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竟还能在表面是保持一派天真烂漫,波澜不惊。
面对这个年轻的女子,一向以诡计多端老谋深算而令叶昭都避让三份的狐狸,居然感到一种其人深不可测的胆寒。
看着一脸关切地问着柳惜音这些日子有没有吃好喝好睡好的叶昭,胡青恨铁不成钢地默默瞪了她一眼。
可惜叶昭背对着他一心和表妹jiāo谈,并没看见。
胡青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走了。
“夏玉瑾?”进了营帐,叶昭听表妹说完之后,惊讶出声,“他不是体弱多病,连府门都不怎么出的吗?”
若是在军营出了什么纰漏,护卫皇亲国戚不力的罪名,军里许多人都担不起。
出于对表妹百依百顺的习惯,叶昭根本没想要怎么拒绝,而是直接思考起了应对夏玉瑾的方法。
柳惜音解释道:“张道长同我说过,夏玉瑾的身子之后能调养好,来军营练练也是大有裨益,太妃也允了。”
“夏玉瑾他娘自己答应的?”叶昭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慡快地一拍大腿,“那出事也不能赖到我兄弟们头上了,让他来,随便来!”
“叶将军的练兵程度连其他将士都望尘莫及,岂是他一个大病初愈的王爷能承受的?”柳惜音笑道。
叶昭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疏忽了,那依表妹看呢,怎么做才好?”
柳惜音:“不如从叶将军里挑出一个人,专门教他,也能保护他的安全,阿昭以为如何?”
“好,都听你的。”叶昭目光在下面逡巡了一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略带恶趣味的笑了笑。
“就你了,秋老虎,”叶昭一伸手,直直地指向秋老虎,笑意盎然,“夏玉瑾的安危由你负责,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带兵打仗累了,给你找个最清闲的活儿,好好休息吧!”
秋老虎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德xing吗,就算一时没绕过来这活儿有什么倒霉坏处,也知道这话不对,立马跳起来:“将军,我不gān!”
“这么容易的活儿你还不gān,”叶昭眼睛一瞪,似乎对他的不识抬举很不满意,“都不让你去练兵了,就带个小孩儿似的王爷怎么了,风chuī不着日晒不着,也不劳累,竟然还不知足,你怎么不上天呢?”
秋老虎还要反驳,可是胡青不在,他一下子也想不出来理由。
叶昭趁机大手一挥:“我不听,就你了,等夏玉瑾来之后让他直接找你。”
说罢,拉着柳惜音迅速出了门,仿佛躲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红袖姑娘给我投雷,姑娘们不用为我破费
第9章 第 9 章
拉着柳惜音出了门,确定秋老虎没追过来之后,叶昭放心地拍了拍心口,看着后面神清气慡道:“老子可不乐意去伺候那什么金贵的郡王,只好让我兄弟受点累了。”
柳惜音见她模样,不由得掩唇一笑,眼眉间顿时晕开盈盈光彩,动人心神。
她笑道:“阿昭怎么还是这般,见秋将军是老实人,便可着劲的欺负人家吗?”
“可不是我欺负他,”叶昭当即摆手否认,然而自己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来说服表妹的理由,只得停了一瞬后,承认道,“好吧……但是狐狸太狡猾,我也欺负不了,只有秋老虎憨憨厚厚的还能听点话。”
胡青那厮,不来坑人就算谢天谢地,要是谁敢算计他,又赶不上他的道行,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吃亏?
叶昭在日久天长的时间里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十分明智地选择了秋老虎作为下手对象,还是趁着胡青不在的空当,以防他捣乱。
果然顺顺利利,皆大欢喜。
“胡军师的智谋很是难得,令人钦佩,”柳惜音道,“我看着是个很可靠的人。”
“你觉得他不错吗,”叶昭见自家表妹竟然夸奖狐狸,先是一惊,然后玩笑道,“表妹莫不是在给自己物色郎君了?”
“……”柳惜音愣了愣,一时语塞,勉qiáng笑了一下,“不要胡说。”
“我胡说?”叶昭挑眉,“我还从没听见表妹夸过哪家公子呢,你我又不是外人,快同我说说吧,若是狐狸,我必能……”
“阿昭!”柳惜音轻而gān脆地唤了她一句,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来,半真半假道,“你再如此打趣我,我可要生气了。”
叶昭连忙认错告饶,表示都是自己口无遮拦,一派胡言:“表妹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说了,若敢再犯,你就拿九节鞭抽我可好?”
“那岂能的?”柳惜音带着笑意说道,仍然低着头,转过身去才缓缓抬眼看向前边,却并非叶昭以为的那般羞红了脸,而是面色微白,神qíng冰冷。
“我不怕挨打,”叶昭犹在她身后笑着,“只要表妹高兴就好。”
无人看见处,柳惜音漠然地勾了勾唇角,眸含冷意,出口时却是四月chūn风一样的温柔和煦:“我知道,阿昭待我最好了。”
叶昭对眼前人的异样毫无察觉,高高兴兴地揽着表妹继续走。被手臂圈住的柳惜音目光一闪,飞快地收拾好qíng绪,在叶昭看过来之前,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静淑女。
冬天的日光显得格外透亮,铺着灿灿的浅金色,把整一大片军营都笼罩起来,在冰冷刺骨的寒风里,泼了些表面的暖和。
柳惜音一身纯白裘衣,脖颈边围了圈柔顺厚实的雪白毛领,风chuī过去,就拂起一阵小小的波làng。
她依偎在意中人的怀里,本就绝色的容颜仿佛用了什么玄妙的胭脂,更添出尘之姿。
只是那眉眼晏晏里,偶尔垂眸遮过的一抹深思,却难以读懂。
——我高兴就好吗?
阿昭,若要我高兴,我想得到的,你要给我的,可远不止这些。
第10章 第 10 章
随着冬寒渐深,白日一天短过一天,终于短到了头。
几场雪下完,冬至节不期而至。
按往年惯例,在这一天的晚上,叶家军定是要全员聚齐,烤上ròu,满上酒,若在安定时候,还要叫些歌姬舞姬助兴,尽兴地玩乐一夜。
对于这些日日行走在生死边缘的士兵来说,不一定哪个时刻就突发意外,因此乐一时是一时,既然逮着好时候,自然只管恣意逍遥。
不过,今年qíng况略有些不同。
因今年叶家军驻扎在上京,和从前身处关外异乡当然就有不一样的过法。
叶昭先是提前一天免了诸人冬至节的cao练,接着给家在城中或附近城乡的士兵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团圆一回;然后把剩下的士兵召集起来,叫到营中最宽阔的cao练场,搭起了烤ròu架子,搬来成百上千坛的酒;又给了胡青许多银钱,让他带人去上京各大乐馆把美人都请来。
诸事齐备,中午刚过,叶昭就出了叶府,带着柳惜音赶到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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