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了——我们都要珍惜生命。如何?”
再次考虑片刻后,他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鬼王阿,你的名字叫虚荣
递了茶给他。“现在头、指尖末端,还会不会疼?”我问。
“已经有段日子没再犯。你的药很有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下毒呢?”我笑嘻嘻的轻点他的额头。
“你不会的。不必由你来动手我都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笑得很温柔。
“你很明白的嘛。……再说我也不想守寡。你下午没别的事qíng了么?”我也极尽温柔语气。
“没有了。”
“可是我有。所以,你走吧,晚上再来找我。”
“有我在场你会为难的事qíng?”他开始来劲了。又要犯酸。
“一会儿藤原的使者来接我。”实话总是无懈可击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笼络他。真的有这个必要么?卷进他们的夺权逐位对你不会有好处。”他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在真诚的给我建议。
“确切的说,如果只为了保全我自己,就没这个必要。可是身为神子,有些闲事我不得不管。”我抓着他的胳膊,“虽然我本xing凉薄,却也有想守护的人。”顿了顿,直视他的眼睛,“我相信这一点——你和我是一样的。”
他眸子里水波流动,像是要看穿我。半晌伸出手替我理顺脑后的一缕黑发,沉默的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绝望到想要让世界给自己陪葬的他,心中终有东西放不下。只要他有半分不舍,我就一定是赢家。
去X馆要路过东寺。泉水的身影在窗边一闪即过。在他身上有诡异的气息。下车追过去。
“神子。”泉水对于这种偶遇还是很开心的。“听说您今天也顺利的回收南方符了。”
“是。泉水今天来东寺是为了还愿么?”仔细在他身上寻找异样气息的来源。
“事实上……是来祭拜家姐。”泉水有些哽咽,“她的事qíng……您大概有所耳闻。”抿抿嘴,不太敢直视我。
“令姐是藤原宽幸大人的正室吧。”
“曾经是。您知道她过得不太好,后来也令家族蒙羞……”泉水是不说谎话的。
“泉水真是个温柔的人。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吧。”虽然狠了点,但刨根问底只能从泉水这个最薄弱的环节下手。
“今天,是她的忌日。可惜……”泉水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开始打转。
“曾经的姐弟感qíng很好么?”
“姐姐和我的xingqíng不太一样……”一样的话,我只能怀疑他真的是女六条宫生的。
泉水抹抹眼睛,“姐姐生在樱花盛开的季节,于是名字里也有‘樱’,最喜欢的也是樱花……”
怪不得,藤原称呼我从“殿”、“大人”、“公主”等等转了一圈,就是不肯叫我的名字……原来是死xué阿……我只好期望我的相貌和他的前妻千万别有共同之处。
“让您听了这么多我的烦恼,真是抱歉。我还是……”低首向我行礼,一串珍珠手珠从他的手腕中褪了下来。
就是它——乖戾气息的来源。
“泉水,很冒昧,能不能把这串手珠给我看看?”
“可,可以……这是家姐的遗物。”说着双手奉上。
“泉水。这串手珠上的气息不寻常。你知道的吧?”我语调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姐姐不会想伤害我。”
“看来你知道。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无论如何让我回去想想破解的办法再做定夺。”
“神子……”
“泉水,我救不了你姐姐,但或许我可以帮助你,还有藤原。我知道你很珍视它,但请你让我试一试。”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离开东寺,前行一段时间。我呼唤泰继。半分钟过后,泰继的式神就出现在我眼前。
拿出手珠给他看。
“是戾气。神子,你从哪里得来的东西?”
“泉水姐姐的遗物。你是藤原家的专用yīn阳师,大概连法式都是你亲自完成的吧。”
“是的。她的随身物品器具遵照藤原宽幸的意思全部处理掉了。没想到还有遗漏。”泰继的特点,但是听起来未免冷酷。
“我看来并没有诅咒在上面,你觉得呢?”这点我是有把握的。
“是没有。但是有悲伤的回忆附在上面,会吸收qíng感最终化成怨灵一类。”
“尤其是放在泉水身边。还好我算是硬抢过来的。”
“神子,放在你身边也不好。”这个表qíng的泰继很诚恳。我一直认为他们对我是无奈的成分比较多。
“这样呢?”布下一个小结界在手珠周围。
“居然到这个程度。我已经感觉不到异常。”
“这个东西可能会派上用场的。不过最后我还是会把它jiāo给你处理的。麻烦你了。”我对他感激地笑笑。
“不必客气。那么,神子,我告辞了。”
忽而消失,只剩一张轻飘飘的小纸片。
藤原是个很准时守信的人。
我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酒盏。“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我说。
“您看来什么都知道了。我倒是很好奇您何以对在下的家事这么关心。”藤原依旧不露声色。
“我的确是没什么立场的样子。只是,或许您不相信,我有一点感同身受,因为我的至亲至人和您有类似的经历。”
他勉qiáng弯弯嘴角。
“总被过去的恩怨所束缚,活着就失掉很多乐趣。我多一句嘴,您真的很在乎她么?还是说,您只是不能容忍她的背叛?”
他沉默良久。
“升官发财死老婆是男人人生三大喜事。老实说我还真是挺羡慕您老婆是个牌位的。”我在寻花问柳,调戏美男时,多希望亚某人也只是个牌位阿。“生命诚可贵,爱qíng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终于笑了。“您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藤原大人,我本名叫柳如樱。”
回去的路上,顺便到常去采买的药铺取定购的东西。老板也是个大夫,我请他替我把脉,验证了我最近的猜测。
已经快两个月了。常在河边走,总是要湿鞋的。
同时证明,我们两个都是身体健康的,婚检那笔钱可以省了。
红衣鬼王抱着双臂站在树下等我。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进门关门。没等他坐下,我抄起茶杯就冲他脸招呼过去。他接住。于是第二只茶杯又飞过去。他继续接住。再来是茶壶。他迎手一击,摔个粉碎。
“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说话,低头找能砸的东西。
“有话直说。我猜不着。”他真急了,忘记了他是个很有脾气的人。肯宠我溺我纵容我,是因为动了真qíng。
“你不说么?”我指了指他胸前。
他低头,衣领上一个唇印,很浅,在我眼里却无比清晰。
“我跟她没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你不该隐瞒。”
他不再讲话,明白继续苍白的解释只能是火上浇油。
思索再三,抬眼看我,水蓝的眸子里透着无可奈何。
以亚亚来说,面对挚爱他不会狠下心来拂袖而去,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原则和底线就冷语相向。正是贱到执迷不悟,于是对我偶尔的撒娇蛮不讲理照单全收,首先放低身价。
何况我今天有正当的理由。
他先把那件衣裳脱了,扔出门外。重新坐下来,搂住我,见我没反抗,于是搂得更紧。
“席琳跑来质问我,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枕着他的胸膛,“我知道了。”估计这俩人吵架只能是一边倒,亚亚肯定是死不开口的那个。
下定决心,“其实我今天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我抬起头看着他。
扬着眉毛,一个“哦?”的表qíng。
“你可能真的要当父亲了。”我语气依旧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以后的几分钟我就在体会人工的失重——超重——失重过程。一个狂喜的男人通常都会选择bào力宣泄自己的qíng绪——真理。
52书库推荐浏览: Fahrenhe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