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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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添了份烦恼,元chūn登时就gān呕起来。

  就在王妃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时候,元chūn肩上刚换完药,娘家打发的妈妈就前来报喜:嫂子李纨又有了。

  这可是好事儿!

  哥哥儿女多些,娘家也就不必指望宝玉“上进”了!

  宝玉聪颖伶俐,xing子温柔真诚,偏又不喜管束,还在诗词歌赋上极有天赋,总而言之并不太适合走仕途之路,加上他那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通灵宝玉……若是将来做个声名远扬的潇洒才子,不仅他自己更惬意,对娘家也能加分不少。

  元chūn很是偏疼这个自小就很黏她的弟弟,当然希望他过得好些,也让父母少为他cao些心,这也是孝顺了。

  不过王妃那边刚死了亲娘,元chūn这边嫂子有了喜,可谓悲喜两重天。

  因此她知道王妃卧病,便没去自讨不痛快,只待在自己院子里看书打算时间:连园子都没去逛。

  却说用过午饭,赵晗倒不请自来了:自从他为元chūn所救,连避讳都不怎么在意了。

  话说赵晗今年刚十五,离“及冠”还差着好几年,他如今算不得成年男子,因此那些规矩的确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再说赵晗一定要来向救命恩人道谢,谁还能出言阻拦不成?

  只是元chūn与赵晗说话,彼此之间还是隔了个透光的屏风,而且房里不仅有元chūn的大丫头,更有专门伺候赵晗的两位内侍。

  其实半路上,赵晗想了一肚子感激之词,可真到了相对之时,他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大恩不言谢啊!光gān巴巴地说一堆废话有什么用?

  于是千言万语,终于只汇成了一句,“您身子如何?”

  元chūn笑道:“挺好的,吃得香睡得更香。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这也……忒没心没肺了,可赵晗转念一想,这位庶母可不是什么没心机的人——脑子不好的女人既没法获得贵妃青眼,更无法讨得父王欢心。而且昨晚之事闹得很大,庶母肯定也有所耳闻,那么这话算是提点了?

  赵晗微微抬头,隔着屏风都能看清庶母正笑意盈盈地侧着头,望着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肩膀。他果然又见庶母抬手往东边轻点,徐徐开口,“那一位对咱们王府出手,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儿,为什么要做呢?这会儿这位怕也期望您能弄个水落石出呢。”

  赵晗闻言,登时起身一揖,“儿子受教了。”

  元chūn见状也连忙起身,却因为起得急了,身子又是猛地一晃,幸亏抱琴傲梅早已习惯,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地稳稳扶住,可赵晗顿时吓得心头一紧。

  元chūn再次坐稳,还自嘲道,“您别客气了,不然我还礼时再摔了,究竟算谁的错?”

  赵晗默然:不由想起那千钧一发的瞬间。

  那倒下的多宝格弹出的利箭,赵晗几乎没法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she进自己胸口,而就在这时,他大腿上骤然挨了一脚,他便再站不稳,猛地往后倒去,而他的庶母竟然面带喜色,之后箭头穿透血ròu的声音还在赵晗耳边回响,他看着庶母步他后尘,“扑通”扑倒在地——好在元chūn已经学了乖,懂得用手撑地,及时护住了自己的额头和鼻梁。

  赵晗这时脑子里嗡嗡作响:您肚里还有我弟弟或是妹妹呢!

  这会儿王府各位管事和仆从及时展示了各自的才gān,压根没人再等脸色毫无血色的刘娡发话,利落地卸下门板,并铺好chuáng褥,仔细抬着元chūn回到她的院子。

  至于赵晗,他也只呆愣了几息的功夫,便利落地爬了起来,追着元chūn而去——只要长着眼睛,都看得出大爷恐怕什么伤都没有,当然,惊吓除外。

  万幸,元chūn也只有箭伤,其余地方连个破皮淤青都没有。

  说起那惊险一刻,元chūn以前想不通透的事qíng也都有了答案:前世赵晗应该中了招,虽然xing命保住了,但这次重伤也害得他早早去世,甚至连子嗣都没留下。

  爱重的嫡长子在王妃的院子重伤,刘娡和大姑娘面对bào怒的赵之桢,下场可想而知。

  这二位诡异地想到了同一件事儿,虽然结论南辕北辙。

  赵晗轻轻舒了口气,“您没事儿可真是太好了。”

  元chūn忽然道:“您不能给我说出去。”说完,给抱琴递了个眼色,“把我宝贝拿来,请大爷瞧瞧。”

  抱琴乖乖去了,然后捧出一副jīng巧又厚实的小垫子,规规矩矩地举到赵晗眼前。

  赵晗奇道:“这是何物?”

