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瞧见人妖外甥左手大拇指上一个翠绿色宽幅戒指——疑似扳指。
这东西实际用于弓she时的手指保护,那孩子一步三摇的妖娆举止哪里会是武将。怕只是拿它作装饰而已。
据说,男男订立jú花之盟的受君如若偶发痔疮,就佩一枚扳指,以示不方便。
联想及此,我内心暗涌,表面上不动声色,咬着耳朵与亚妖孽分享所得,果不其然,听完他就抽了。
搂着我的肩膀哆嗦得花枝乱颤。此君对于JQ事件与我相同的兴趣满满——尤其是厌恶的对象,更是幸灾乐祸。
末了,我还补了一句,“好好的不是yù盖弥彰么。你说人为了出名这是超乎想象的不择手段阿。”
另一边的藤原君淡淡一笑。我估计我那点营养对话也顺道飘进了他耳朵里。
人妖外甥好奇的问起,藤原君很没骨气的遁了。
亚妖孽更没骨气的把我出卖了。
狠狠剜他一眼。桌子下下手拧了他大腿一把。他嬉笑着,桃花眼里满是温柔。
等藤原君更衣回来,我拿茶水润润嗓子,给在座的讲了个笑话。
“从前米饭家族和包子家族打群架黑吃黑。最终米饭家族取得了胜利。炒饭把粽子bī到了墙角,粽子一着急一心狠,把衣服一脱,说,‘你看,其实我是内应。’于是粽子就成了内应jian细的代名词。”
人妖外甥的脸腾的绿了。
亚亚和藤原君看着我,脸上都没太多表qíng,但眼睛出卖了知道他们——长期忍笑总会出内伤的。
我继续啜茶,完全不理会某人的怨毒威胁眼神。
借口出门更衣。庭院里的布局风格和醉云楼藤原的专用包厢——听水榭如出一辙。闲适,随意却透露着高贵。
“妖女!”头都不用扭,人妖外甥。
“舅舅不会相信你的!要不是那个男人护着你,我早就……”
“你早就怎么样?”我猛然转身,带着一身肃杀。他下意识的退后。
我凑近他。指指脑后髻子上的几支发钗,“金色、银色,你喜欢哪一种?”我笑眯眯的问道。
他又退了一步。有点结巴,“……什么,你……你这……女人想要gān什么?”
“我喜欢银色呢。大人。”说着,拔下发簪,在手中把玩,尖端锐利,闪着寒光。
“你……你……”他又退后。
我再次bī近他。银簪在他脸前比划。“真是一张绝世的面容呢。要是留下了疤痕就太让人惋惜了——某位大人还会爱怜么?”
“你……你……敢……”底气硬生生的被我脸上yīn邪笑容吓了回去。
“她敢。这连我也知道。”独特魅力嗓音。金发美人款款而来。气度悠闲,专心看好戏。
其实吧,这孩子脸真的不错。他父亲巴巴把他送到藤原身边目的恐怕不那么单纯。况且我一直捉弄他,藤原也没有什么不快。看来舅舅大人对于此事心知肚明。
粽子这个比喻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你们……你们……等我告诉我……”
“孩子,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怎么脱身呢?”我问。脸再好,没有脑子终是不中用。堂堂女王,要是连这种等外品都不放过,真是自毁招牌。
我向前一步。他最后一次后退。
“扑通”。我眼前的荷花池子真的淹不死人。深秋过过凉水,得场风寒,锻炼一下疾病耐受力也是好的,孩子。
拉着妖孽的手扬长而去。
“你知道么,父亲说我不能成事,因为我不够狠。”我无比真诚。“连他我也下不去手。虽然我有足够的理由憎恨他。”
他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
“对了,那孩子姓什么?”我别过头,看着亚亚的眼睛。
“北条。”
我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那件闲事。他是他的侄子。”
恍然大悟。不禁感慨大自然的伟大。当时印象里huáng油土豆先生的眉目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jīng致的孩子的脸上寻找到相似之处。
“他母亲是藤原家的旁支?”
