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金钱不存,还爱他么?
——爱。我也满会挣钱的,大不了我反包养他。
如果对方权势不再,还爱他么?
——爱。我可以帮他夺回来啊。实在不行,我亲自执政。
如果对方男纲不振,还爱他么?
——爱。我可以红杏出墙,而且墙外等着接我的男人不止一个。只要他不过分阻拦就行,就算阻拦,我几滴药水就能撂倒他。
如果对方容颜不复,还爱他么?
——这个,帅哥不再帅了,美人不再美了……其实这几个男人最先吸引我的地方都是外表。
那我吸引他们,让他们yù罢不能的地方恐怕不是外表。
爱我的头脑胜过爱我的胸?
这几个男人,怕是无可救药了。
等等,当意识到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我居然会有些惶恐不安?!
“昭君,你说,即使言之凿凿,立下重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又如何?再耀眼刻骨的qíng事,有几个敌得过时光?再说,敢娶我的男人,总要带着点悲壮,躺在我身边,不知道哪天命就没了。到最后还不是要孤独一人怀着褪色的回忆面对满地尘埃。”
他理顺我的头发,漂亮的面庞忽然凑过来,“拿这种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来质问我,通常就是您心qíng最不安最复杂的时候。在我面前您其实不必qiáng颜欢笑。”
昭君是个非常敏锐的男子,他并不脆弱。只是因为喜爱便肯把他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示给我看而已。
与亚妖孽爱得恣意爱得舒畅的时候,万没想到能和昭君走到这一步,这个会拥我在怀,温柔的拭去我的泪珠白衣男子已经翩然闯入我心。
如果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可这世界没有如果。
考虑了一下,“我错了。可是我以后也不会改的。”
昭君笑着说,“我知道。”
“扶我起来,我有点担心堇他们小两口。咱们去看看。”
手牵手,刚走到美女房间门口,就冷不丁瞧见飞出一只杯子,哗啦碎裂在地,稍顷,又是一只。
我看看昭君,“这杯子眼熟。”
他眨眨眼睛,“就是和您刚才在荣宝斋看到的那套。我记得这套杯子一共四个。”
我说,“这才飞出来俩。咱们在外边再等等。”
不过第三个出来的——是美女本人。她一扭头看见站在门口,脸上写着“我们买了票正等着看好戏”的我和昭君,愣了一下。
随后追出来的北条帅哥,也愣了一下。
我清清嗓子,“昭君,要是我会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谁要你出头?!’”
昭君面无表qíng,“我会说‘多事’。”
语毕我和他牵手扭头离开。留下那对怨妇怨夫继续愕然。
向院子外边走时,昭君还非常真诚的添了一句,“堇现在有点您的气势了。”
“你说生气就砸杯子?”我睫毛颤了颤。
他笑而不答。这个容颜jīng致却不卖弄风骚,还带着些许禁yù气质的男人,不可方物。
“我本志在四方,怎料甫见君便惊为天人,凡心一动,其后更是冲冠一怒为蓝颜,自毁多年道行亦不言悔。昭君,你就从了我,安心作我的压寨相公吧……”说着扑进他怀里。扬着眉毛,心里说调戏男人这招堇学会了么?
他忍笑,“在下早就从了啊。”
“讨厌,”我捶他,“你该这样,”我皱着眉头,学着林志玲嗲掉大牙的声调,“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了……”
昭君眼睛眯成一条fèng,把我搂得紧紧的,“夫人教训得是。”
“夫人”?忽然意识到我惹了大麻烦。
早晨解衣服给他看我身上的淤斑;拍着他的脸说他昨晚表现不错;以及这句“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了”。
这太容易让他误会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以让我和他关系升华的事件。
今天的昭君略有不同,其实不是——是他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
好比由哀怨切切,无名无分的男宠正式晋级为大大方方,名正言顺的jian夫,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本来他那付任我欺压的总受样子也只在我和他掐架时才出现。
从我初识他那会儿,他就是气势傲然席卷一切的标准帝王攻一枚。可我是气势凌厉害人无数的标准女王攻一位。
攻受问题很好解决——答案,互攻。
哎呀,和他好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原来你就是这么勾引藤原大人的?”一个尖利的女声横空出世。
昭君寒气袭人的冰冷视线扫过去,登时就觉得时空转换到了南极。
又有尊贵的小姐来挑战了。可是我应战的时候一般都带着男人一起上场。
黑马白马我都不要,我要宝马
蒙着面纱的贵族女子在昭君寒冰视线的威压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凑近他耳朵问,“你认识她么?”
“认识。”他答。
“不是为你打抱不平的?”
“不是。”
“她惹不起你吧?”
“恐怕她全族加在一起也没这个胆子。”
“我要是闯了祸,你要出面替我摆平。”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是jian夫的义务。”
“好。最多,照您的话,我请她全家滚出朝廷。”
我立时乐得赛朵花。轻移几步,面对那位女子——面容姣好,眉宇间的不可一世昭然若揭。
“您是为北条大人而来?”
“我是他的侧室。最近大人不肯上门,传闻是你这只狐狸jīng作祟。安心作藤原大人的侧室你还不满足么?”
这个女人大概是北条家夫人最有力的争夺者,自以为的。
“那么夫人您安心作北条家侧室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的身份,我的才智,我跟随大人这么多年……”
“是吧,”我打断她,“您不也是付出,然后想要更多?我和您一样啊。”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凭你也想!”说着她扬起手臂。
昭君已经发动。我眼疾手快扣住女人的手腕,回头用眼神制止昭君,毕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看见男人打女人。
“夫人呐。您看来根本不明白。夜晚爬上他的chuáng,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qíng,然后卷着自己的东西快速离开。尽可能不要在白天被北条大人看见。这才是您的本分。今天的事qíng,我保证第一时间让北条广之知晓全部经过。另外,我不是您能打得了的。”
在昭君面前丢了自己脸面的女人,貂蝉还能容下么。这种没有脑筋的女人,尽早清除掉免得她坏事。
我冷眼扫过女人的侍从。他们很识相的上来劝阻,并带迅速女子离开。
昭君走到我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
“昭君,你和貂蝉一样,第一眼看我的时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让我终身难忘。我相信你们这样的男人,是不允许女人在你们枕边安睡的。”
“您除外。”
可是我的手指冰凉,昭君攥着我的手,晤了很久也晤不过来。
对上位者尊,对下位者鄙,这不是势利,这是现实。我又何必如此愤世嫉俗?
“昭君,你知道么。天真烂漫与幼稚无知,一见钟qíng与相看两厌,对你们男人来说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曾经以为自己对qíng事已然淡漠。但您却是四面楚歌那时唯一的安慰。我亦知痴qíng愚昧,藤原宽幸心中现在惟您一人而已。”
我扭头凝视他的眼睛,试图在其中寻觅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和伪饰——可是都没有。
我们,连带亚妖孽,貂蝉,翡翠,都并非圣父圣母,在受到伤害之后,不可能仍像之前一样温厚待人。
但在没有期待的时候,收到意外的回报,你们又是怎么感恩的呢?我拭目以待。要么皆大欢喜,要么玉石俱焚。非此即彼。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倒是他,始终关切的注视我。
经过京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偶然从车窗瞧见街角一位武士打扮的男子在为难一个衣着朴素的平民女子。
我吩咐停车,捏着自己的腰就要出去路见不平。手腕被他一把拉住,“这种事qíng不需劳您出面。”
“我想踢你。可是我觉得我腰受了伤,这时肯定打不过你。所以我要去nüè别人,你别拦我。”字字不容置疑。
他闻言松了手。
我冲出去。他带着侍从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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