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冯蘅差点丢了xing命才默写出的九yīn真经下半部也收藏在这个书库之中。冯蘅这个允诺实在是诚意十足。
而夏致在桃花岛读了五六天的书,就在书库之外的凉亭中遇到了胖了一小圈儿的冯蘅——却依旧撑不起她身上的衣衫,不过瘦归瘦,可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分血色。
而且桃花岛岛主夫人的身后……也是有小跟班的:小徒弟冯默风和女儿huáng蓉。
头回见到大名鼎鼎的蓉儿,夏致真是忍不住把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揉搓了好几回。huáng蓉这时爹娘俱在,上面还有一串师兄照顾,小姑娘一点都不骄纵,反而异常乖巧。被揉了好半天,小姑娘也只会伸手摸摸夏致的侧脸。
有huáng蓉在怀,夏致大约也明白了为啥大家见到她,就没法“停手”……冯蘅见夏致对女儿爱不释手,她则一手搂着小弟子冯默风,另一手也捡起了一本书来看。
夏致知道冯蘅乃是纯粹的好意:若是有心监视,前几天为何桃花岛一众弟子都没在她面前晃悠?冯蘅养足jīng神特地陪着她读书,怕是专门坐在这里为她答疑解惑呢。
你还别说,夏致也当真存了点疑问,她算了算冯蘅如今的身体状况,便刻意控制二人说话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跟冯蘅越亲近,夏致便越能理解爱妻逝去后huáng老邪癫狂的举动:老婆太好,他太内疚。
每天“盘道”半个多时辰,两个人迅速地熟稔起来。冯蘅也挺奇怪,这小姑娘年纪比自己足足小上一半,怎么还能这样聊得来呢?同时她也难免对着小姑娘的背景越发好奇起来。
原本她就对冯蘅印象很好,这次能与真人相处,也是难得的机缘。
依夏致的感受——她向来相信自己的感受,论博学冯蘅还要在huáng药师之上,而且这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同时她为人处世的水平也在她丈夫之上——而且huáng药师对妻子还心悦诚服。你得承认,不管huáng药师多不好相处,他也是个有胸怀的天才。
通常来说,一个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和这人的心胸成正比。
于是在彼此都有意的qíng况下,二人越发投契,而闲话的话题也从正经武学发散到了身边人和事。
冯蘅也不避讳自家的烦心事儿,“玄风和超风离岛……”她忽然压低声音,“huáng郎可是气得够呛。”
甭管人家夫妻私底下怎么称呼,当着朋友,这声“huáng郎”也的确算是比较叫得出口了。
夏致也低声道:“漫说岛主,便是佛祖听说有人~出~逃,也是要降魔卫道的吧。”
“也是两个傻孩子。”冯蘅坦诚道,“他们拿得那部九yīn真经错谬太多了啊……本来我有心修整一番,怎料他们……”她摇了摇头,“如此心急。”
难怪陈玄风和梅超风最后越发邪异了吗?
众所周知九yīn真经非常吃悟xing。huáng裳通过参悟道藏而写就九yīn真经,同时这位作者还是才子状元,因此九yīn内容不比天数,但晦涩之处恐怕数不胜数。
更要命的是,冯蘅看的是九yīn真经的下半部。
按夏致推测,下半部的九yīn应该是先天后半到宗师境的内容,九yīn又意韵独具,以冯蘅冰雪聪明默记九yīn都险些被反噬得小命呜呼,本就天赋不怎么样的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的结局……恐怕更不忍直视了。
这辈子huáng老邪也不会因为爱妻逝去而低落抑郁,行事狂悖十来年,这二位怕是很快就会被满血满状态的huáng老邪捉回桃花岛。
夏致点了点头,“敢做就要敢认。”
冯蘅应道:“可怜其他几个孩子担惊受怕了好些天。”她可不是专门来跟夏致感慨两位弃徒,“这是我记下的九yīn真经。”言毕,把一本灰面的薄册子往夏致眼前一推。
夏致感动于冯蘅的真诚,“我用不着。”
为了争夺这么一本内功典籍,五绝都能打成一锅粥……冯蘅肯直接送给她,这份qíng谊够重了。
冯蘅笑道:“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以前我惜命,却不怕死。这回病了一场再醒来,这才恍然大悟,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岛上怕是要出乱子。”
huáng老邪倒还罢了,没娘的孩子huáng蓉才是真可怜。
