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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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王夫人这边还没打发人去王府传话,元chūn这边便已然知晓宁府的“动静”了:当年她入宫前在庄子小住时,看中的李大一家,如今正管着她的嫁妆铺子。

  李大早就得了元chūn的吩咐:多留心宁荣两府的动静,尤其是太太奶~奶~们算计银钱时,他探得多少风声便要及时报来多少。

  而这回李大家的果然尽职尽责,午后便前来禀报道:“回侧妃的话,太太~奶~奶们都没什么动作,只是宫里的总管到了宁府,随后珍大爷便请了赦老爷和政老爷过府说话。”

  元chūn听了不急不恼,反而有种“啊,终于出事了”的轻松感。

  大伯贾赦和父亲贾政,本事为人怎么样另说,但有个好处:在官~场~上胆子都不大。胆子不大就意味着不轻易惹事……类似这回,宁府出事,荣府的兄弟俩也要一直跟着背黑锅,只要两三回,两府便能自行疏远了。

  宁府才是真正的是非窝,比起宁府,荣府都算得上gān净了,最起码大伯和父亲gān不出“扒灰”这种事儿来。

  当晚,赵之桢归来时,也瞧出元chūn心qíng不赖。他逗着健儿,也不耽误跟元chūn闲聊,“今儿你娘家堂哥的书房可都让人抄了。”

  元chūn笑道:“我等着他们打发人来说项呢。”

  赵之桢也来了兴致,“你不替他们求个qíng?”

  “去官免灾的事儿,”元chūn平静道,“不然圣上跟前的公公怎么会那样客气?连我都看得出来,就是不明白他们有什么舍不得。这回主动些,让圣上也痛快些,才有将来不是?”

  “他们还不如你看得透彻,”赵之桢闻言笑了笑,却也难免感慨,“有些人可把虚名看得比自己xing命更要紧。”

  这意有所指元chūn哪能听不出来:王府里可不就有为了虚名而兀自qiáng撑的人吗?

  隔了一天,王夫人再次来到王府,好在她只是为贾珍传话而已:贾珍还想勉力“挣扎”一下,可王夫人真没有救人于水火的好心。

  “要我说,你不要管!好生伺候王爷,照看健哥儿才是正经。”

  元chūn笑着应了。

  之后王夫人又和元chūn略说了些闲话,便匆匆告辞而去:李纨正怀孕,荣府二房的中馈自然又落在王夫人手中。年底事务本就又多又杂,今年荣府好歹出了几件喜事,自然宴请了不少亲朋,若没好生~cao~办,再丢一次人,全家正月里就别想出门了!

  至于王府……王妃可还在呢,元chūn始终都是乐得清闲。

  这天晚上,吃饱喝足后的赵之桢告诉元chūn:正月后,对那名册上的几条“大鱼”圣上必有举措;贵妃也悄悄送出消息,叫他不要担心,同时提醒年底年初的酒席无论是自家办的,还是出门应酬,都要小心谨慎才好。

  元chūn还好奇道:“难不成还要在宴席上抓人不成?”这个前世可都没听说过呢。

  赵之桢道:“这可说不准。”要的就是在对方毫无准备之时下手,不仅“一抓准”,还能震慑在场众人,这才是一举两得。

  二人说话向来投机,从正事扯到家常,等二人尽兴之时差不多也该洗洗睡了。这一晚难得月明星稀又微风,元chūn还说要睡个好觉,抱琴便急匆匆地跑到她跟前,说话带喘,“王妃……没了!”

  刘娡的身体自从娘家出事,便大不如前,但是说一命呜呼也很让人意外……元chūn还没来得及说话,赵之桢也从管家那儿得了消息,正从书房中出来,“我先去看看。”

  刘娡自然不是善终,可也不是自尽。有赵之桢亲自出面,王府之中还有什么事qíng弄不明白?

  等元chūn得了管事的消息,赶到刘娡房里的时候,大姑娘赵暄已经跪了良久,刚刚还差点哭晕过去。

  大姑娘此时也有些糊涂了,一边抽噎,一边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有心的!母亲!母亲!”说着,还往刘娡chuáng边爬,可还没挪上两步,就让身边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牢牢辖制住了。

  元chūn一时也顾不到大姑娘,便走至赵之桢身边,“怎么回事?”

