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说不怕是假的,他对男子之间的事一无所知,就两人现在的姿势来看,他明白自己做的是身下那一方,长这么大,他又不是迂腐的清道夫,男女之间的事总归是听说过的,所以当贺常彪没有进一步索要他的时候,他心中真的是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他心里更多的是感动,贺常彪啊贺常彪,你真是我命中的劫数!
贺常彪已经把阿九放开,只是紧紧牵着他的手双双躺在了被褥里。
不知过了多久,阿九扭过头闭着眼睛对着贺常彪,不只是在说梦话还是尚未入睡地来了一句:“贺常彪,你要好好活着。”
贺常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是听到了这句话,却只是往阿九身边又靠了靠,鼻头“嗯哼”一声,便没有了更多回应。
于木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见贺常彪一脸兴致的模样,便笑着把另外一只望远镜递给他,说:“让阿九教你用。”
她们此刻躲在前往龙岩山的一处小山包上,观察着下面日本人的动向。
“大木鱼,日本人真的已经开始运送制作毒气弹的原料了。”言落趴在地上听了好一会儿路上的动静,“大概有七八辆卡车的鬼子,不知道上面装了多少东西。”
“卡车都用绿布给盖着的,看不到里面的qíng况。”于木眼光一闪,把视线落在了卡车后面跟着的那群皇协军身上,“林汉声?他怎么在那里?”
言落也顺眼望去:“还真是。”她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大木鱼,你看他是怎么了?”
“嗯?”
四人眼前便是这幅场景:林汉声面色苍白、满头是汗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肚子,口里□□不止,围着他的皇协军震惊地看着他吐出一口鲜血,都指指点点的,却没人上前帮他。队伍中的异动很快惊动了皇协军的侯队长,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林汉声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嫌恶地捂住口鼻,对着站得离林汉声最近的两个人说:“你们还不快把他拖走,搁在这里挡路啊?”
那两人忙不迭把林汉声抬起扔到了路边的糙丛里,一行人又继续往山卡走去。
于木她们见路上暂时没了小鬼子的踪迹,便从小山包上走下来,到了他身边。言落隔得近了,便一眼看出林汉声刚才那样全是装的,冷笑着踢了他两脚:“没看出来林老板还有演戏的天赋啊?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林汉声紧闭着眼睛装死到底,于木摇了下头,厉声说道:“林老板,我记得早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对待汉jian的吧,你觉得就凭你向山本十一告密这件事,我们还能饶得了你?索xing你已经半死不活了,那我就送你一程,让你有机会下辈子做个好人。”于木说着便扣动了枪身上的扳机,“咔嗒”一声。
林汉声几乎是一秒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跪着的动作,他早就听出了于木和言落的声音,此刻他简直想把她们当成姑奶奶供起来,“于队长饶命,于队长饶命啊,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去山本太君,啊呸,小鬼子那里通风报信的,八路军吉人自有天相,还好你们没事,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他说着便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
“够了,”于木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说,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在龙岩山是要做什么?皇协军来这里是gān什么的?”
“日本人的机密我怎么会知道啊,”林汉声一脸困惑,“不过我听皇协军里的人说,他们是要来做什么防御工作的。”
“他们?”言落挑挑眉毛。
林汉声哭丧着脸:“我实在吃不了这苦啊,日本人简直把中国人当成畜牲,皇协军也净是些往死里欺负人的家伙,我没有办法,只能逃啊。”
“日本人在这里的伙食供给是不是由皇协军负责?”于木不想理会他的哭诉,方依依虽然不是她心中所爱,但这个小姑娘凛然赴死的气节让她心生敬意,再看看地上这个一身软骨的男子,她为方依依的前半生深深感到不值!
林汉声点点头:“出来的时候听那个姓侯的提过两句,每天午时和戌时都会有专车来送供给,由皇协军的人负责押送。”
于木点点头,她有办法混进去了:“大当家,那我现在先上山吧,就按昨天说的来,上下夹击,小岗宁二那边我再想办法。”
言落冲阿九低语了几句,阿九便让几个山寨里的弟兄把林汉声扣下了,像他这样口风不严的墙头糙还是看管着让人放心些。
“小心些,看好凸起的岩块,别抓松了。”于木跟在言落身后,听着她冷静沉着地指挥,险峻的山势落在她眼中也没有那么瘆人了,她的小烟罗果真长大了,像小时候一样出色,比小时候更加迷人。
登山对于阿九而言实在有些吃力,他已经尽可能地沿着于木她们爬过的痕迹前行,但还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落在一处可以容身的平崖上,他趴在山体上努力调顺呼吸,双手贴在岩石上伸展着,放松过度绷紧的肌ròu。“这是什么?”阿九的右手无意中碰到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不像普通的岩石那样,他的手能感觉得到有明显的的纹路,阿九把视线落在上面,饕餮纹?好像还有四方的画样?
贺常彪看见他许久,以为他受伤的脚踝经不起这样攀爬,便往他身边靠了过去。他一路上回想着这条山路和兵工厂的方位,愈发觉得自己昨晚的猜想是正确的,正想和于木说一声,就听得阿九那边“咔咔”一声,旁边藤蔓和树枝掩映的地方突然传出“轰轰”的声音。难道就是这里?贺常彪兴奋地转头对于木说:“快过来,我们或许能直接进入兵工厂了。”
阿九听他这样说,也是眼前一亮,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和树枝,果然里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dòng口,贺常彪一手把他拉到身后,“跟着我,留神脚下。”
四个人前前后后地往里进,言落警惕地转身从里面把藤蔓和树枝重新掩好。
dòng里还算宽敞,足够三人并肩同行,但是这里没有亮光,一片死寂。贺常彪虽然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但他好像对里面很熟悉,甚至知道哪面墙上有油灯所在。
“贺常彪,你来过这儿?”阿九刚问了一句,就被贺常彪捂住了嘴巴,“小点声,里面有动静。”他们瞬间敛了气息,仔细辨认前方传来的声响。
言落的听力最好,她只听了一会儿便对身旁的于木做着口型:“声音是从前方的下面传来的,大概300米,人不少,更多的是搬动东西的响动。”
于木沉思了两秒,拍拍贺常彪的肩膀,往后摇了两下手,示意他们俩人到自己和言落身后,四个人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向前又走了五分钟,眼前才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光亮。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铁丝板背透着光竖立在他们双目可以平视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冬天的,真的要注意保暖呀,风邪侵体的滋味儿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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