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倚夏笑了笑,嘴角的小酒窝都浮现了出来,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她狠狠地对着糖人咬了一口,冲着路西绽哼了一声,而后两个人才开心地往回走。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经十点了,从这里赶回a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们的确是要抓紧些了。
这一回路西绽没有在跟乔倚夏争着开车,今天天很冷,她的嗓子不太舒服,怕自己坚持开车会出事,便得不偿失了。结果一上车,乔倚夏就像变魔法一样扔给她一罐她喜欢的juhia牛奶。
“你这人xing子古怪,脾气又差,我便想着在你家拿几盒牛奶,免得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乱发脾气,我又束手无策。”乔倚夏耐心解释道。
路西绽用消毒湿纸巾擦了擦吸管,吮了口牛奶,瞥了她一眼道:“借花献佛。”
路上,为了防止路西绽睡着下车时会着凉,乔倚夏便主动同她聊天。
“路教授,以往有男人追过你没有?”
“几乎没有。”
乔倚夏还是捕捉到了重点,点点头道:“那就是有喽?”
“虽然他们倾慕于我的美貌与智慧,但大多数男人自知配不上我,便不会开口,当然,还有一些不自量力之人,也就是我方才说的,‘几乎没有’范围之外的,少部分男人。”
乔倚夏挑挑眉:“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对别人告白,还是以被拒绝收场。”
“你已经应该为此而沾沾自喜了。”路西绽淡淡道,“若不是你,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拒绝。”
☆、第45章 晚安苍苍
不等乔倚夏反应,路西绽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陡然提高了声调,握紧了手中jīng致的牛奶瓶:“停车。”
乔倚夏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停了车,之间路西绽推开后车门,走到前面,拉开乔倚夏的车门,冷冷叫她下车。这是一次让路西绽懊恼甚至愠怒的失误,她竟然忘记了乔倚夏前不久才受过伤,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而自己竟然放纵她在夜间驾驶。
看着路西绽因生气而微蹙的双眉,乔倚夏乖乖下了车,揽揽她的肩膀想要表达自己没事。一直以来,乔倚夏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这也并非从业以来第一次受伤,她早已习惯了,有些事,娇惯不得,否则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乔倚夏,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乔倚夏耸耸肩:“我跟你一样,我也不娇气啊。”
“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这是你是否重视自己生命的问题。你不舒服就说出来,没有必要逞能。在我的面前,你根本不能做到完全的放松,完全的随心所yù,还谈什么爱qíng。”乔倚夏脸上的笑容敛了点,像是有几分愧疚,路西绽看她这副样子,又有些不落忍,放软语气说道,“好了,坐回去。”
幸好驾驶时间不长,否则,路西绽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其实路西绽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恼什么,是恼乔倚夏爱逞qiáng,好面子,还是恼自己忘记了本应该记着的事qíng,抑或是,恼她根本没有真心真意的对待自己。
可是又有谁规定乔倚夏一定要在被拒绝了之后仍旧真心实意地待她呢。
一路上的气氛算不得太好,路西绽身上又弥漫起了往日那种冰冷的气息,乔倚夏也不太想讲话。家里始终是恒温的二十五度,温暖极了,但是却似乎暖不透两个女人的心。
乔倚夏到底身子还是虚弱的,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才缓了不过半月就着急出了院,哪有可能生龙活虎。看着乔倚夏微微发白的嘴唇,路西绽心里顿觉五味杂陈。终究是温柔又有涵养的女人,虽然方才两人有些不愉快,不过乔倚夏也非小心眼之人,自然不会同她计较。还是跟她道了晚安,说时间不早,若是没有别的事要做,就先回房休息了。
也绝口不提先前赌约一事。
事实上,无论是谁,都并没有将今晚的一切当成是一个玩笑。
“夏。”路西绽叫住她,走到她身边,“你跟我过来一下。”
不明所以然,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那之后,乔倚夏随着路西绽进去了那间密室,关上门之后,乔倚夏就被扑面而来的,浓浓的yīn森所侵蚀到了。她不敢相信,有着qiáng迫症和深度洁癖的路西绽,竟然容许房间乱的一塌糊涂,墙上有便利贴,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析,还有数字记录,地上被一堆照片所覆盖着,挪不开脚,那黑色的黑板上有着繁琐的箭头和人名,让她看花了眼。
房间里有三面黑板,乔倚夏敏锐地朝着北面那面黑板走去,凝望着上面的名字。
原来,在自己生病的这段日子里,路西绽一直在默默地关注并且调查着崔婷一案。
丁元因为在酒吧里公然闹事且伤了人被拘捕,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他跟崔婷一案对不上号,十天以后就能够被释放。
“根据尸检报告,很明显,崔婷生前至少ròu身上没有受到折磨,胃里也没有药物残余。”路西绽淡淡道。
乔倚夏点点头:“我们赶到事发现场时,她的手脚皆被捆绑着,但是捆绑着她的并不是我们司空见惯的麻绳,而是被剪的细碎的布条,经过检验,是由她的衣物撕裂而成的。凶手,非常的狡猾,斩断了我们一切调查的入口。”如果是麻绳的话,他们尚且可以通过麻绳的材质调查到出售此类麻绳的杂货铺,以此为切入点,可凶手利用的是布条,这就加大了调查的难度。
“我见过丁元了。”在乔倚夏生病住院的日子里,她去见过一次丁元,跟他进行过一次详谈,“还有沈荷,以及江斯虑。”
路西绽继续说道:“我相信,我所能够发现的,你也已经发现了。可是。”路西绽突然话锋一转,“我亲自随石韦去了一趟崔婷的老家,崔婷虽然拜金,但心底却一直忘不了丁元,在与母亲的几次通话中都提到了丁元,女孩子家脸皮薄,在分手后自然尴尬于同前男友往来,于是她便通过家里人打听丁元的近况,愧疚也好,牵挂也罢,总之崔婷对丁元,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们找错了方向?怀疑错了嫌犯?”乔倚夏问道。
“夏。”路西绽凝望着她,眼睛里尽是认真与严肃,“其实你的心里早已有了许多种犯罪模拟,把你觉得可能xing最大的一种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顾忌。”
他丁元可以拒不承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推脱的方法,但他们的身体语言已经将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bào漏无疑。尤其是对于在心理学方面颇有建树的路西绽。她不仅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心思,还能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找到最恰当的方法将他bī得无处遁形。
通过接触,路西绽发现丁元是一个有着双重人格的人,他有时表现的bào躁不堪,可有时又像一个婴孩一般,在谈话的过程中,丁元是不是会啃咬自己的指甲,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虽然他会在发现后加以控制,可惯xing行为是藏不住的,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冒充婴儿的再激发因素”,而这表明了,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渴望关心和爱护,同时也极易受别人摆布,没有主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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