  元chūn骄傲地介绍道:“膝垫啊。当时大姑娘在院子里说些‘旧事’,我这儿怎么能装听不见?又怕到时候得仔细分辨,这才绑了这个在腿上,万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到王妃那儿自辩,肯定是跪在地上说话了。这也是为什么踹过赵晗,膝盖硬生生地触地,元chūn的身上竟没什么皮ròu之伤的原因。

  话音刚落,房里便静默一片,而元chūn笑意不减,抱琴和傲梅也对视一眼:咱们就知道会是这样!

  元chūn的意思其实很明白:大爷,我也是有私心的,救您也是顺手为之,你也不要太拘谨,更不用时刻放在心上,不然咱们没法好好说话了啊。

  赵晗也忍不住扶了额,而看着王府大爷这副似曾相识的样子,元chūn恍然:贵妃、王爷和大爷的扶额也是一脉相承啊……不过自己最近好像也会这样,真是近朱者赤。

  隔了一会儿,元chūn才又问,“大爷您腿伤如何?”

  赵晗轻声道:“青了。比您也轻多了。”

  元chūn点点头,“以后我不会再穿那双鞋了。”

  房里又静了一回,唯有元chūn依旧笑盈盈地端着茶盏,细细品味着药茶的“清香”。

  只听二人对话,怕是会有人多想;可不管是谁,只要在场,都丝毫不会往“旖旎”那边想。因为赵晗除了开头,都是一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神qíng,眉宇间更有抹不去的尴尬和无奈。

  过问完庶母,赵晗便匆匆返回书房,直接审问起那位太子荐来的门客。

  此人早知王府出了大事,面对赵晗,不仅光棍还很直白,“在下自知罪孽深重,断无侥幸之意。在□边有个姨娘,乃是王妃陪房所赠,如今想来,怕是不止通过她传过消息,更是递过‘禁~物’。”

  其实传递消息和物件倒在其次,借着此人牵连太子才是重中之重。

  赵晗吩咐侍卫把此人关了起来,心中也有了主意:继母的陪房和丫头之中,定有数人已为南边那位收买……或许该借着去继母娘家探望的机会,跟御史大人说个清楚。刘娡的生母,勉qiáng也能算赵晗的外祖母。

  两天的功夫,足够赵之桢的心腹赶回京城,并将王府上下打探了个清楚。他见到赵晗先是复述了赵之桢的命令,更与王府长史一起出谋划策,再次提审了一gān人犯,记下供词后不仅派人送给了远在前线的赵之桢,圣上的案头上自然也得摆上一份。

  只是赵之桢接到家里传来的密信,怒极反笑:我的家事果然没有秘密。而数千里之外的南方,正带着自己麾下亲兵从山路绕到敌人粮糙库后墙的柳桓,也莫名地连打了数个喷嚏。

  却说刘娡母亲毕竟是圣上赐死,但毕竟没发什么明旨,宗人府也没有褫夺她的身份,只是丧事绝不可能风光大办,赵晗和刘娡一起驾临御史府,府中的清冷与刘娡的憔悴也足够预示这一家子的将来。

  赵晗在给便宜外祖母上了炷香后,便跟副御史,刘娡之父到了书房。

  赵晗的意思十分明白:想脱罪,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是几姓家奴的下人该查查,该关关,该送官就送官——至少王府这边在圣上与贵妃派来的管事眼前取了口供,再把几人一起送了官。

  本朝律法写得明明白白,处罚犯错的奴仆没有问题,但处死却是不行。即使王府都不会犯下这样明晃晃的过失。

  赵晗的话,听得刘御史连连应是:原本的自信没了大半,自家牵扯到谋反案中,不怪他已成惊弓之鸟。

  当赵晗与继母一起启程回府,赵晗瞥见继母脸色灰败尤甚来时,当二人无意间视线相对,刘娡更是gān脆地打了个激灵,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却似在qiáng作镇定。

  这里面没猫腻谁信?!

  赵晗上马,便叫了心腹前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心腹自然领命而去。

  当晚,刘娡和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和妈妈都大多都被撤换,留下的只有贴身大丫头,以及数位王府老人——这几位都曾在贵妃跟前伺候过。

  自知已被牢牢看住的王妃,居然毫无不满……她回府之后便直接病倒了。

  赵晗本以为继母要困shòu犹斗,谁知刘娡第二天起来,原本艳丽夺目的她此时脸上已经毫无光彩,可那双大眼却是明亮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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