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勇战战兢兢跪下致谢后,晏初云便赐座于他们,随后问道:“这知府在睦邻为何如此猖狂?”
萧勇苦笑道:“这知府对那些文人世家十分客气,只对我们商人不甚友好。睦邻原本就是商业机器发达的城镇,因地势好,许多商家都会在此设点jiāo易,我们萧家也占着睦邻地势好,才有如今的辉煌。而在此地唯有一点不好,便是那知府十分贪心,若是商人要找衙门盖章什么的,他明着暗着让我们给他贿赂,那些攀上世家关系的商人倒是要好过一些,但我萧家这种,世家看不上我们,便只能任由知府欺压。”
章艺摇头对晏初云道:“这赫南及内陆许多国家,均认为商人做生意只需互通有无,获利相当于无劳而获,便被打压的极其低微。但那些君王却不知,商人经商能够带动货物流通,刺激百姓消费及生产,从而产出更多的货物,这便能够让百姓也跟着富起来。陛下你可不能跟他们学。”
虽然章艺心中清楚晏初云应该不会与内陆这些君王一般,但她心中仍旧忐忑,深怕她被影响。
晏初云却冷冷一哼,“若我是那样的人,今日会同你一路来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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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微微笑了, 随后对萧勇说:“这知府这样如此对你们,你们未去找他上级反应?”
萧勇苦笑道:“这哪里是找上级就能解决的事,若是找了他的上级, 便又是将银子贿赂给那些人, 不过是不同的人罢了,终归不会有人愿意为商人出头。”
章艺道:“怎么没有,我不就是帮你们出头了?”
萧勇一愣, 随即想到,当真是如此, 章艺如今便是在给他们出头呢。萧勇当即兴奋道:“如此当真应该感谢公主才是。”
晏初云却接着道:“如今便要谢她了,若是再告诉你一消息,那你又该如何感谢?”
萧勇问道:“是何消息?”
晏初云说:“今日有人找到我们,要与我们做生意, 他们应该还需一些布匹。你去打听打听兆国义军做衣裳用的是什么布,便多囤些, 过不了多久, 这布我们就会给你卖出去。”
萧勇眼中藏不住欣喜, “是谁要这样的衣裳?为何要打听兆国义军的服饰布料?”
知道内qíng的马若月对萧勇说:“爹,您便听着就是了, 别问太多,这些事你知道太多了并不好。”
萧勇心中一凛, 当即道:“好,我不问了,如此, 我便下去准备。”
随即萧勇带着女儿离开,这房里便只剩下一些亲卫军。章艺手撑着下巴,看向晏初云,眼角带笑道:“我亲爱的皇帝陛下,您为何知道他们还要布匹?”
晏初云道:“如今兆国也已入chūn,这仗定不会一两月就这样结束,所以他们须得给将士备着chūn夏装,如此难不成不需要布匹?待打听到兆国义军所穿军服布料,你也写信给盛伊然,让她着手准备,还有你表哥,粮糙布匹一律让他们先备着,他们不能与兆国做生意,我们便去,我们与你表哥之间的生意,与兆国可没什么gān系。”
打仗起义本就是长久之战,战乱时期若是抓住机会便能狠狠发一笔大财。章艺却知晏初云并不单单只是想要挣钱,而更多的是看中了兆国铁矿。
章艺笑看着晏初云道:“陛下,您如今想要兆国的铁石是为何?”
晏初云道:“当然是为了练兵器,如今那创新奖已实施三月有余,林将军与兵部还无所出,听说憋坏了,见着其他部门及百姓纷纷拿奖,且因为那些新东西出现,大晏今年收益定将成倍,她们兵部若再是拿不出东西,可怎么在朝堂混下去?所以不出多久,兵部便会有所新东西出现,既然她们能创出新东西,我定要给她们足够的材料产出更多的新式武器。”
章艺也是听她说,心中也是开心,她也能够感受到如今大晏全民创新的热qíng,甚至那些牢狱里劳改的犯人,将创新品实验出来也会分外开心,仿佛自己不是在坐牢改造一般。且食盐一事,也是因前些日子工部要净水,如今净水于食盐有了小的成就,大晏的盐便堆积起来。
“陛下怎么确定那些人会与陛下做生意?”章艺问道。
晏初云满是自信道:“因为除了朕,如果还能立刻答应与他们做生意的人却不多了,若这义军首领当真是有脑子之人,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在两人等待的时日里,永和王收到章艺的信,与皇上说后,皇上当即派了一刑部官员到睦邻查案。一时树倒猢狲散,许多世家事不关己,也有许多商人提供账本,将那知府狠狠告了一笔。然而此时关系到公主殿下,且公主殿下此刻仍在睦邻,那些高高挂起的世家又怎能逃过一劫。
玉娘她们从街上回来后,对章艺说:“娘娘,那些世家好些都倒了,街上百姓各个都十分高兴呢!”
巧娘也道:“而且我们的新式衣裳,如今已有百余人下了订单,我已经将这些订单发回大晏,让德盛绸缎给送过来,几日后便可送到那些客人手中。”
章艺看着账单,虽然这些生意她们分成不多,但也是一个开始,她们可以利用萧家和德盛绸缎一同将这些衣服推广到其他城镇,如此便会渐渐形成比较稳定的收益,且也可以打通人脉,带动其他生意谈成。
而章艺、晏初云如今更多的是忙着准备兆国所需粮糙。单单大晏定是不足的,大晏也需为自己国家做储备,不会将所有粮糙卖与兆国,所以她们还需从其他地方购得。
罗轩来的那日,正巧是知府一众人等被带走那日,长长的囚车从街上行过,百姓手中那些臭jī蛋烂菜叶,纷纷扔到那些人身上。
“可算把这贪官给打到了!”一街市小摊贩道:“我每年挣的银子,一半多都要给他,倒像是为他挣钱!”
另一书生也说:“可不是,因为他贪得无厌,竟连书馆都要想方设法捞些银子,因此睦邻的书竟比其他地方贵了好些!这都是这贪官做出的好事!”
那小摊贩道:“你知道这事有多蹊跷吗?听说有一高人,直接在堂上将知府及县衙其他人逮捕到狱中,随后再上书朝廷,恳请朝廷派人查案,那是何人竟如此厉害!”
书生摇头晃脑道:“这我也不知,无论是谁,这睦邻所有百姓,都会感谢他们。”
罗轩听了这两人的话,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向马府走去,“如今表妹嫁了那大晏皇帝,倒是如同换了个人般,净做些让人惊叹的大事。今日让我来睦邻也不知是有何事相商。”
他到了马府,却见表妹一身男装,身边围着好几个娇美的姑娘,那大晏皇帝坐在她身旁,神色冷漠,显然是不喜她与那些人说话。
罗轩仔细听了会儿,只听一年长姑娘道:“娘娘您不知,那人在囚车上,身上全是烂菜叶与臭jī蛋,当真是让我们出了口恶气呢!”
她们此时正在与章艺说那日进城时,与她们在路上起了冲突的摔跤男子,他如此猖狂便仗着家中是世家,哪知今日这知府倒了,竟将他们这些世家一同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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