他点头。看来血缘上人妖外甥和藤原宽幸并不比紫公主更亲近。
孩子极其láng狈的从水坑里站起来。无比憎恨的眼神杀过来。
亚亚眯起眼睛笑了笑,一根手指在唇边比划一下,然后衣袖微微飘摆。
人妖外甥头顶树上哗啦啦的枯叶落了人家一身。
论低调而有品位的威胁人,亚亚可以坐第一把jiāo椅。
只是一阵阵小风chuī过,孩子那件真丝质地的上好衣饰……就无可奈何东流去了。不住的打着哆嗦,两眼含着恐惧,就是不敢先行离开。
……真可怜。
回到包间,胡子蜀黍还不长眼的打趣,“又去说体己话了吧。”说毕,自己哈哈大笑。
我没理会。
思索间,席散了,各自回家。
必须好好整理一下了。错综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家族关系。
可是让我肝火很是熊熊肺气很是烈烈。
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一只,一日之间内分泌能紊乱三四回。看我脸色很是yīn沉,孩子他爸相当自觉地滚到角落里远远的守着我,乖乖闷头自己和自己玩,不哭也不笑,不叫也不闹。
我从桌子上抄起一只杯子。瞄瞄他坐的位置。赶紧满面桃花的凑到我身边来。我看看他,想了想,佛祖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扬手,杯子飞出门外。
侧身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
“你的水镜能让我用用么?”
相见欢,恨亦难
翻出上午逛街扫到的细陶盆景花盆,装上水,深浅刚刚好。他神态自如,完全不似我设想的神棍般的故弄玄虚。有点失望。
“你想看什么?”
“平时你靠这个能监视我和八叶么?”
“不能。”相当gān脆的回答,“除非你们在我布下的结界里。”
“未来呢?”
“不能。”愈加理直气壮,“我不会未卜先知。”你这鬼王当的,咋连紫公主的预言本事都没有。
“过去总可以吧。我指你的。”
“……哪方面的?”
“你父母。”要从根本了解一个男人,先从公婆下手。
映入眼帘,美丽的女人,苍白而虚弱。眉眼处依稀的相似。清冷高贵的气质与他如出一辙。他的母亲。可惜我一向对女人都没什么兴趣。
后面的出现的男人——我激动地狠狠抓住胳膊,他吓了一跳。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绝世的北北,金发蓝眼,一颦一笑,魅力四she,勾魂摄魄。毫无疑问,他爹,我本来的公公。
真让人悔恨,美人他爹要是没英年早逝,可以买一赠一的。
不灭的真理之一,妖孽的父母一般也是妖孽。可惜自家这只外表及格,xing格遗传的不怎么彻底。
作个妖孽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实在不行,就作个妖孽的女朋友。
我紧紧的拉着他的手,盯着水镜里映she出公公大人修长的身材,问,“你……什么时候变声的?”
“……十六。”
扑到他怀里狂笑,夫君大人虽然面色不善却也无可奈何。……十六才摆脱公鸭嗓的可怜孩子。亏你还因为低沉清冷的嗓音迷倒一大票。
五分钟后,拽着他胸前的衣裳抹抹眼泪,“别人的事qíng你能看么?”
“我只能将记忆再现。”
摸出从泉水那里抢来的手珠,“靠这个行么?”
妖孽眼中jīng光一闪,接过去,眼前的水面上微澜,缓缓映she出陌生的qíng景。
具体过程我习惯xing的略去了。基本上就是愤怒的丈夫捉X在chuáng,拂袖而去,又惊又吓的妻子不顾身份抱住大腿。
其后自然是妻子逐渐在冷落与流言中疯癫,从自言自语到nüè待下人,逐步升级。
怀孕,流产,自杀。穷聊阿姨八十年代就已经不屑于摆出来的狗血要素桥段在这里一样不少。
“很值得怀疑呢。”我摇摇头。
“你也这么觉得么。”妖孽老公抬起眼帘。
按理说源家的公主是受过良好教育贤淑自重,况且她对藤原的感qíng怎么看都是崇敬加爱慕,至少不会在大婚不久就迫不及待的给英俊老公戴绿帽。
被人算计无疑。至于幕后黑手——只要是觊觎藤原家地位、虎视眈眈东宫的都有嫌疑。甚至说可能是我认识的某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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