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急下再将抛出怀表。
嗒,嗒,嗒,嗒,嗒……
“天正在放睛,yīn云已经散出,月亮的王朝散尽了,你已完你的使命,你将要沉入黑暗,等待再次召唤。”
患者的口齿依旧紧紧地咬着手腕,但正是这样,双眼反而更集中于面前的怀表,很快jīng神就涣散开来,牙间的力道也慢慢变松,最后软软地倒在门上。
几个护士赶过来时,只看见陈一手腕一片血ròu模糊。
“将他弄到chuáng上去休息吧。”陈一咬了咬牙,将生生的疼痛压抑在心里:“下次记得提前将患者捆起来。”
走出几步,发现血一直往地上滴,陈一只好掀起白大褂的一角将手腕包起来。
回到值班室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找了纱布和药自己糙糙清水了一遍,露出一排狰狞的牙印,血从牙槽印的地方不断往外渗。陈一倒吸了口冷气,如果当时硬往外拨的话,估计这整块ròu都会被硬生生地咬下来。
幸好还是左手,就不用找别人帮忙包伤口了,陈一这边刚包好。护士才匆匆赶来:“陈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
“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前都是阿涛做这些事qíng,一下子没习惯过来,连累你了,真是过意不去。”
“也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崔眠能力了,应该先第一时间绑好他的。当教训吧,下次注意就是了。”说实话,明明可以先两个人合力将患者绑起来的,但当时图快,想一次xing了事,没有做防备工作就进行崔眠,反而自食其恶果。
“嗯嗯,以后一定多注意,害您受伤了,真是过意不去。”护士满脸愧疚,再三确认陈一确定安然后方才离去。
再次确认一下时间,想到还得再这里呆好几个小时,陈一抽出蔻乖乖的资料继续往下翻。
十三岁,转学后,蔻乖乖和唐夏天失去了联系,开始有了新朋友,开始把失去唐夏天错怪在父母身上。
照片上的蔻乖乖眼睛里开始多出许多属于个人的色彩,也开始有了许多女孩子的一面,眉目长开了来显得俊朗又明媚,但唇畔却少了几丝笑意。白色的T恤上应该是自己用黑色头笔涂鸦的数字。
十四岁,公然对抗老师,目无纪律,一学期旷了一半的课,被学校开除。
照片上的女生染着白色的头发,手里拿着烟,冲镜头吐着舌头。
十五岁,和人打架,腹部被捅了三刀,醒来后她说,我要上高中,上重点高中。
照片里的蔻乖乖留着齐肩黑短发,若不是躺在病chuáng上,很难将她与人打架联想在一起。
陈一笑了笑,这样子不是很好吗,长得甜甜的乖乖的女生非要整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词联系在一起。
十六岁的夏天,中考,考入市重点高中。
照片里的蔻乖乖不是一个人,她旁边站着长大了的唐夏天。陈一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唐夏天,长发过腰,面容变得更柔美了静谧,眼睛里却依然雾蒙蒙的,看得出来蔻乖乖很开心。
十七岁冬天,蔻乖乖说,她失去了唐夏天。
蔻乖乖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抽烟,头发已然过肩,周身下着雪。
这些照片都拍得很好,很专业。陈一突然很好奇这个拍照片的人是谁,这些文字好像也是拍照片的人配的,并没有过多去解释或者责怪蔻乖乖的意思,只是简单而真实地记录着这个女生的成长。
二十岁chūn天,失踪了三年的蔻乖乖背着吉他回到家人身边。她说,外面也没什么好的。
这张照片里的蔻乖乖穿着纯白色的长T恤,已经没有发型可言,她剃了光头,一手拿着吉他,一手夹着烟,眉眼里多了些许甘愿。
二十一岁,蔻乖乖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女朋友。
这张照片可以看出来是自拍,镜头里的蔻乖乖头发已经长到齐耳了,被打理成了很帅气的三七分复古西装头,穿着衬衣,俯身亲吻着着另外一个女人丰满的胸脯。
往后就没有了。也就是自二十二岁以后就没有人再给蔻乖乖拍照片。再下边的资料全部是关于蔻乖乖在各个学校里的不良记录,陈一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睛,肌ròu的牵拉令伤口发出撕心的疼痛。
其实很喜欢女人吧?转头再次看见二十一岁那张照片,两者之前的暧昧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可是,陈一看着墙上滴嗒的时钟皱了皱眉头,蔻乖乖为什么会在十七岁的冬天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里会涉及一些jīng神病类的病症病理,均为题材编说,不具有参考价值,莫要自我代入,如有雷同,纯属写文需求。
第3章 阿木咖啡
白色的房间。
雪白程亮的壁纸,光滑的白色瓷砖,白色的chuáng架,chuáng单,被套,拖鞋,房间里唯一的黑色是墙上的挂钟里的走针和陈一流瀑般的长头发,以及午后暖阳里家具的影子。
突兀的铃声打破了一切白色的洁静感,陈一皱了皱眉,但始终无法再回到原本的睡梦中,烦燥地伸出手去接电话。
“哪里?”
“有些好奇你不存电放号码是什么出于哪方面的心理行为。”对方的笑意很明显,也很软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一种习以为常的自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昨天晚上被láng咬伤了。”
“嗯。”被李诺文这么一提醒,左手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么大的口子,估计留疤是必然的了,fèng合也一样,当刺青用了。想着,陈一举起手,对着落地窗的方向,睁眼看到绷带上渗出的血已慢慢由红艳变成了暗红。
“要不要紧,听说流了很多血,最好做个检测别回头感染了。”李诺文话音刚落又加了一句:“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被人咬和被动物咬的危险系数可是差不多的。”
陈一只想挂了电话再睡个回笼觉:“好。”
“还没睡醒?”李诺文已然在那边一副摇头的样子:“算了,我就不扰你清梦了,不过院长有话要我转达。”
“哦,不知道我家那位尊皇让陈公公带的是什么话呢?”
“啧,别拿我开玩笑哈,说正事呢。”李诺文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在陈常东和陈一之间,时常像个传话筒,两边为难的事qíng已不在少数了:“你爸说你现是算工伤,给你放几天假,然后说让你多上心手头的病案。”
提到陈常东,陈一就睡意全消,掀了被子坐起身:“知道了。”
那边李诺文话还没说话,陈一就撂了电话。
自己打个电话就有那么难吗,非得让一个外人来关心我。陈一快手快脚地洗漱完毕后便开始自己拆绷带换药,拿了碘酒擦完伤口回头却发现绷带不够用了,结果luǒ在外边的伤口huánghuáng黑黑的,gān脆心一横拿酒jīng冲了冲,痛得呲牙咧嘴的,最后终于留下一圈红红的隐约渗血的伤口才看着舒服些。
换上衣服,陈一提着包包便出了门直奔小区外沿一家辟静的咖啡馆。
“好久不见,看来又是一个长夜班。”刚进门,咖啡馆的收银兼老板的阿木就一副同qíng的模样:“今天要不要喝点新东西。”
52书库推荐浏览: 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