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_樱花落717【完结+番外】(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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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得麻烦二当家的,需要你带着经常和你一起经营木材生意的人去把刚刚你们砍倒的那片林子多栽上些树,最好是有些年头的,越多越好,怎么排列不用管,但其中有四个位置我会具体告诉你,那里必须得种上。”于木冷静地安排着,虽然她不太信得过这个人,但目前办这件事最好的人选只有他。

  雷怀贝听了只是点点头,没有吭声,于木便不再管他,又对贺常彪说:“大当家,我希望去往那座栈桥的小路你能彻底把它封上。”

  “怎么?”贺常彪刮了下头,“你是想把它当做退路?”

  于木笑了笑:“没错,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又仔细回忆了下龙岩山的土质,以及龙虎寨到崖边的距离,“而且我在想能不能从寨子里挖出一条地道到那边去,就算日本人真的把我们bī退了,他们要建兵工厂也只会在山脚修,我们就能通过这条路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们上方,给他们盖锅端了。”

  贺常彪愣了下,随即展开一个笑容:“我说老当家的为什么以死相bī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呢,看来他是在等真正能用得上它的人啊!”

  于木一头雾水:“大当家在说什么?”

  “修地道就不用了,本来就有的。”贺常彪指着身后的虎皮靠座,“那下面就是,通的是栈桥边,我保证只要把那条小路的痕迹抹得gāngān净净,除非日本人长了透视眼,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找到路到那里去的。”

  于木眼前一亮:“那太好了!大当家,能否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这条地道?”

  “没问题。”贺常彪又对薛求刃说,“三弟,你派几个人守着门,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贺常彪走到虎皮靠座边,半俯下身子按了下侧板上一个不起眼的花钮,“咣咣咣”几声,座板就缓缓打了开来,露出黑漆漆的里dòng。

  贺常彪抬脚半跨了进去,回头对着大家说:“都跟我来吧,里面黑,注意安全。”

  言落和于木十指相扣,一前一后跟了进去。

  阿九本也想立马跟了过去,身子刚一动,耳边就传来yīn恻恻的一句:“都是男的,却跑来当什么压寨夫人,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好受吗?啧啧啧。”阿九听了眼底的怒火燃烧得熄都熄不灭,抬手就想给这人一巴掌,却被雷怀贝一把抓住手腕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压寨夫人,我们也快跟上吧,大哥肯定在等我们。三弟,走吧。”雷怀贝冲着刚布置完人走进来的薛求刃说到,自顾自地就进了地道。

  “压寨夫人,咱们下去吧。”薛求刃推了下阿九,带着明显不在状态的人也下去了。

  地道又冷又暗,还很窄小,有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才过得去。明显这个地方几乎没什么来过,边边角角都是蜘蛛网,贺常彪先进来,打上洋火,把仅有的几个cha在壁上的油灯点燃,好歹才有了些光亮。

  一行人走走停停,十多分钟才走到了头,贺常彪走上布满青苔的台阶,扣着两个暗扣,用力左右一推,把一块青石板撑开。他们陆陆续续钻了出去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出口设在一处墓xué门上。

  龙虎寨大当家贺万寿之墓。

  “这是你父亲?”于木瞧了瞧贺常彪肃穆的神qíng,问道。

  贺常彪摸了摸墓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我一直都把他当做亲爹。”

  “大哥,这么说,老当家这墓一直都是空的?那老当家究竟葬在哪儿了?”雷怀贝跟着贺常彪只来过几次,老当家的遗嘱,不想死后还有人惦记着,他烦这些虚招子,所以他们一般隔三年才会来祭拜一次。

  墓xué周围杂糙丛生,还有这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颜六色地开放着,往前看就是江崖,往后看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竹林,见不到头,完全没有人迹。

  贺常彪穿过杂糙走到崖边,透过竹子的间隙,看着波làng翻滚的江面,“天地间。他一直都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把他困在这么个幽闭的地方,对他来说,才是不孝不义的事。”

  雷怀贝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盯着这处墓xué,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有一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攥着。

  “可是大哥,老当家不是在走之前就命人暗中修建他的墓吗?那……”薛求刃顿了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找的人在修完之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他们修的根本就不是墓,而是地道啊。”

  言落闻言有些怀疑:“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对人说起这件事?”

  “言落姑娘不必担心,他们也许早就不在世上了,现在知道这条地道的人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贺常彪又往前走了走,“栈桥就在那下面,要去看看吗?”

  “大木鱼,我觉得不放心,‘也许’算怎么回事?再者说,那个人……”言落紧挨着于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于木顺了顺她的手臂,也小声说:“没那么容易就出问题的,我们多留意一下他就行,别担心,啊。”

  阿九见雷怀贝和薛求刃都已经跟了上去,才走到于木身边,低语着:“队长,我觉得那个二当家不太对劲,我们得注意些。”

  “先观察观察再说,也许只是对我们有成见,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大碍。”于木眸子里也是浓重得化不开的犹疑,她拍了拍阿九的左臂,“走吧,跟上去。”

  三个人走在最后面,下到栈桥的路,哦不,根本就没有路,刚刚踩过的脚印都是新鲜带着糙泥的,必须要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否则一打滑,就不知道会跌到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栈桥,于木就发现这桥面上的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在这里经受了多久的风chuī雨打。

  言落也眼尖,一个快步就把于木护在了身后,跟在阿九后面,给于木开道。于木无法,只得拉拉前面人的衣领说:“小烟罗,仔细脚下,小心些。”

  雷怀贝就走在阿九前面,他慢慢腾腾的,真不知道是腿软了,还是故意的,阿九看了眼贺常彪,发现他们差了好大一截距离,皱皱眉,快走了几步冲着雷怀贝说:“二当家,烦请你快些走吧。”雷怀贝好像听了进去,身子只顿了一下就往前快走着,有好几块木板都是直接跨过去的。

  阿九叹口气,继续往前走,也不知是还在想这二当家的事还是怎的,就没有多留心脚下的qíng况。突然,“嘣哧”一声,他双脚下的两块木板裂了开,人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言落离他最近,眼疾手快地去抓他,人掉进江里倒不至于,但是阿九的脚被划伤是肯定的,这木板四下迸溅,连言落的手都被擦伤了。

  于木心疼地捧起言落泛着血痕的手,小口小口往伤口上chuī着气儿,红了眼眶问:“烟宝儿,疼不疼?”

  比起这样小儿科的疼,言落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巨痛了,以往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她,也顶多是倒吸一口冷气立起眉毛,但是有人心疼的感觉,让她的痛感顿时扩大开来。“大木鱼,我疼~”言落带着哭腔,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会在这个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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