也要拉上潇潇。不过此时无忧还是点了下头,“京城……老臣有点待得厌烦了。儿孙成器自然好,不成器那也是他们的命,这么多次过来,臣对他们就更不耐烦了。”
义忠王也不得不服,“师傅痛快。”
无忧这就不接茬了,开导也得循序渐进,于是他就问,“臣请殿下向义恭王求助,殿下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六弟往我这儿掺沙子?”义忠王这次笑得真诚多了,“六弟的心胸比我还qiáng,再说掺就掺呗,再说皇帝也当了,阶下囚也做过,起起伏伏的……师傅您说咱们下次又该是什么处境?”
无忧也笑,“你这心也是大。”
义忠王道:“弟子素来心大。分内事我也会好好做,还有今天一时没收住,以后我会好生克制,师傅不用担心。纵然真有克制不得的那一天……就有劳师傅拦住我了。反正你收拾弟子我不在话下。”
无忧赶紧咨询潇潇,“你看着状态行不行?”
“听得懂人话就行。而且怎么看都挺听劝。”
“这要求真够低的。”
“因此刚才的评估,你这徒弟在理智上得分很高,所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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