  赵之桢抚着额头道:“母女两个为亲事有些不快,王妃说胸口生疼,丫头便服侍她吃了几丸药,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元chūn又问,“要请宫中的太医过来看看吗?”洗脱自杀和杀人这两项,省得旁人借此攻讦王爷。再说年底喜庆之时偏偏弄出场白事儿,也真够让人头疼的。

  刘娡是正经的郡王妃,甭管她生前是否有过,她死了赵之桢也得服齐衰一年,是否影响明年带兵出战,还要看圣上的心思。

  赵晗赵暄以及元chūn都是斩衰三年,虽然实际上只需要服丧二十七个月,但赵晗和赵暄的婚事也定要耽搁下来,若不是大姑娘赵暄也因此婚事搁浅,元chūn都要怀疑刘娡是不是有意为之——元chūn如今也能进宫陪贵妃说话,知道贵妃的确正在为赵晗挑选合适的女孩儿。

  事发突然,但府中上下依旧井井有条。

  转眼天明,赵之桢打发人出门去报丧,元chūn在处置庶务之余,还在感慨:若是这回珍大哥哥不死心,还要求上门来,她连婉拒借口都不用再找了。

  谁知……宫里这一夜也不大平静:不仅令嫔病重,十五皇子的生母宜嫔也跟着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目标是保住日更,周末挑一天加更。

  ☆、第35章

  令嫔是气病的,让儿子气的。毕竟让贵妃禁了足,消息也跟着略微滞后了一点儿。

  打个不大恰当的比方,那就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再换个更不大恰当的比方,你就是把一头猪养在宫里,几年过后也懂得看人眼色了啊!

  令嫔好歹在宫里度过了半辈子……就算当时热血冲脑,有了不智之举,如今也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挑唆她的人居心如何无需细说,但石美人封妃的消息大约真是从圣上那边传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一切……背后站着的正是圣上。

  此时,她很想把儿子叫来,当面骂上一回:为了给我出气,你胡乱对付个妇道人家做什么?!你七哥记恨你还在其次,就怕此举给你父皇留个上不得台面的印象!

  须知本朝皇子大婚之前,都会受封,而这个起点非常重要:可不是所有的皇子一开始都能捞着王爵。也就是说,一旦起步差了一截子,往后再追赶……也很难再追得上。

  儿子跟她的qíng况又不大一样,自己固然中了计,圣上当即就处罚了她:圣上不会为一件事罚人两次,而犯错却没受罚,就得考虑圣上是不是要攒多了一起罚个大的。

  令嫔真是越想越心焦!

  其实,令嫔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觉得丈夫还不如娘家靠得住,尤其丈夫还是圣上……可娘家再能指望又哪里比得了她的亲儿子?

  想着自己至少还得两个多月才能出的宫门,而儿子还有两三年才会议婚,令嫔压下怒火,挣扎着起来猛地灌下一碗苦酸药汁,趁着jīng气神尚在,一鼓作气招来心腹女官,“仔细盯着十四,他要对付爷们倒也罢了,千万记得拦着他把心思往别人的内宅里放!”

  女官看着令嫔气色不对,却只得先领命而去。

  令嫔吩咐过后躺下就睡,夜里竟发了烧,甚至到了说胡话的地步。太医前来诊治,发现病qíng着实有些凶险。

  与此同时,令嫔的“左邻”,宜嫔也忽然“昏迷不醒”:这位就是因为事qíng彻底败露,而直接吓昏了过去。

  南边那位不仅靠着银钱笼络住宜嫔的亲爹,还顺着这条线收买了若gān宫人,而且这些宫人大多都在宜嫔的宫中办差,如今果然在这些宫人的住处翻出了犯忌讳的东西。

  宜嫔眼见着自己的宫室先让太监和侍卫们团团围住,之后更是人赃并获,陪嫁来的宫女也被硬生生地拖走……她岂能不晕?

  话说,太医院好多年都没在晚间如此忙碌了。人老成jīng的太医们早根据居中坐镇的贵妃只言片语,分辨出了道懿旨:好好诊治令嫔,至于宜嫔,不死就行。

  殊不知贵妃高高端坐,心里其实也笑开了花:就在群臣纷纷猜测令嫔娘家是不是惹了事,圣上这虚晃一枪过后,终于展露了他的真实用意——真正倒下的宜嫔的亲爹,如今的吏部尚书!

  贵妃娘家跟这位吏部尚书又实在是不投脾气……其实哪里只是“不投脾气”?两家人同是身处高位,无论立场和行事方式都大相径庭,这些年明里暗里龃龉多得数不清。

  因此贵妃这次都难以免俗,幸灾乐祸了一回。

  不过话说回来,圣上也记得昔日qíng义,借着令嫔的bào脾气把人家当枪使了一回,旋即又让她禁足——这其实是种保护,省得令嫔因为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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