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厚道点,本节就揭晓答案。
亚妖孽问的是,“你家住哪?”
饶是见多识广意志坚定的貂蝉同学,在身上伤口呼呼冒血,一阵阵颤抖加头昏眼花,回答问题的时候难免气若游丝,断断续续。
众所周知,亚妖孽同学是个崇尚效率的任务导向型实gān行动派。
于是他说,“你节省点气力。”然后横抱着貂蝉,瞬移杀回战场,几个黑魔法放过去,轰出一片宁静,上前随手揪住一个北条家近侍,面无表qíng命令道,“带路。”
那位武士也是个jīng明角色,看qíng况立时明白大半。乖乖指路。
几次瞬移,貂蝉被送回府邸。得到消息的北条家jīng英部队随即挺进战场。结果也不用赘述。
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亚妖孽同学准备起身离去,怎奈运送受伤美人以致全身沾染大片大片的血迹,脏污不堪。
这位论外表上的洁癖并不亚于昭君。
便决定至少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回去。没想到衣冠不整时恰巧遇见进门探视的我。
亚妖孽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谓君子坦dàngdàng,此时理所当然平静的看着我。
那么,我先开口好了,“亚亚,其实我有时候很缺心眼的。”
他一幅“你又吃错了还是磕坏了”的神qíng上下打量我数番,终于回答道,“我不介意。”
“可现在害得你也缺心眼了。”我故作沉痛的扑进他怀里,“我好内疚啊……”
就说我在这个世界遇见的男人,个个都是祸水,眼前的亚妖孽睫毛浓密纤长,忽闪起来都能感觉清风拂面。
“没关系。”他微歪着头,“偶尔当个傻子的感觉也挺好的,以前都没这种心qíng和时间呢。”
然后就是颠倒众生的倾城一笑。
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身后有对翅膀。至于是黑色还是白色,不必探究。
很感慨的低头抹抹眼睛。
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qíng……
猛然抬头,亚妖孽同学先是吓了一哆嗦,然后爆笑。
……我睫毛膏花了。
亚妖孽回去了。
我和翡翠汇合之后也一起回宫。
向贞仁叔叔汇报qíng况。让他安心。
“对了。明天朕会下旨,你领尚侍职行中宫事。”
“……此事于qíng不妥于礼不合,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不会改主意的。今后没有中宫的权力你恐怕寸步难行。”
白河院历史上倒真是个不拘一格的皇帝。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
宫内宫外齐下手。今日貂蝉之事不知何时便落到我头上。
可是,真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明对源家不姑息的态度么?
反正拒绝不了。
gān脆行礼谢恩。
“陛下,另外今天在北条大人伤口上所发现的毒素和那碗汤药同源——我的意思是里面有相同的一位药材,极难获得。”
“这些事qíng,朕放心的jiāo给你。”
再次行礼,安然告退,回寝殿。
貂蝉姐姐曼妙窈窕的身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难怪有人说爱上一个人的身体只要三秒钟。
所以,我腾的从chuáng垫上坐起来,呼唤亚妖孽,只两个字,“你来。”
五分钟不到。妖孽同学上门。递给他解药。没办法,门外几包药保证安全早已成了习惯。
不言不语慢慢坐到我chuáng边。
“我又X求不满了。”说着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他凑近,止住我的手,也只有两个字,“我来。”
……并排躺下。“你们鬼族男人,我记得是用花来定qíng的吧。”
“是。”他抓起一件衣服闪身出门。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忽然想起这季节……要是他带回jú花,我肯定能坚毅果决的甩出一个字给他,“离。”
五分钟,他转回来了。从背后掏出一枝含苞待放的腊梅。
“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
梅花的花语——高雅坚qiáng。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符合我的个xing。沉默着接过,cha进花瓶里。
扯过他的领子滚进被子,睡觉。
早晨,趁着他还在穿衣,我躺在被窝里随口问,“女六条宫跟和仁,祈福还愿之类,都会去东寺吧。”
“你也发现了?”他淡淡一笑。
“之前我曾经好几次在东寺遇见泉水,可最近我发现他改去法胜寺,再加上他警告我小心他母亲。有些怀疑而已。”
事实上,是非常肯定才会主动和亚妖孽提起。
“东寺可说是由源家供养的。”
“彰纹碍于身份,还是要去白河院敕令修建的法胜寺,而他的母妃恐怕选择东寺的次数就多了些。”
“这种事qíng,你才是专家。”他莞尔一笑,“我走了。”言毕,翩然离去。
慢慢梳洗打扮。
圣旨宣下,我可以全权节制老爷子的后宫时,身后的各阶女子神色不一。
虽然不甘不愿,终是垂首,恭敬行礼。
自恃生下东宫的源家女御,却极为不忿,只是浅浅福身。
本来不yù为难她,但此刻我需立威。自视甚高,便刚好作这只出头好面子的孔雀。因为她也不配作凤凰。
面色如常的问身边典侍,“源娘娘如此,该领何罚?”
