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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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为何南边那位在钱多粮多兵不足的时候,却敢直接~造~反——自然得了不少同族明里暗里的许诺,甚至表示要共襄大事。可惜没过多久,那位便让圣上派兵剿灭了,而与他牵连的高管也倒了好几位,宫中也因此没了个主位。

  “只怕教训不够,”赵之桢冷笑一声,“依旧不死心罢了。”

  元chūn道:“小心总没错处。”

  赵之桢点了点头,“早些歇息,你还怀着孩子呢。”

  虽然不知父皇打算,但能在腥风血雨之中搏杀最终登上那张龙椅,并真正掌握住了浩大君权,父皇只会比自己看得更远,手段也更多才是。

  元chūn“从善如流”,老实地躺下,双眼依旧亮晶晶,“咱们只求少犯错。那些老人家,我瞧着不成。”

  赵之桢赞同道:“放心。”说着,还给元chūn掖好被角,自己才慢慢睡下,“我可不会因为一时难过,就胡乱向人求援。宗室之中的叔伯兄弟各个胃口都不小。”

  同时他心中暗道:元chūn说得没错。

  在父皇没发话之前,动作可是不宜过大的——至少有一点赵之桢比他大哥看得更为透彻,好恶优劣全都是比出来的。

  想争位夺嫡,最起码要比太子更讨父皇欢心才成,指望着那些世家士子的拥戴和献计……迟早为父皇所厌弃。

  总之,自家得先不犯错,其次就是保住兵权了。就目前来看,圣上并无在北面换帅的意思。

  只要涉及圣上,元chūn自然不敢多说,尤其是揣测圣意和点评~朝~政,她只肯抛砖引玉让王爷细细思量去。结果她害得赵之桢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而她睡得死沉,可第二天起chuáng时却有些提不起jīng神。

  她这一不舒服捎带着整个院子上下,谁都不敢舒坦了。

  元chūn拉着赵之桢的手,轻声抱怨,“都是昨天话说多了。”

  赵之桢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长史便带了相熟的太医过来请脉:元chūn还真是思虑稍重,损了些元气。

  赵之桢一瞧脉案,便知道人家大夫不是托词……他妥协得毫不犹豫,“你怎么舒坦怎么来。”等人都散了,他又补了一句,“不用总管我。”

  元chūn正看着新熬好的汤药,“哀伤”不已,闻言顿时满脸喜色。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赵之桢便堵住了这个空子,“不听我的没关系,你得尊医嘱。”

  元chūn佯怒道:“您自己想想,您这话都说不通了。”

  最后这碗药正是赵之桢亲手伺候她灌下去的……谁让她实在打不过赵之桢?

  却说两天的功夫,足够身在关口城的贾蓉收到王爷的命令:从王爷的亲兵小头目改任成了斥候队长……贾敬是他祖父,他爹还好着呢,因此贾蓉只得了几天丧假,之后自然要返回关口。刚满二十的青年有些疑惑,他能看出王爷有让他离京躲风头的意思,但斥候……怎么看都是十分紧要的位子。

  王爷没仔细嘱咐就“赶鸭子上架“,这还是头一回呢!

  不过贾蓉不像他爹,总琢磨着左右逢源两处得利,他认准了人,倒是不肯更改了。

  就在他还在回京奔丧的半路上,灵堂里贾珠把贾珍抓了个正着——这位贾家族长的目光正死死黏在一身孝重孝的儿媳秦可卿身上。

  贾珍正色道:“珍大哥可有空?”

  背地里贾珍固然眼高于顶,时常品评京中~风~流~人物,还时不时地招来一众狐朋酒友来次怀才不遇的哀叹……不过他心里再嫉妒,也知道贾珠这个堂弟前程远大,而且极不好糊弄!

  贾珍无奈,只得把这堂弟引到了自己的书房。兄弟俩彼此落座上茶,贾珍先问道,“二位叔叔可好?”

  毕竟贾赦贾政都有了年纪,守灵哪怕只守上一会儿,也十分消耗jīng力体力。

  贾珠应道:“两位老爷比咱们兄弟心事少。”

  一句话就把他今日的态度摆了个分明:心知肚明的事儿咱们别绕圈子了。

  贾珍嘴角挑了挑,也没了言语,不过脸上也带了几分不耐和不屑出来:我敬你不过是qíng分,若是我铁了心不理会,你能奈我何?

  贾珠不紧不慢,轻声问道,“大皇子……的底细在哥哥手里吧?”

