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羽真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梦里再怎么惊心动魄也不过是被吓出一身冷汗,睡醒后便不会再想起。她看到那个男人扑在她的小烟罗身上的时候,整个人连愤怒都来不及反应,脑里心里都飘着唯一的三个大字:杀了他!
“阿姐~”李烟罗终于从心魔中挣扎出来,后怕不已地望着顾慕羽,“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顾斯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场秉公执法竟然差点就让自家的两个宝贝丫头遭受无法挽回的□□,他本是存了带两人避暑游乐的心思才来此处,行程匆忙只是因为处里才抓完党风建设,好不容易得了点空,腾出这一两天可以让他休休假。而他根本没有把那个男人的事qíng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没成想他居然敢gān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qíng来。要不是这个男人的确是个糙包,在林子里留下的痕迹太多,福生又醒得快,他不知道再慢三分钟自己会失去什么?!
他走到两个小丫头身边,半蹲下身子,眼里噙着泪,双手颤抖着抹去她俩脸上的血污,看着两人惊魂未定的模样,心里的自责像一场海啸快把他溺毙,“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们。”
廖志远知道顾斯年心里一定很难受,他静静跟着他们三人来到梅山,没想到才第一晚就得了这样的惊吓,如果这两个小丫头出了半分差错,他们一定会遇鬼杀鬼、遇魔杀魔,要让这天变个色。因为个人的私利而对别人痛下狠手,这是他深恶痛绝的,他有人有枪,那是拿来对付欺压无辜百姓的坏人的,可他一直追随的党内这样的人却层出不穷,他不明白究竟是人错了,还是他错了,亦或是党错了?如今的革命形势一再发生变化,这中国到底何时才能成为他们一直追求的那个样子?他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刻心里却也开始含糊了。
顾慕羽和李烟罗终于冷静了下来,两个人看着一旁懊恼、自责、陷入沉思的顾斯年和廖志远,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有因自己贪玩而招致祸患的悔恨,也有因涉了险而使大人担忧的愧疚,更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果自己能够qiáng大一些,比现在更有能力保护身边人,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她俩又一次想到了一处去,只是两人都把这个念头深埋于心,各自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牢牢筑起一道盾,让所念之人无忧无惧。
“回去吧,这里我来善后。”廖志远把三个人从地上拉扯起来。
天即将破晓,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
“爸爸,我想带小烟罗去回安寺祈福。”
“你向来不信这些,现在提起是因为这次的事qíng吗?”
“我知道那些都是虚妄,可它们毕竟被中国人供奉了千年,哪怕是求个心安呢?试试也好,说不定就心诚则灵了。”
“那就去吧,佛门清净,你们大可多待些时刻,权当是听教了。”
“阿姐,你信这个?”
“说实话,是不信的。”
“那我们为何还要来?”
“求平安,勿多言。”为了你的平安,哪怕是最没有保障的法子,我也要做。
“大木鱼,其实上次的事qíng我没有在怕的。”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嗯,我知道。”可是我害怕,要是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阳光不锈,微风轻拂,古柏参天,你巧笑嫣然,我贴身守候。
“你也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
“有你在,我不怕。”你在,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下虫,不是更新哟~
第20章 静夜旖旎
20
第七支队经此一役,元气损伤大半,战士们死的死,伤的伤,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士气低迷到了谷底,于木这半个月来瞧着大家伙的状况,也没有吭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她在等待所有人的复活,越是艰苦卓绝的境地,越能激发人的拼搏意志。
这天傍晚她让张虎张罗了一大桌好饭好菜,要是搁在平时,他们都会眼放绿光的盯着她,生怕从她口里晚听了一秒“开饭”两个字,可今天大家都坐在了饭桌旁,却仍然保持着这半个月来的失落样子,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胃口。
于木不由得叹了口气,正了正神色道:“同志们,我知道这场仗大家打得都不痛快,我们伤亡惨重,你们心里苦,我心里只会比你们更苦,但是,难道因为苦我们就不继续作战了吗?日本鬼子这样打压我们的气势,想让我们望战生畏,我们能让他们诡计得逞吗?”
“不能!”张虎带头坚决地答道。其余的战士也都神色坚定地应答着:“不能!”
“没错。”于木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群多么有血xing的好儿郎,“革命总会有流血牺牲,一次两次的失败算不得什么,最后的成功哪个不是经过了无数的失败?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们还打得动枪、灭得了敌,胜利就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抗战必胜!中国必胜!把小鬼子赶回老家!”战士们群qíng激奋,抗战以来的无数次大小作战他们都挺了过来,这一次没有道理挺不过去。
于木舒展开眉头,举起手中的碗对着大家说:“等我们调整好战斗力,再伺机行动,给鬼子致命一击。军中禁酒,今天我以水代酒,敬大家,来日我们再并肩战斗,杀得小鬼子片甲不留!”她一口饮尽碗中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座的战士们。
大家qiáng打着jīng神把桌上的饭菜消灭得gāngān净净,每吃一口就像是把日本鬼子拆骨剖腹,所有的血债都要用鲜血来偿还!
“小烟罗,这次你们军统的人跟着我们回来的有四五个,你看是把他们留在咱们的队伍里,还是让他们回去?”吃过晚饭,于木同烟罗谈到了这些人的去留问题,虽然现在讲的是国共合作抗日,但双方一般都是各gān各的,没有再相互厮杀已是最好局面。
“我是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的,”言落整理着chuáng铺,头也不回地答着,“至于他们,看他们自己意愿吧,他们都是廖叔叔的手下,如今廖叔叔离开了,他们是去是留我是无权gān涉的。”
“也行,只要是打鬼子的,不管在那边都行。”于木打来盆热水,拧了把热毛巾,走到chuáng边,想给人擦擦脸。
言落笑着想接过去自己擦:“我自己来吧。”
“别,还是我来,”于木不松手,慢慢地擦了起来,“你还有伤,我来就好。”
言落心里腹诽道:大木鱼,我胸口受伤,手还是好的呀。不过她很享受这种亲昵,两人九年未曾相见,如今刚刚互相表白完心迹,正是那种连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彼此浓浓爱意的时候,趁着战事未起,她们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一起,哪怕是静默不语也是高兴的。
于木给人擦完了脸,就让她坐在chuáng沿上,脱下她的鞋,把她的双脚放进热水里:“我们八路军的条件比较艰苦,不能让你好好泡个澡舒服一些,你泡泡脚,我给你按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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