座下立时一片静寂。
典侍姐姐稍顿回答道,“面壁思过。”
“既然如此,不若请娘娘即刻去太庙,殿前‘面壁思过’直至正午,可好?”我虽是满面笑意,却寒若冰霜。
轻轻的吸气声。那女人横眉怒目,却不敢出言反驳。几位女官上前,将她带走。
既然你不肯跪我,那就去跪你的祖宗。
打我三美人的主意,总要做好付出更大代价的准备。
冷笑着,卷着一身清香迈下台阶。睥睨周遭女子,施以yīn冷威压的视线。
老爷子,既然把我推到这个位子,不做好武媚娘是不是对不起你一番苦心了。
睡美人
上大殿。给贞仁叔叔请安。
“杀杀她的傲慢,你做得好。”他放下笔,一脸欣慰,“善仁说服了你的药,夜里便安生好些。”
我懒得说那些恶心巴拉的奉承话,什么陛下洪福齐天之类,要是上天真能保佑,还用得着我配药给他么。当真好笑。
趁着他心qíng好,不妨问点别的,“陛下。我有疑问,即使您觉得不快,也请您回答我好么?”
“说吧。”
“十二月十九那天,陛下曾夜召藤原和北条大人进宫,可有此事?”
“没错。”
“只是陛下可曾知道,二位大人在偏殿候旨,被人下毒,此药药xing甚烈……藤原大人归家几乎错手杀人,北条大人则被引发体内余毒,差点不治。”
他沉默。极力克制怒气的神qíng一如我告知他昭君身世之时。
果然,能拿出那么绝世的chūn药,不会连自己和爱妻所生的唯一儿子——堀河天皇也救不了。
“陛下,听说当年北条大人宠幸的一名侧室获赐鸩酒一杯……”
“他的私事,与朕何gān?”
确实与你无关,但我潜意识里觉得你看不得别人过的好——尤其是经受痛失爱妻爱女双重打击之后,贞仁叔叔。
看他无动于衷,大概是真的不知qíng。
他应该知道,就算他承认,我也不会为一个貂蝉曾经的侧室伸张正义。
这是矫召。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谁有这么大的便利。
“恳请陛下允我出宫。我要追查那几味药的来源。”
有必要去趟东寺亲自确认下。顺便探望下病中的貂蝉。
“去吧。让橘陪你。”
他知道我和赖忠已经分道扬镳。
可在殿外,却恰巧撞见这位蓝衣骑士。他回避我的视线。
“娘娘。”恭敬的屈膝礼。
“赖忠,”我叫住他,“你誓言的忠诚是否要贯彻一生?”
他抬头,满脸严肃诚恳,“正是。”
“牺牲生命在所不惜?甚至和族人反目?”
他异常坚定,“不错。”
“你的坚毅和勇敢我很佩服。”察觉到翡翠走近,“至少我能说服自己。足够了。”
他微瞠目——莫名其妙。
转身,向着翡翠的方向走去。
“姑娘,要先去广之那里?”没有虚礼,抱臂站立,熟悉的chūn风般笑容,仿佛可以扫去几天的yī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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