夏致也难得严肃道:“为母则qiáng。”
冯蘅闻言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会儿感觉自己要走了,心里最舍不得的还是蓉儿。”
这话夏致爱听。
眼见夏致露出笑容,冯蘅便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摊开,“我根骨不成,修不得内功。但这里……”她指尖轻点,“有些东西咱们可以多琢磨一下。”
本来九yīn真经的内功之外还搭配了许多实用又高深的医疗技巧和个把法术,只是……还是那句老话,太吃悟xing。练砸了练错了,都是要反噬的。
于是练武在冯蘅与夏致这儿便成了一门实验科学。两个求知yù旺盛的女人研究了两个多月,直到huáng药师带着女儿亲自来请老婆回去,冯蘅才恋恋不舍地跟夏致告别。
夏致想了想,“正好我也该回去了。”最后她站在驶离桃花岛的大船上向冯蘅夫妇挥手,“有空我会再来。”
冯蘅目送大船远去,才跟丈夫轻声道,“这一别不知多少年才会相遇。”
huáng药师抱着女儿微微一笑。
夏致经过数日航行,再次双脚沾地。她找了个隐蔽的山头,便又回到了大周。
数月的度假果然让她神清气慡,刚伸了个懒腰,就遇到竹马堵门……竹马的脸已经好了,他来敲门是为了给夏致梳头。
夏致坐在竹马身前开口道:“梳个利落一点的。”说完,她目光往外一瞄,“趁着清晨好时光,咱们也比划比划?”
竹马笑着应道:“好啊。”
整理好头发,收拾好衣裳,二人便站到了院前的竹林之中。
夏致依旧去截了段柳条,而竹马惯用双刀,因此他手劈了两块细长的竹片握在手中。
二人对视而立,夏致先嫣然一笑,手中柳条随着笑容一起扑向了竹马的双眼。
竹马稍稍偏过头,哪知那柳条尖端在空中锐鸣一声再次袭向他的面门。他在兴奋中还带了点无奈:跟我的脸没完了啊。
他这次再也不避,而是右手挥刀直劈,夏致手腕一翻,柳条让过竹马的“刀锋”,抽到了竹马另一手的竹片上。
竹马刚要夸赞:对于初入后谈来说,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刚要再一刀猛劈下去,柳条轻缠带歪了他这一刀,而夏致本人则须臾即至,趁着竹马中门打开,抬手便捏住了竹马的鼻子,“让你放水!”
竹马丢开竹片,双臂一捞,就把夏致环在怀里,“是夏夏厉害。”
他当然没动真本事,不然只要直劈一刀下去,夏致就根本吃不消:他们差了一整个大境界,竹马以力破巧,夏致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致心中不慡:我提前从九yīn之中学了不少妙招……转念一想,便宜师父那边的江湖怕是太平不了几日,拿那边的诸位“同道”试招似乎更惠而不费。
于是她拍了拍竹马的肩膀,“乖,快去做饭。”
竹马来了个“怀中抱青梅”,才领命而去:小伙子再任劳任怨,也不是不要奖励的。
却说夏致在老家待了四个月,也修炼到了后天小成境界。她算算时间差不多,就该回去找教主师父了。如今她晋升的速度无须担心,但……她知道自己极其欠缺实战。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师父正靠在引枕上沉思。
她坐起身来问道:“师父怎么了?”
东方教主冷笑一声,“正道忙着呢。都忙着找福威镖局林家‘讨要’辟邪剑谱。”
夏致闻言又问,“师父静极思动,要下山走走吗?”
“不去。”东方教主十分果断,“师父我的伤还没养好呢,而且教里好些年都没在中原建立分舵……教里这些年好苗子也忒少了些。只是大和尚老道士如今我未必准能打得过。”
夏致便劝道:“那……再看看动静也不迟?”
东方教主一拍手,“好吧。师父这就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中原逛一逛。”
☆、第18章
夏致扯了师父的袖子,“师父,徒儿没睡醒。”
您这一句换一个主意,徒弟已经跟不上您的思路了。
教主大笑着把小徒弟抱到自己腿上,之后双臂平身,还特地低下头,额头几乎都跟徒弟的鼻尖碰上。
“仔细瞧瞧,师父哪里不一样啦?”
夏致眨了眨眼,睫毛都差点刮着他师父,“师父又帅啦!”师徒两个离得这么近,她哪里看得清啊……东方教主笑得都仰了头,搓着夏致的嫩嫩的小脸蛋,“又乱拍师父,可是师父就是喜欢听。”等他笑够了,终于自行揭开了谜底,“师父又进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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