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他的下巴,“谁告诉你要讨我的欢心必须低三下四了?”
“您刚刚在生气。”
“我没生气。我单纯是想你松手而已啊。”我指指我的胸,起伏形状诡异,“还记得我那件黑色的,样式怪异的亵衣么?”
“嗯。很特别。”他点头。
不错,男人本能的对三点式内衣有超乎寻常的兴趣,古今皆然。
“刚才因为你搂着我蹭,它松掉了。我只是想回寝殿整理下而已。”
他尴尬的松手。头一次见到貂蝉脸红。
神清气慡的从寝殿出来,不由分说的拉住等在门口美人的手。
“为了你我都好,敞开心扉的沟通是必要的。”顿了顿,“我知道你非常在乎我,可这方法真是破了点。”
一哭二闹三上吊,虽说应对的方法够写本书,但其实我还是挺雷这个的。
“藤原幸鹰大人说您最欣赏直白的爱意,橘说您最喜欢体贴温柔的男人。”
我点头,“没错。和歌qíng书之类的风雅之事与我无关。我不怕别人说我没文化。”
“您看起来总是拒人千里捉摸不定。”
“那是因为其他的女人都上赶着你们。于是你们习惯了而已。”
堂堂右大臣,为了恋人连面子都不要了,当真痴得无可救药。
可是爱得这么炽烈,又能维持多久?
“我爱你,貂蝉。这句话之前我也从没说过吧。”
他扭过头来。脸上的舒展表qíng,仿佛天一瞬间亮了。
“我再怪异,也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对婚姻抱持着认真保守态度的男人。”我笑,“这话我不跟外人说。”
他也笑,“我是您的‘内人’。”
“在想恋爱的时候有qíng人,在想结婚的时候有爱人,这也是幸福的一种。”
他笑而不答。
牵在一起的手晃来晃去。
身边的梅花开得正盛。
“貂蝉。橘家那边你能得到什么?”我问。
昭君借橘家之事打击源家,可以稳固几百年辉煌的藤原家外戚地位。
而貂蝉也不遗余力,我需要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无论如何,源家倒台之后,北条家未必是实际上的受益人。
美人无声凑到我耳边,“我母亲,姓橘。”
原来如此。
他轻叹口气,“您要小心。今日陛下朝会上下旨彰纹大人如期完婚。”
“不受和仁丧事的影响么?”
“嗯。现在传闻陛下是听从您的劝说才不肯更改东宫的婚期。”
糟糕。立时成了众矢之的。
“貂蝉在宫中也有耳目呢。”我故作轻松。
他轻轻揽过我,“这种话,还有有人相信的。”
“我知道。师子娘娘很可能相信。”师子,彰纹的生母,尤其在看到我和翡翠往来甚密之后,对我必定是愈加怨恨。
“内亲王两次丧子之痛必定yù除您而后快。那位娘娘……女人的刻薄妒忌之心,您比我更清楚是何等厉害。”他眼光灼灼,“我们几人商量过,尽可能的轮流抽时间陪伴在您身边。对了,亚克拉姆大人刚刚升任刑部卿。”
刑部卿,相当于最高法院院长。
“橘就住在您的殿后,我想陛下如此苦心一定也是很关心您的安危。”
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真是何德何能。
“昨夜之事,那二位大人都做得有些过火。”
“嗯,那对夫妻正式翻脸了呢。”我笑。
“昨夜给小葱殿下传话和散布留言的人……那孩子的心计连我都要赞叹。”
“貂蝉姐姐?”
“嗯?”
“聪明和愚蠢的差别是什么?”
“诶?”他微微思索,“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么?”
勾住美人的脖子大笑,“我好喜欢你……那你觉得我看错他一次还会错第二次么?”