  贾珍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热水溅到了脚面,贾珍竟然一无所觉,“什么?”

  ☆、第68章

  一句话就诈出了堂兄贾珍的根底,贾珠已经满意了,但表面上仍是一副凝重的神qíng,“珍哥哥且坐。”又曼声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俗话说家有余粮心不慌,贾珍可不就是应了这个理。

  几年前,因为伯父贾敬与南边那位有牵连,而惹来宫中大太监抄走家中书信之后,贾珍的确慌乱过一阵子。

  不过没过多久,贾珍便定住了神,行事恢复了章法,不仅和韩大公子时常往来,连费大公子事败免职被圈,背后恐怕都有贾珍的推波助澜。

  在知道了父亲与忠顺王府结仇,又曾经与南边那位以及圣上深恨的弟弟都有私jiāo,连着三样“大忌”在身,贾珍仍敢不慌不忙地行事……自然必有依仗了!

  贾珠估计堂兄手里要么有太子的许诺,要么就是让大皇子忌惮的把柄,他思量了一下还是用后者试探了一下,于是……果然不出他所料。

  握有大皇子的把柄真可谓进可攻退可守,不论是在太子还是大皇子跟前,都能卖出个“好价钱”。

  老实说,自家兄弟能有所依仗,贾珠还是挺欣慰的。这依仗如何获利最大,却是个学问。

  却说贾珍因为兄弟一语中的而吓了一跳,此时心绪也平复了大半。

  不过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他怎么知道”而是“他也要来分一杯羹了”……兄弟俩再次相对而坐,贾珠又慢悠悠道,“珍哥哥想好了?”好处越多,风险越大,夹在太子与大皇子之间可千万别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

  贾珍的笑容一闪即逝,“差不多。莫非弟弟还有何妙计……教我?”

  “教我”二字听起来可有点刺耳,贾珠眨了眨眼,“哥哥心里有数就好。丧事若是忙不过来,尽管言语。”

  亲爹没了,贾珍不过伤心片刻,更多的是轻松。

  想来在圣上心里,就算父亲贾敬做了不少错事,但谁让他也有个好爹呢——祖父贾代化可是天子信臣!

  圣上若是信不过祖父,祖父焉能做到京营节度使?

  祖父与父亲一个有功一个有过,功过纵不能相抵可也差不多了,想来圣上未必乐意翻什么旧账。

  再说,他偶然间得到了大皇子些许把柄,将来定能一扫这些年宁府的颓势。贾珍自觉尚算大方,不介意“一人得道jī犬升天”,荣府的弟弟们沾他的光,捞点好处也是顺理成章……只是看弟弟贾珠这个意思……竟是不想搀和?难不成还是yù拒还迎?贾珍有些疑惑,却颇有耐心,等着堂弟把话说完。

  贾珠也恰在此时开口,“薛家生意兴隆,还要多谢大哥提携了。”

  贾珍与韩家大公子jiāo好,薛家来往河东和京城的买卖自然收入喜人——宁荣两府麾下也有产业,但自家论起经商的本事的确比不过薛家。

  贾珍也没死抱着韩大公子的人qíng不撒手,大大方方地把往来西北诸国贩卖宝石的买卖给了薛家。而薛家抓准机会这几年自然小小地发迹了一下。

  当然贾珍抽成和红利也收得不亦乐乎,贾珠也因此捞了笔为数不少的银钱。

  贾珍闻言眯了眼,“薛家是正经生意人,又是亲戚。”忽然压低声音道,“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吧。”

  贾珠点了点头,二人目光相接,兄弟俩相视一笑。

  之后兄弟俩闲聊了几句,无非是注意身子,仔细招待来客,贾珠便起身告辞。

  直到出了宁府,贾珠才冷笑了一声:他如何听不出贾珍的弦外之音?所谓谨慎,就是跟同族兄弟也不肯告知大皇子那边的把柄了。

  话说回来,贾珠也是笃信“jī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之人。贾家不说家大业大,可也是有些本钱的。

  再说这又不是当年贾代化与贾代善兄弟按照圣上的意思,齐齐站在太子身后,为太子保驾护航的时候,如今宁荣两府选择不同的皇子投靠辅佐,自然也不稀奇。

  不过这连互通有无都隐晦地表示不愿意……贾珠心道:随你去吧。

  横竖家里又出了件白事儿,他不如耐心教教外甥健哥儿。他依稀觉得,明后两年之中必出大事:总你来我往这样针锋相对,积蓄了这样多的不满,终有发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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