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易皱着眉头,胆怯怯的抓着王思白的衣服,整张脸沾满了鲜血,跟刚生吞活剥了个孩子似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王思白抬起胳膊一挡,一个眼神直接叫董然乖乖闭嘴。
――护犊子的死矮子!董然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别看我,我可得走了,我那花店还要开呢。”董然瞧出了王思白的心思,一口回绝,不给后路。
在王思白超qiáng死亡凝视下,他转吧转吧眼珠子,摸着下巴,磕磕巴巴道:“之前有…emmm…类似的经验吗?”
王思白眯眼沉思几秒,说道:“跟养狗能一样?”
“不一样!”董然伤脑筋的扶住额头,连连叹了几口气。“罢了,我不qiáng求你懂,别饿着人就行了……”
王思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孙青易拽着她的胳膊,眼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大概是在为自己没有被赶走而高兴。
“话说回来――”孙青易的种种表现,都令董然越发担忧,她莫不是不止失去了记忆,是连智商也跟着一块减少了吧?罢了,有王思白这尊鬼神在,倒不怕误了事。
但愿这个糟糕的qíng况,不会持续太久。董然在王思白疑惑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咽下了余下的猜测。“没什么。”
“王思白。”孙青易拽了拽王思白的胳膊,弯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宛如一只病怏怏的大狗,而王思白则是那位身材娇小的狗主人。
王思白抬手揉了揉孙青易的头顶,双眼眯着,还在考量着孙青易与狗之间的区别,她这么一撒娇,越发像条大型犬。她或许知道该怎么养她了。
“孙青易,坐到沙发上。”
孙青易毫不犹豫的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下。
“把手举起来。”
孙青易乖乖抬手放到王思白手里,视野里缺了条会疯狂摇晃的狗尾巴。
“很好,很棒,这是……奖励?”王思白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把,之前去董然店里,对方硬塞到她口袋里的水晶糖果。糖果纸类似镭she材质,闪闪发亮,颜色会在不同的灯光下而产生变化。应该可以用来当平时犒赏孙青易的小玩意吧?
孙青易拒绝的摇了摇头,手里依旧紧握着王思白的那只手,措不及防的起身,倾向她的脖颈嗅了嗅,鼻尖渐渐向上移,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耳钉上。
“你想要这个?”王思白后退不及,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枚耳钉。
“嗯!”孙青易用力的点了下头。
王思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这枚耳钉没有重要的涵义,至少也陪伴了她许多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在孙青易期待的眼神中摘下耳钉,为其戴上。
孙青易霎时喜笑颜开,脸颊在王思白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扫在王思白心头。
第8章 第八章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边是不断滴落在地的水声,与远方时有时无传来的诡异哼唱声,她luǒ足踩在了类似浸满了水的沙土上,粗糙又湿润的触感覆盖在脚趾间。
她进退两难,不知该往何处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声。
大量的水从黑暗中涌来,她下意识拔腿往后跑,企图能碰碰运气找到一处躲藏点,可如同涨cháo般汹涌袭来的水,嚣张的吼叫着,仿佛它是猎人,而她是待宰的小羔羊。
一波海□□嚣着卷上她的小腿,用力一拽,她立即不稳的跌倒在地,似海蛇般的水,层层缠绕在她周遭,直到将她掩埋。
“!”孙青易猛然惊醒,随即入眼的便是熟悉的房间布局,她心有余悸的大口呼吸着,未着半缕衣衫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醒了?还适应吗?”
是那张脸,配上褪得露出黑色发根的金色头发,她怎会忘得了她?她坦dàngdàng的任她上下打量,顺势不解道:“适应什么?”
“这个身体。”辜飞燕把玩着手里的梳妆镜,手腕一转,把镜面转向孙青易,镜中显示的女人赫然不是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呢?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孙青易一时之间失了神,一把夺过辜飞燕手里的镜子,近似崩溃的不断打量自己的新脸蛋。
“不好嘛?我为了捏造这具身体,可费了不少心思。”辜飞燕掰着手指娇嗔道,她十指前不久才曾沾满了粘稠的泥,所幸她手工还算不错,不至于捏出个歪瓜裂枣的模样来。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正视我的问题。”怎么能、不可能……还有谁认得她,她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吗?
“我不会饶了你的。”如果她有机会的话。
孙青易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辜飞燕,手里的镜子捏得咔咔作响,镜面竟然在手中碎成块状。这个身体与生俱来的力量,似乎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你的身体嘛…emmmm…我给你好好的收起来了,瞧,这呢。”辜飞燕心qíng愉悦的从领口拉出一条项链,黑色的绳索,吊着一块薄荷绿的玉石。
“嘻嘻,喜欢吗?你会是我最满意的一件作品――当然,是目前。”
董然越发觉得不对劲,不单单是孙青易对向自己的那双露着胆怯的眼睛,外加她忽然与王思白极为亲近的状态――要知道,她之前尽管有表露出对王思白的好奇与向往,却也绝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自来熟的贴上去。
很奇怪。
特别是在他提出要离开时,她眼中闪过一瞬狡黠的笑意,分明不是孙青易会有的神qíng,太奇怪了。可王思白没有一点察觉出异样的表现,是否真是他想太多了?
罢了,找个理由回去看看吧?就说他刚才遗留了东西。
董然在地下停车场犹豫的徘徊了几分钟后,果断重新回到楼上,王思白好似早就意料到他的来意,侧过身,让他进屋。
刚入眼的便是一地的沙土,与一个形状奇特的法器。
顿时明了。
“假的?难怪、难怪……”难怪他无法解开她身上的符咒,难怪她会那么gān脆的答应他的要求;原来他并不是完全了解辜家的秘术;原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石力量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我们被耍了。”王思白简洁的总结道。手里捏着一枚还带着温热体温的小耳钉。
孙青易站在浴室里打量她的新身体,这具身体瘦且高,确切的形容,像是BJD球形关节人偶,手腕关节、膝盖、左胸口皆烙印着一个“辜”字,嚣张而又霸道的宣誓着所有权。
她摆脱了真材实料的锁铐,却带上了可能永远也摘不下的束缚。
什么狗屁玩意儿?!
她愤怒的一拳捶向挂在墙上,镶有金边的镜子――没有痛觉,被碎片割破的手指,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没有一滴血液。
绝了!
“我在外面等你,晚上有个宴会,你得跟随我参加。”这是辜飞燕离开房间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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