他眯起眼睛,神qíng霎时轻松,“您不会又……”
“那孩子单独探访过我几次呢。于是为防万一,我顺手给他加了点料。”
他一下子把我抱起来。
“貂蝉,我花了那么久的功夫做出来的药总得拿给别人用用吧……不然显得我多抠门……”
他大笑,“您只要把您自己留给我就好。”
——我尽量吧。
Justification
身为右大臣(相当于副总理,或者右丞相,总之就是内阁二把手。)的貂蝉,每天必定有忙不完的case。花时间陪我,还不忘笑谈软语时刻想着逗我开心,纵然铁石心肠的女子此刻也该开花了。
有人说,折磨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爱上你,届时命他投河他绝不敢跳井。唯一的前提是,女人要控制自己不要也爱上对方,不然到时候是否还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就不一定了。
就说御花园是发展jianqíng的第一公开场所。迎面又是一队人马。确切的说,都是人没有马。
为首乃是清秀中年男子一枚。微笑着向我们致意。
我和貂蝉回礼。
男子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这位就是名满京城的柳尚侍娘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艳丽动人。”语毕,点头微笑。
我好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妖孽四公子评价我的外表,我相信他们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之外,其他男子类似的奉承,只能验证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X即X。
不过,这次我又犯了个错误。
因为之后,中年帅哥眼睛根本就是黏在了貂蝉姐姐身上。充分表达这位大人直白而炽热的qíng意。
貂蝉姐姐毫不在意,微侧着脸,挑着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倾城容颜对我坚定不移的持续放电。
这年头,每个人都很奔放。
男子未收到丝毫回应,显得略微沮丧,幽幽的吟哦道,“我恋将何往,前途不可知,思君终不已,定有相逢时。”长叹一声,“北条大人,我先告辞了。”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这人脑残吧。”我说。
“脑残……”他扶额大笑,“他是大纳言。”
内阁五位长官中,第二位出身源氏的重臣,没想到这么年轻,还对貂蝉姐姐qíng愫暗生。
“这位大人也是仪表堂堂……不会是帅哥美女的近亲产物,脸孔一流,脑袋就缺根筋了吧。”
“您猜得真准。”
“那么,”捏着美人的玉手,“这种好色大人送来的求欢yín诗你从小到大一定没少收到吧?”
他笑笑。这是默许。
“宽幸是不是也被他看上了?”
他又笑笑。这依旧是默许。
忽然觉得昭君貂蝉可怜,被自己的同类追求到快要神经。
“我爱的是您。何况,我并不太喜欢男人。”他眼光灼灼。
这是继亚亚,昭君,幸鹰之后,第四位大义凛然开诚布公的向我表明自己取向的美男。
“好吧。”我笑,“他勾搭你我不生气。”
被一把拽进美人的怀里,“您这样子谁肯放手。”意味悠长,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别人。
“我想确认一件事。尚侍,等于允许我在重臣之中挑选一个做丈夫吧?”
当时重臣之中没有正室的只有昭君和貂蝉,而现在亚亚也算重臣了。
“嗯。”美人答道,“圣旨宣下的时候,我长出一口气。”
当时,跪在贞仁叔叔面前的我,何尝不是战战兢兢。要我失身于一个年纪足够作我父亲的男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回寝殿的半路上的某处亭台,遇到等在此地昭君。二位贵公子jiāo班,致意,貂蝉随即离去。右大臣必定也公事在身。
清冷美人绽开暖阳般的笑靥,终是难掩一脸的倦意。
扯住他的手,关切的问,“没睡好?”昨夜的“僧兵之乱”,身为太政官首席左大臣(这就是传说中的内阁一把手。)善后处置,哪得一刻清闲。刚刚恐怕也是朝会散场之后,被他爹留下商讨对策。
“嗯。”
“去我那里休息会?”
“好。”昭君很少笑,一旦真笑出来能让人有太阳升起的明亮感觉。
经过常常的走廊和铺满碎石的小路,脚下一滑——脚腕扭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刚和貂蝉明明走过此处,毫无异常。源家典侍娘娘的报复手段不容小觑。看来我今后需要再特别“关照”她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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